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在這裏處事,你一個小夥計匆匆忙忙是要去哪兒?”

冷冷掃過全場,她冷聲道:“我現在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誰敢妄動,仔細腿腳!”

溫婉眉眼含笑,卻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那些個夥計哪兒還敢輕舉妄動啊,隻盼著這女閻注意不到自己才好。

眾人這才驚覺,溫婉是溫國公府的孫小姐,而溫國公府往上百年,皆是滿門忠烈。

直到近幾代,不知為何突然開始棄武從文,但溫國公府骨子裏將門世家的風骨卻是從未改變的。

有同樣出身將門的夫人小姐看的清楚,溫婉方才那一招彈指傷人,非十幾年的功底,絕對達不到那個效果。

溫瑤眼睜睜看著那些夫人小姐們看著溫婉的眼神從方才的鄙夷憐憫變成現在的欣賞,差點咬碎一口銀牙。

“溫婉,你到底想玩什麽鬼把戲,我們是來風華樓挑衣裳首飾的,不是給你做裁判的!”

努力忽視溫婉身上那股難以掩飾的氣質,溫瑤故意道:“自己搶人東西還要拉著別人一起浪費時間,真是醜人多作怪!”

一句“醜人多作怪”像是按下了什麽奇怪的開關似的,眾人這才注意到溫婉臉上猙獰的鞭痕。

方才她在這裏占了那麽久,所有人都被她那股冷靜的氣質所吸引,竟然無一人注意到她臉上的鞭痕。

直到此刻,那些夫人小姐才驚叫著捂眼。

“天哪,她的臉怎麽了,是被誰打了嗎?”

“就是,這也太嚇人了?”

“之前就聽說溫國公府的孫小姐貌醜無顏,可這也太醜了吧?”

“不好意思,嚇到大家了。”

溫婉順手從櫃台上撤了一方紅紗遮住自己的臉,從腰間拿出一枚玉佩來。

“忘了告訴諸位,風華樓,乃是我外祖父贈予我娘的產業。

我娘出身武林,江湖意氣,不喜歡打理這些產業,便交由各處的掌櫃打理著。

隻是這曹娘子似乎誤會了什麽,以為我娘不管,這風華樓便成了她的了。

而今,溫國公府的情況諸位也知道,我隻是想收回我娘的產業應應急。

這不,就成了搶劫犯了。”

溫婉將那刻著“秋”字的令牌在眾人麵前晃了一圈兒。

提起溫國公府的現狀,她麵上沒有絲毫窘迫。

坦然的樣子讓那些見慣了大場麵的貴婦們都自愧弗如。

曹娘子掙紮著想爬起來,適逢兩個丫鬟抱著賬冊出來,溫婉直接把賬冊摔在了她麵前。

“機會我給過你,是你自己不要的。”

溫婉拍拍手站起來,“銀燭,去順天府報官,就說曹娘子私吞主人產業,汙蔑誹謗主人,請官府定奪。”

“不要!千萬不要報官!”

曹娘子慌了,萬萬沒想到溫婉二話不說就要報官。

一報官,先不說她私吞秋韻產業的事情瞞不住,就是他兒子賄賂考官的事情也要被揭發出來。

屆時別說他兒子平步青雲了,牽連了不該牽連的人,她一家老小都性命難保。

“不是說我要搶你產業嗎?

既然如此信誓旦旦,就讓官府查個明白,讓順天府給你主持公道,不好嗎?”

“小小姐放過奴婢吧?

是奴婢豬油蒙了心,見溫國公府落了難就想落井下石,求小小姐饒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