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京都最受歡迎的成衣坊、風華樓的人自然不會少,林林總總三十餘人。

放眼掃過去,一個兩個都麵露惶恐,深怕自己成了下一個曹娘子。

看起來沒幾個手上完全幹淨的。

算了一下方才賬上的銀錢,溫婉道:“風華樓,從今以後我接手了,跟著我娘從江南來的,現在就回秋家,盤纏我給。

其他人,多領一個月的月錢,現在就走。”

“不要啊小小姐,小的們大半輩子都在風華樓過了,您趕小的們走,這是要小的們的命啊!”

一人出聲,其他人一起跟著哭嚎。

好像溫婉要砸他們的飯碗似的。

溫婉不耐的揉了揉鬢角,把賬本摔到他們麵前,“都給我閉嘴!

眼睜睜的看著曹娘子把風華樓掏空。

借著風華樓的名頭以次充好,欺上瞞下,

現在知道自己是靠風華樓過活的了,你們還記得自己的主子姓什麽嗎?”

大把的金銀首飾砸在麵前,那些夥計都變了臉色。

風華樓從來都走在京都潮流的前沿,衣服首飾的花樣做工都是最精致的。

可麵前這些首飾,咋一看雖然也很華美,但他們日日接觸真正的好無,豈能分不清好壞。

這分明就是在外麵鍍了一層金的鐵製品,連鍾樓下邊那些小攤販都看不上的。

“這,這是哪兒來的?風華樓裏怎會有這等劣質的東西?”

一個五十來歲的老頭拿著那簪子不停的翻看,而後怒不可遏的把簪子砸在了地上。

“可惡!小姐經營風華樓十三年,從未出現過這種情況,這簡直是在打我秋家的臉!”

那些夥計們都嚇呆了。

這秋老頭雖然也姓秋,但不過是個賜姓家奴而已,他怎麽敢當著新主子的麵摔東西的?

溫婉倒是不介意老者的行為,隻順勢問道:“你是秋家人?”

“當然,我是看著小姐專用的首飾師傅,小姐出嫁前所有的首飾皆出自我手。”

老者說起這個,滿目自豪。

“既是如此,那你就留下吧。

其他人,就按我方才所言,如有不從,剩下的月錢也不用拿了,畫屏,給我打出去!”

一聽這話,眾人都是慌了,再無人胡亂哀嚎,隻能認命的跟銀燭離開。

那老者卻炸了,“你這是幹什麽,小姐才走,你就要毀了風華樓嗎?”

“風華樓,貴在風華二字,既然小人作祟,它的風華不再,那風華樓也不必繼續給溫國公府和秋家丟臉了。”

她說著,看向那老者,“你若是不想走,可以留下,我會在京都給你一席之地。”

一個計劃在她心裏迅速成型,像秋老頭這樣的人才,能留在自己手裏是最好。

秋老頭像是被她那句話折服了,怔愣許久,才道:“我做了一輩子銀匠,離開這一行,我什麽也不會做。”

“放心,若是做別的,我也不會留你。”

溫婉放下賬冊起身,“先回去休息吧,待時機成熟,我會讓人重新聯係你。”

老者沒問何時才算時機成熟,看著溫婉那眉宇間與自家小姐相似的模樣,他選擇了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