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我還沒反悔,快說。”
“第一、事情真相大白前,你得保證我祖父他們的性命安全;
第二、尋找靖北候和世子爺時也要一同尋找我父親。
第三、事情真相大白前,不得報複溫國公府的任何人,無論是男丁還是女眷。”
當初溫國公府落難後,男丁在詔獄裏遇害,女眷在田莊裏慘遭橫禍。
或許不是靖北候府直接出手,但至少有對方推波助瀾的成分存在。
這一世,她一定要替溫國公府避開靖北候府這個強勁的對手。
“你倒是真敢提,別的不說,溫馳那老東西在詔獄裏,我又不是錦衣衛都指揮使,他們的安危,與我何幹?”
“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靖北候和世子爺的安危也與我無關,謝二公子,告辭!”
溫婉轉身就走。
“站住,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當這靖北候府是什麽地方了?”
謝淵渟幾步追過去攔住溫婉,陰鷙的眼神像是盯上了獵物的鷹隼。
溫婉不由自主的想起前世關於此人的傳聞,嗜血閻羅,不為功名、不為江山,隻為殺戮。
世人說,他是第一個單純把殺戮當成一個目標來完成的人。
後背在瞬間被冷汗浸透,溫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謝二公子,你擔心靖北候和世子爺,我也擔心我的家人,你如果有意,我們就通力合作,如果無意,就別耽擱我救人,好嗎?”
似是祈求,卻更像是商討。
謝淵渟聽到溫婉說“你總不想因為別人強加給我們兩府的仇恨,在害死我家人的同時也害死你自己的父兄吧?
二公子真的要做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嗎?”
“行了。”
冷聲打斷溫婉的話,謝淵渟道:“我答應你的條件,告訴我,我父兄還有你父親的位置。”
“次北關附近有一座名為善水的古刹,我父親在那古刹裏。”
“這不是知道的挺詳細的嗎?”
諷刺了溫婉一句,謝淵渟迫不及待道:“我父親和我大哥呢?他們在哪裏?”
“老侯爺在北通河下遊的一個農莊裏,具體在哪裏,我也不知道你要自己找。
至於世子爺,他在沙漠之鷹手裏,我不太明白沙漠之鷹是什麽,也不知道沙漠之鷹在哪裏,能否找到,全看世子爺您的能耐了。”
前世次北關之事後,大長公主為報血仇,戰死沙場,謝淵渟以一己之身撐起靖北候府,曆時十年,找到父兄遺骸。
而她也在不久之後找到了古刹的高僧為父親立的孤墳。
這一刻,她無比慶幸當時雖然艱苦,卻從未放棄過為家人洗刷冤屈。
溫婉隻想著盡快找到這幾個人,謝淵渟就會兌現承諾保護祖父和溫氏男丁。
卻忘了她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女子說出這種事情,有多駭人。
謝淵渟銳利的眼神幾乎要將她射穿,“是不是我現在問你怎麽知道的如此具體,你是不是還是不會告訴我。”
“不是不會,而是不能。”
重生之事太過駭人聽聞,她可不想被人當妖怪燒死了。
“世子爺若是真的好奇,就當我未卜先知吧,若您硬是要探究的話,我隻能另謀他途了。”
“我會立即派人去找,如果證明你說的是真的,一切都好說,若你在騙我,那不用別人動手,讓你溫氏滿門留一個活人,算我輸。”
溫婉的拳頭一瞬間捏的哢嚓作響,可下一瞬,她卻高昂著頭顱抬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身後的花廳裏,兩個黑衣人悄然現身。
其中一人道:“公子,這個女人神神叨叨的,我們查了這麽久都沒查到老侯爺和世子的消息,她一個閨閣女子如何能知道?
依屬下看,她就是想騙世子保住溫氏男丁的性命!”
另一人則道:“雖然東陽說的也有道理,但屬下以為可以一試。
左右不過是讓我們的人多跑一些地方罷了,找不到也不耽誤事。”
謝淵渟一改人前紈絝的形象,冷聲道:“按她說的去做。
派人十二個時辰嚴密監視者那個女人。
我倒要看看,溫馳這老東西親自養出來的孫女,究竟有何能耐?!”
溫婉並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
出了靖北候府,她便帶著銀燭去了詔獄。
看到祖父和二叔的時候溫婉鼻子一酸,還沒出聲,就淚流滿麵。
才過去一日而已,平日裏光鮮亮麗的祖父已然蓬頭垢麵,二叔身上還多了許多鞭痕。
那些年輕一些的叔伯兄弟多多少少都受了刑,看到溫婉來,都驚訝不已。
“阿婉,你怎麽來了?”
溫國公很快反應過來,低聲道:“家裏還好吧,你祖母有沒有病倒?”
“你二嬸呢,她沒受到驚嚇吧?”
陳氏已經懷了四個月的身孕了,若是受到刺激,保不齊會一屍兩命。
“沒有,都沒有。”
溫婉吸著鼻子搖頭,“祖母很好,二嬸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