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悠正想整理一下隨身物品,何慧徑直走進房間裏來,問“崇雲哥又回去開會了?”

何悠暫時被她堵在房間裏,便又坐回去,點了點頭,“嗯。”

“唉。”何慧歎了口氣,不經意似的說道,“聽說他在軍裏對下屬很凶,動不動就罰人,大家都背地裏叫他黑麵羅刹,崇雲哥發起脾氣來是不是很可怕啊?”

何悠知道何慧又在暗示她。

隻是她的話水分太多,何悠已經不打算再從她這裏套話了,李崇雲的事她也不會輕易下論斷。

她含糊的答了個“不知道”,將何悠沉默寡言的性子發揮到極致。

何慧又說了幾句,覺得沒趣,離開了。

何悠鬆了口氣,終於走了,真是煩人。

她坐下,靈光一閃,忽然想起脖子上那條跟著她重生的神奇項鏈來。

她將項鏈掏出來,小心地握在手心裏閉上眼睛。

就像上次那樣,她睜開眼時看見的是地上的藥草,和那池活泉。

她仔細看了一眼那些藥草的樣子,發現長大了一點,這些都是寶貝。

她上一世的時候就是靠著這些東西和人合作開創了化妝品品牌,可惜剛剛步入正軌,她就嘎嘣一下到了八零年代,一切還得重新開始。

她走到泉水邊,伸手舀了一些在手心裏,又嚐了一口。

味道倒是沒怎麽變,還是很甜,非常潤喉,就像感覺水補進了身體裏一般。

這泉水,能讓皮膚變好,何悠有些嫌棄了的看了看自己粗糙的皮膚,簡直毫無閃光點。

唉,這個身體改造的難度有點大,可惜她原來身體滋養了那麽久才養成的盛世美豔。

她拿著杯子在空間裏喝了半杯,又舀滿了一杯出來,準備每天堅持喝。

首先第一步,她要變好看,才能成為白富美,勾引高富帥,走上人生巔峰。

……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何悠肉眼可見的變好看,傳進她耳朵裏的閑話也越來越多。

“李家那個鄉下媳婦,不得了,整個人都大變樣了!”

“可不是嗎?整個人白了一大截,臉蛋感覺也越來越標致了,有錢人家會花錢就是不一樣啊。”

“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唄,也不看看她原來多土多醜啊。”

何悠不把他們放在心上,畢竟日子是她自己的,他們一張嘴能影響什麽?

好與不好,她心裏清楚的很。

“悠悠啊,你喜歡中式婚禮還是西式婚禮?”

婚期漸近,李從文身體也越來越差,身上始終泛著一股中藥味,唯有目光仍然非常清明嚴肅。

何悠笑得恬靜,給李從文端了杯茶,“中 國人自然是按照老祖宗的方式辦中式婚禮,我還想給爺爺敬茶呢。”

何悠笑得粲然,李崇雲攥著報紙看著她,心情說不出的複雜。

“好,好,還是你懂事,那就按中式婚禮去辦。”

李從文接過茶,便感覺是孫媳婦在敬茶一般,心裏喜悅又多了幾分,連連誇讚。

轉頭又看向坐一邊看報紙的李崇雲,問道,“崇雲,你覺得呢?”

李崇雲目光還未移開,被這麽一喊差點嚇了一跳,回過神來。

“聽你們的就好。”李崇雲順著話答,掩飾的抖了抖手中的報紙,繼續看起來。

何悠的變化太大了,大到仿佛脫胎換骨,破繭成蝶一般。

雖然他還能認出是何悠的臉,卻感覺她徹底變了一個人似的。

不論是外貌還是氣質。

何悠隱隱約約也察覺到他盯著自己的目光,假裝不知道般低頭剝一個橘子。

李從文根本沒有察覺,高高興興地催促道,“那就趕緊準備,早辦早好,崇雲,下午就帶悠悠去試婚服吧。”

李崇雲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何悠也點點頭應下了。

李從文滿意的離開,房間裏一下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李崇雲還在看報紙,何悠一瓣一瓣的吃著橘子,耐心等他。

她心裏默默歎口氣,明明已經相處了很多日子,要到了關鍵的結婚時期卻還是緊張得要命。

怎麽就結婚了?!表麵夫妻做做還行,新婚之夜要她怎麽辦?!

“走吧,我帶你去試婚服。”

李崇雲收起報紙,打斷了何悠亂七八糟的思緒。

“啊,好。”何悠立馬站起身,跟他去了試婚服的店裏。

大片大片的紅,精致的繡著金色的繁複紋路,擺掛在店裏各處地方。

店裏裝潢得古色古香,還擺了等身長的銅鏡,紅木製的梳妝台,營造出了不錯的氛圍。

何悠心裏微動,被這樣的美所震撼,想來穿著這樣的婚服結婚一次也算是賺了,心裏的緊張感勉強少去一些。

李崇雲不喜歡她,不喜歡她……何悠默念幾遍,深呼吸了一口,準備見機行事。

李崇雲一身中式紅喜服,站在房間外等何悠上妝,筆挺的身子依靠在一側的柱子上。

他等得有點久,心裏掛念著軍裏的事情,時不時看向腕上的手表,目光漸漸不耐煩起來。

門忽然打開了。

何悠一襲紅嫁衣,帶著金冠步搖緩緩走出來。

她一雙眉毛畫得纖長,點了朱紅的嘴唇襯得膚色更加的白,兩側的翠玉耳環隨著她的步伐輕輕的晃動。

李崇雲目光霎時僵住了。

太美了。

李崇雲完全沒想到他會看一個女人看呆了。

何悠站在他麵前,就像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這套怎麽樣?”

何悠正小心翼翼承受著頭頂的首飾,低頭看了兩眼衣服,抬頭問道。

李崇雲楞了一下,立馬回過神來,恢複如常的語氣回答她,“很適合你。”

何悠便淺淺的笑起來,眼睛也彎了彎,像是十分開心一樣,“你這套也很惹眼。”

李崇雲恍然,覺得何悠的形容有些像在和他調 情,又覺得何悠應該不會這麽大膽,他心思百轉,隻是悶悶的嗯了一聲。

何悠有點尷尬,這直男也太直了,一個嗯算什麽意思。

李崇雲並不傻,似感覺到何悠情緒不對,又補了句,“就穿這套很好看,定下來吧。”

何悠錯愕的望過去,發現誇人的李崇雲耳根似乎有些紅,變沒再打趣他。

禮服試完拍了板,兩個人又按爺爺的意思拍了一套照片,這才回家去準備婚禮其他的事宜。

場地、請柬、禮服,一一都有條不紊飛快的準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