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居陳姨的院中,大公雞看著又跑遠了的大母雞,再次追了上去。
一定要湊到它身邊才消停。
第二天的早上。
“咯咯噠——”
“咯咯噠——”
時嫻困頓地翻了個身。
“咯咯噠——”
這惱人的公雞打鳴聲卻響個沒完。
她拿起枕頭蓋在自己頭上。
富有節奏感的打鳴卻直往腦中鑽。
周霽之坐在床頭,憐惜地看著媳婦這副樣子。
時嫻認命地拿開枕頭。
睜開了眼睛,就對上周霽之的眼睛。
她手指下意識地輕顫了一下。
腦海中似乎還想著昨夜響了大半夜的各種聲響。
是他一遍一遍地在她耳邊說,“媳婦…”
“媳婦,早啊。”周霽之摸摸她的臉。
“這大公雞有母雞作伴了,打鳴好像更有勁了…”他撓了撓頭,有些無語地說道。
時嫻就勢在他手掌裏蹭了蹭,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困…”
周霽之指指床頭櫃上的早飯,“餓了吧?要不趁它叫,先吃飯,吃完再接著睡?”
時嫻並無不可地點點頭,配合地張開了嘴。
周霽之拿著剝好殼,光滑的水煮蛋喂著她。
“這蛋還是那母雞下的,你就當報仇了。”
時嫻一聽,笑了,然後成功被嗆著了。
“咳咳咳。”
周霽之趕忙拿起插著吸管的鮮奶,把吸管遞到她嘴邊。
“慢點吃慢點吃。”
時嫻喝了兩口熱乎乎的鮮奶,坐起了身。
躺著吃飯還是風險太大了。
她可不想再被嗆。
周霽之又一點一點,把握好速度喂她。
她看著他手指上的戒指,又看了看自己的。
止不住的喜歡。
好看,又般配!
伴著大公雞的打鳴,時嫻困頓著吃完了今天的第一餐。
她沒吃很飽,聽到公雞停了,就順勢滑下了床,安穩地枕在了枕頭上。
她都不記得在學校天天早起學習的自己了。
周末隻有周霽之也在家,她的作息永遠是顛三倒四的。
周霽之低下頭,在她露出的小腦袋上親了一下。
又為她拉了拉被子蓋好,這才端著碗走了出去。
時嫻眼睛掙紮了幾次睜開,看著他,迅速地進入了夢鄉。
周霽之先是走到廚房,把早飯用過的碗筷全部洗幹淨,擺放整齊。
又把餐桌擦了擦。
四處看了一眼,昨晚兩人的衣服他都已經放到了洗衣機裏。
這是他非常喜歡的家具,真的是省了好多事。
他早上也把媳婦的內衣**手洗好,放在浴室晾著了。
家裏整整齊齊,也沒他什麽事了。
他走到了院子裏,拿起桃樹苗旁的水壺,給桃樹澆了些水。
嘴角喃喃著,“大好春天,你可要快快成長啊。”
桃樹苗比他高一些,差不多兩米,嫩綠的新芽已經抽了很長出來。
這棵桃樹,是兩人結婚後的第一天一起種下的。
就像是兩人的孩子。
他希望它能茁壯成長,長得比這個院子還大。
就像他和媳婦的愛情,長長久久地在一起。
他放下水壺,走到一旁的單杠上。
今天的引體向上還沒做完。
也沒別的事要做,練完就再做些俯臥撐吧。
十一點多,時嫻睡飽了。
她起身換好衣服,走出臥室。
就正好碰到正從院子裏進來的周霽之。
他手上還提著菜,肉。
周霽之衝她揚了揚手裏的排骨,“今天做排骨吃怎麽樣?”
時嫻湊到他身邊,挽住他的手,帶著剛睡醒的迷茫感,溫順地點了點頭。
周霽之帶著她去浴室,把牙刷塞到她手上,“乖,我去做飯。”
感受到牙膏的薄荷刺激,時嫻混沌的腦袋清醒了些。
她刷著牙點了點頭。
她好像記得睡之前才吃了飯,這剛睡醒又要吃飯了。
心中的警鈴大作。
她穿著拖鞋,噔噔噔衝進臥室,站在了秤上。
她168的身高,55kg,還好還好。
也沒長胖。
周霽之和她一起,吃他做的飯,她就會多吃一些,體重往上飄一些。
周霽之一走,她吃飯量就下降,體重也隨之掉,所以也是一直維持在這個體重。
虛驚一場。
她洗漱完,走進廚房幫忙。
“我上午買菜碰到了田姨帶著浩浩,他還記得我,喊我哥呢。”周霽之隨口說道。
時嫻想到田姨家那對懂事的姐弟倆,“那應該也記得我吧?”
周霽之肯定地點點頭,“記得,他還問漂亮姐姐呢。”
時嫻唇角勾起笑,小孩子真可愛。
“甜甜上幾年級了?”
她好奇地問道。
“估計是三四年級,要說田姨運氣不錯,今年正好開始九年義務教育,比之前小孩上學可要少花好多錢。”
時嫻愣了愣,原來九年義務教育是從這時開始的。
“這個政策挺好的。”她讚同地點點頭。
她可沒忘記自己能上學有多艱辛。
時彥昌和梁宋芬兩個人都上著班,工資加起來一個月最低有八十。
完全能承擔起時婉容和她上學。
但是梁宋芬不樂意為她上學花錢。
她也不樂意時彥昌給她掏學費。
還是玉成哥看她不上學,給陳姨說了。
陳姨和王叔就在時家的門口,指著時彥昌鼻子罵。
她這才能去上學。
她相比同齡人,足足晚了半個月才去的學校,
要不是陳姨一直操心著她上學,時不時還給她塞點錢,她根本不可能順利讀到大學。
但現在有了這條政策,很多上不起學的孩子,也能多條出路。
周霽之夾起一塊炸好的土豆條,遞到她嘴邊,“來,媳婦,嚐嚐味兒。”
時嫻吃進嘴裏,他炸得很脆,外麵還裹了一些辣椒麵,很是刺激味蕾。
但裏麵又是土豆的綿軟,沙沙的口感。
“好吃!”
周霽之摸摸她的頭,“好吃就好。”
回籠覺前吃了飯,回籠覺醒來繼續吃飯。
時嫻直感歎這生活不要太舒服。
“我們下午幹嘛?”她看著周霽之懶洋洋地問道。
“去公園劃船遊湖怎麽樣?我之前在公園散步,看他們搞對象的都在那。”周霽之興致勃勃地問道。
他想和她一起把之前他曾看到過別人做過的,都做一遍。
時嫻不無不可地點了點頭。
她還從來沒去公園劃船遊湖過。
仍是周霽之開著紅旗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