何悠錯愕：“做手語？”
李崇雲點頭：“嗯！她是個啞巴。”
啞巴？何悠緊緊皺眉，腦海中閃過什麽又很快消失。
擔心她的情緒，李崇雲很快冷靜下來語氣平穩：“你別多想，等屍檢結果出來，這邊在安排專業的手語員去溝通，到時候就能知道了。”
何悠欲言又止，最終點點頭：“好！”
第二天下午有了進展，趙虎的確是被他母親毒死，從胃裏殘留物驗出有毒。
不過，她母親無法接受這個打擊精神失常了。不管怎樣都無法讓對方冷靜下來，更別提溝通。
一時間警方無奈，不得不告一段落。
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原本身體原因，爺爺李叢文病了。何悠已經無礙，陪在身邊照料。
外麵天氣很好，何悠提出去外麵曬太陽。李叢文答應，祖孫二人來到後花園。
“丫頭啊！我這是一天不如一天，如果我真去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何悠鼻子一酸，連忙蹲下身：“爺爺，您還要長命百歲呢！不許這樣說。”
“我知道，嫁到我們李家是委屈你了。崇雲那小子總是忙，以後你要讓他收收心。”
何悠心中難過，畢竟爺爺真心對她好。她很清楚，如果沒有對方她在李家還不知道過怎樣的日子。
李叢文似乎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不停囑咐一些事。並讓何悠好好照顧自己，不管發什麽一定要堅強。
何悠隻能答應，心中情緒沉悶難過。
片刻後有人來看望，自從李叢文生病消息傳出後總有人上門拜訪。大部分時間何悠都在，也能看出那些人來意各不同。
虛情假意看望的，試探某些口風的，甚至還有人懷疑他在裝病。讓何悠感慨世態炎涼，官場的水深火熱。
這天晚上，李崇雲難得回來的比較早。
“一會兒去看看爺爺吧！他最近精神不太好。”
其實男人當初答應娶何悠進門，大部分原因是她對待李叢文的態度。在身邊無微不至的照顧，細心嗬護。
“好。”男人答應著先去洗澡。
晚上快九點，李崇雲回到臥室。神情不算輕鬆，應該看出李從文的情況比較糟糕。
“不如，明天讓爺爺去醫院？”何悠提議。
“爺爺不會同意的，他說還是在家裏心情好。”李崇雲頗感無奈。
老爺子其實沒什麽大病，就是這輩子刀光劍影過來後遺症落下不少。上了年紀之後身體一直不太好，最近這兩年越發明顯。
“對了，我想和你說件事。”李崇雲突然轉移話題。
何悠不明所以，點點頭示意他說。
李崇雲思索著，壓低聲音：“關於你的工作，不如辭職吧！”
“為什麽？”何悠詫異，聲音不知不覺提高幾分。
“爺爺現在身體不好，你一邊照顧一邊寫稿很辛苦，而且你也沒必要那麽拚命。”
男人語氣認真，何悠卻覺得他隻說了一半，應該還有其他原因。思緒閃過毫不遲疑搖頭：“沒關係，我會把時間安好的，不會耽誤照顧爺爺。”
李崇雲欲言又止：“你在考慮考慮，我覺得還是辭職比較好。”
雖然是商量語氣，何悠卻聽出了幾分命令。她心中不悅，忍著負麵情緒嗯了聲！隨即不等對方在說話直接躺下睡覺。
礙於何悠的無聲不滿，李崇雲不好再提起。
大概一周後的早上，何悠像往常一樣起床去照顧爺爺吃早餐。沒想到剛出門便聽到家裏傭人的驚呼，深深刺激她的耳膜。
“啊！”
“來人啊！快點來人，老爺子出事了...”
最不想見到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雖然早有準備，何悠還是心情沉重傷痛。爺爺去世了，好像在睡夢中也算是沒受罪。
相比她的悲傷難過，李崇雲更加受到打擊，沉悶壓抑的氣息令人不敢靠近。
何悠想安慰對方幾句，畢竟人老了都會死，想她年紀輕輕還猝死了呢！不過隻是在心裏想想，畢竟這種情況下多說無益，不如默默陪伴。
難得李旭回到家裏住，忙碌著李叢文的後事。各方客人絡繹不絕，因為爺爺是將軍退休，在軍界人脈頗廣。
哀悼那天，何悠長了見識。各種軍銜都有，全部統一軍裝敬禮。隻不過，那些人是真心還是假意卻不好說。
因為心中悲傷，感慨很多，何悠習慣性用文字記錄，關於這些細微瑣碎的事情。
李崇雲受到很大打擊，從小他跟著爺爺長大，基本上和李旭沒什麽感情。
在爺爺去世之後他總是一個人呆著，不喜歡被打擾。
何悠幾次想開口安慰都忍住，相比他的沉重所有話語都很輕，還是讓時間來解決問題。
生活回到正軌她開始正常上下班，手中的小說進入尾聲，她也在努力完結。
這天下班後回到家裏，李崇雲還沒回來，何悠與周穎月二人吃晚飯。
自從爺爺去世，周穎月對她的態度明顯不同，比之前不耐煩也多了不悅。所以何悠一直盡量避免與其單獨相處，這次卻是避無可避。
想到李旭處理完爺爺的後事便離開，一晃又許久沒見到人影。估計周穎月的狀態也到了極限，說不定什麽事就是最後壓垮她的那根稻草。
砰地一聲！周穎月突然把筷子摔在桌子上。“我找人算過了，你的八字與李家不和，這才多久爺爺便出事，都是被你克死的。”
何悠無聲息放下筷子，麵對婆婆這般無理找茬很無奈，看來她的良好素養已經快耗盡了。
“說話，你是啞巴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什麽嫁入李家，就憑你？如果不是哄著爺爺能如願以償？”
周穎月越說越生氣，她一直都覺得對方配不上自己的兒子。
何悠抿著唇，看不出太多情緒：“媽，都是我不好，惹您生氣了。”
沒想到她還能保持好態度，周穎月雖然憤怒卻不好在教訓，惱怒中冷哼一聲轉身上樓。
目送她背影，何悠重重吐出一口氣。怪不得爺爺之前一直囑咐她好好照顧自己，必然早清楚會是這種局麵。
不過也沒關係，她知道這種情況不會維持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