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嫻看她一眼,發動了車,朝海城大學駛去。
“等你以後奶茶店開遍天南海北,也能這樣,買單而已。”
汪靜怡想了想那場景,不憧憬是假的。
“怎麽你越說,我越覺得真有可能呢?”
“本來就有可能,我投資給你托底,你怕什麽?”
汪靜怡星星眼地看著時嫻,豎起大拇指說了一句,“霸氣!”
時嫻唇角勾起笑,和汪靜怡在一塊就是這樣,很多問題都會變得簡單輕鬆很多。
不複雜的人是會改變周圍朋友的磁場的。
“要不你別急著結婚,我幫你一起勸勸你家,就讓你弟先結婚?”時嫻想了想說道。
緣分哪有急來的。
汪靜怡像看個救星一樣地看著她,“你這麽會說話,你幫我勸勸我媽,我勸不動。”
時嫻點點頭應了。
她是最煩插手別人家的家事的,但汪靜怡對她而言是很好的朋友,為人總要仗義。
汪靜怡打開了車上的收音機。
“我今天真是好高興!”
汪靜怡聲音很大地開始跟著音樂唱歌。
時嫻不自覺也跟著開始唱了。
她今天也很高興。
兩首歌的時間,校門口到了。
“要我送你進去麽?”
汪靜怡搖了搖頭,“我吃撐了,正好溜達著回去。”
說完她就下了車。
“周一見了好室友。”汪靜怡衝時嫻擺擺手,就往學校裏走去。
四月海城的晚風有些許寒意,時嫻看著汪靜怡把頭恨不得塞進外套裏,就想笑。
她一腳油門,熟練地轉動方向盤,向家裏開去。
也不知道周霽之回來了沒。
她把車停在院門前,看著緊鎖的院門鎖,輕歎了口氣。
一時陷入了猶豫,是回家自己睡,還是去爺爺那。
她抬起手表看了一眼。
都晚上十點了,爺爺應該都睡了,算了。
時嫻掏出鑰匙,打開了院門,反鎖好,抬腳朝家裏走去。
黑壓壓的房間裏,燈都沒開。
她就勢坐在了沙發上。
熱熱鬧鬧的一下午一晚上,突然自己回到家。
有種酷熱殘留後的寒涼感。
她把風衣脫在沙發上,抬手打開了燈。
就朝浴室走去。
一切收拾妥當後,她躺在了周霽之的枕頭上。
閉上了眼睛。
淩晨六點。
房門輕輕開啟。
一個黑影悄悄走進了房間裏。
臥室門緊閉著。
黑影推開門,就看到了**被子外露出的一個腦袋。
黑發淩亂地散落在枕頭上,**的女人睡得正沉。
黑影目光眷戀,脫掉了自己身上的外套。
他抬起手,在時嫻露出來的臉頰上落下一吻。
接著一手環住她的腰,困頓地躺在了枕頭上。
不出兩秒,就響起了均勻的呼吸聲。
時嫻是被熱醒的。
她感覺自己後背被一個火爐貼著,火燒火燎的。
汗都流了出來。
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往前動了動,想離開火爐。
可是火爐很快又追了上來。
最後汗流浹背地醒了過來。
才發現是周霽之。
她有些驚喜地看著他。
他眼底下的黑眼圈很嚴重。
她第一次在他懷裏醒來,他還在睡。
肯定是累壞了。
她也沒再動,靜靜地看著他。
不一會,她就好笑地發現,周霽之的眼睫毛顫個不停,眼球也開始動。
她將頭靠近他,雙手反抱住他的腰。
“什麽時候回來的?”
周霽之仍是沒有睜開眼睛,摸摸她的頭,抱緊她。
“今早六點。”
他又微垂下頭,在她發頂親了一口。
“我都沒感覺到。”
周霽之唇角帶著笑,“我動作輕,你睡得沉。”
時嫻從他懷裏退了出來,看著他,“你黑眼圈好重,是不是又熬夜了。”
周霽之點點頭,“這周緊趕慢趕,才能做完那個任務回來。”
王丘晉教授看好他,給他分派的任務難度都是最高的,盡管如此,他也總是努力用周一到周五的時間完成。
因為想要周末陪著媳婦。
自己也特別想要見媳婦。
時嫻有些心疼地摸摸他的臉,下巴處胡子青茬都冒了出來。
結婚這麽久,她還沒見過他下巴的青茬呢。
因為她總是醒來時,周霽之早起床了。
“那要不要再睡會?”
周霽之搖搖頭,“餓了,再抱下,我去做早飯。”
和媳婦抱在一起,也不知道為什麽,就會讓他感覺渾身逐漸充滿力量。
那些急躁疲憊就會都消失不見。
很神奇的親密接觸。
時嫻又把自己擠進他懷裏。
任他緊緊抱著。
聞著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要是上一世有人告訴她,她有一天也會這樣眷戀一個男人。
她隻會覺得這是天馬行空。
但當這一切都發生了,她又覺得這很自然。
都是剛剛好。
周霽之摸摸她的頭,起身朝廚房走去。
時嫻也跟在他身後走去。
“不要做太累的,簡單的就行。”她衝他說道。
周霽之點點頭,“中午再做大餐。”
時嫻瞥他一眼,“你把自己當超人啊?身體的疲憊是會一直積攢的,適當給自己放放假吧啊,周霽之同誌。”
她想了想又補充道,“竭澤而漁的道理懂不懂?”
周霽之把紅薯洗好,連同雞蛋一起放上蒸鍋,又洗了洗手。
他摸摸她的頭,“懂,走去洗漱。”
時嫻這才滿意地點點頭,這才對。
她和他在一起,好像變得格外擔心。
擔心這,擔心那。
掛念著他。
一如他對自己這般。
周霽之先拿著她的牙刷,替她擠上牙膏後遞給她,才再給自己牙刷上擠上牙膏。
時嫻自然地接了過來。
這種隨處可見的細節動作,她早已習慣,他總是以她為先。
她刷著牙,嘴裏滿是白色泡沫,衝著周霽之的俊臉就親了上去。
留下一個圓形的牙膏泡泡。
周霽之咧著唇,摸摸她的頭。
也不生氣。
時嫻看他一眼,不再鬧騰,乖乖刷好牙。
等兩人洗漱好後,早飯還要等一會。
時嫻走到院子裏,呼吸著這年代尚未被工業汙染得嚴重的新鮮空氣,回頭看著跟出來的周霽之。
她指指桃樹,“等它要是接出來第一個果子,咱倆一人一半。”
“都給你吃。”周霽之朗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