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嫻看著他這木頭的樣子,心中為時婉容的這番做戲感到可憐。

幹嘛總想著靠男人?

靠自己才是最有用的,男人就好比錦上添花。

上一世在程家,她這會都兩家店麵了,根本不用從程家拿一分錢,自己就能活下來。

反觀時婉容呢,天天不想著去賺點錢,就這麽想著怎麽搶自己的東西。

時婉容聽到這話迅速扶著自行車站了起來,“我沒事!不用報警!”

她可不敢鬧到警局去。

誰知道憑著周家的關係,在警局她說話有用麽。

周霽之充耳不聞,轉身就準備把院門反鎖。

他對這個媳婦明麵上的妹妹討厭得很。

一想到上一世就是因為她,他被逼著錯過了時嫻,他就感覺惡心得不行。

而且媳婦每次看到這女的,明顯原本的好心情就會消失,他可不想媳婦不開心。

時婉容來不及管自行車,使勁拍著院門,“姐姐!我真的錯了啊!”

“你能不能別讓我回程家了!”

她聲嘶力竭地喊著。

時嫻一聽就煩得要死,她不耐煩地說道,“你再喊一聲,我保證讓你覺得現在的日子都是好的。”

時婉容立馬閉上了嘴,壓低聲音說道,“姐姐,就當我求你了,程家根本不把我當人!”

她一想到譚芸和程越的那張臉,她都渾身發抖。

她們簡直不是人!

每天不僅要她做各種活,還隨意打她。

程越倒是不打她,但他會用更變態的手段對她。

想到程越站在床頭,陰測測的臉看著她,咬牙切齒地說著,“全都怪你!時彥昌本來說好的是要嫁個女大學生進來給我家,結果變成了你!”

“也是因為你!才讓時嫻收了程家的債,我受的一切苦全都是因為你!”

“你知道你有多惡心麽?!”

想到這些,她不由渾身顫了一下。

她到現在身下還隱隱作痛,騎自行車時碰到就想哭。

時嫻看著她臉上的淚,歎了口氣。

“那你說你錯哪了?”

時婉容一看有戲,一把抓住時嫻的手,“我不該搶你的東西,我不該從小到大讓別人欺負你,我不該造你的謠,我不該和媽一起在家排擠你,搶走你媽留給你的東西,我不該老是拱爸的火,讓他打你罵你。”

時嫻嘲諷地看著她,冷冷地反問,“原來你都知道這麽做不對?”

時婉容頓了頓,可憐兮兮地看著她,“我錯了…我再也不會了…”

時嫻把她的手打掉,“搶著嫁給程越的是你,這是你自己造成的果。”

說完她就想轉身進屋。

她不會對她手軟,她更不會忘記她對她造成的傷害。

說她心狠也好,她這一世絕不手軟。

時婉容一看到她這一幕,眼疾手快地從兜裏掏出一把剪刀,就往時嫻的背心上紮去。

“你不讓我好過,你也別想好過!”她歇斯底裏地叫著。

周霽之怒吼一聲,“走開!”

長手一伸,一把打掉了剪刀,又把剪刀踢遠。

時嫻聽到聲音轉過頭來,就看到周霽之氣得鐵青的臉。

又看到一旁的剪刀,時婉容的手軟軟地垂著。

她了然,冷哼一聲,“狗改不了吃屎!”

轉身就進去報了警。

她這是想要她的命,既然如此,就好好去該去的地方呆著改造。

周霽之一動不動地守著她。

時婉容趴在地上,愣愣地看著滾落在泥土裏的剪刀。

眼淚洶湧地流出。

她像是不可置信一般,下一秒,她扯開自己衣服的領口,抓緊了周霽之的褲腿。

“姐夫姐夫,我比我姐長得漂亮,我還性格好,你別為她作證,我願意跟著你,你讓我姐別報警!”

周霽之嫌惡地轉過頭去,把院門拿鎖鎖上,直接進了房間。

時婉容絕望地看著房間的方向。

他剛剛看她的眼神就像在看垃圾。

為什麽?為什麽兩輩子,他都這樣對她?

究竟為什麽?

她處處不如時嫻,重生一世,日子過得更差了?

都怪時嫻。

都是她處處使手段,讓自己過成這樣。

對,都怪時嫻。

警察來的很快。

同樣是上一次來抓李思思堂哥的警察。

“你因涉及故意傷害而被捕,有什麽要說的去警局說吧。”

警察把手銬銬在時婉容的手上。

時婉容看著銀晃晃的手銬,就跟瘋了一樣。

“不行,你們不能抓我!我是重生的!我知道未來!”

她又將滿是怨恨的目光投向時嫻。

“你這輩子都別想好過!隻要我活著,我就會詛咒你每一天!”

“憑什麽,憑什麽!!”

“老天爺,你對我不公!”

她該怎麽樣?

從小時嫻就是一個她可以隨意欺負的人。

在家她就是她們一家三口的局外人。

她不止一次看到過她羨慕的眼神。

既然這樣,為什麽要在兩人嫁人之後造成這般天翻地覆的變化!

為什麽要讓她時嫻過得這麽好!

老天爺,你對我太殘忍了!

時婉容的兩條腿瘋狂亂踢,院中的泥土被她踢得飛揚。

時嫻向後退了一步。

她看著她這副瘋癲的模樣,隻覺得她是自作自受。

時彥昌和梁宋芬這麽給她資源,兩人的人脈財力全都灌在她身上。

她呢,多少人做夢想有的一份城市裏的工作,工資也不低,說翹班不去就不去了。

天天好吃懶做,什麽都等著現成的,自己一點也不願意努力。

隻有她欠她時嫻的,她不欠她一分。

自己過成這樣還全都覺得是她的問題。

她讓她搶著去嫁給程家了?

周霽之握住時嫻的手,微微用力握了握。

時嫻冰涼的手逐漸變得溫暖,她側過頭看他,“我就不去警察局了,在家等你?”

周霽之點點頭,“放心,我會辦好的。”

說完,他就跟著警察一起走出了院子。

時嫻看著幾人的背影,聽著時婉容聲嘶力竭的叫聲,歎了口氣。

她有個不愛親閨女的爹,有個就想著欺負自己的繼母後繼妹。

多少碰到就糟心。

她上前把院門反扣上,轉身走進了房間。

鬧騰這麽久,肚子都餓了。

她是會做飯的,梁宋芬怎麽可能會不讓她從小就做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