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口成交價,是150萬。
可能也不止一口了,好多口。
沒辦法,楚陽最受不了的,還是別人超高的口才,那種感覺是飄飄然,不知所雲的,在大學的時候,就被雷思雨這一招拿捏了。
沒想到,現在,還是一樣,不是誰都願意為你低頭的,不過楚陽這一下就30萬,好像有點擾亂市場價了。
罷了,誰叫她是芷瑩的堂姐呢,而且身材很不錯,這個價格已經嚴重地超出了自己的心理預期100萬,看似自己虧了三十萬,其實自己賺了五十萬還爽了一下,又何樂而不為。
一場口舌大戰,風雲交加後,就準備簽字。
楚陽拿起了筆,恍惚了一下,自己這一落筆,就等於徹底轉讓了淘寶店的經營所有權,突然有些感慨,這淘寶店怎麽說,也是自己重生的一個金手指了。
沒有它,自己能活成現在這個樣子嗎。
顯然是不能的,說不定自己可能已經倒下了。
李淑婷看著楚陽一副躊躇的樣子,又撩了一下發絲開口說道:“楚陽,你不是要反悔了吧。”她這頭發很礙事,而且嘴巴還有點幹幹的,畢竟那個動作太久了。
楚陽抬頭笑了一下,還是簽了自己的大名,雖然感覺有點可惜,但是也有一種輕鬆的感覺,自己要開始新的人生篇章了。
“楚陽,以後常來。”
“……”
……
賣了淘寶店,楚陽又來到了自己的樓盤逛了一下,打算賣了算了。
看了看現在的樓價,均價已經漲到五千八了,不過跟自己的預期還是差了不少,楚陽知道這個樓盤18年可以漲到1萬塊左右的。
這樣想想,又不舍得賣了。
曾經賣給自己房子的小姐已經不知去向了。
鐵打的樓盤,流水的銷售。
另一個長得有點像趙麗穎的售樓的小姐看到楚陽過來,還以為要買房,跑過來小心地伺候著。
又是倒茶又是各種介紹的。
楚陽剛被李淑婷吸幹了,也沒什麽心情撩妹,喝了一口茶,就離開了。
又過了一個星期,楚陽看到省公司發出了一個人事的通告:李董秘書陳立調任到布海市擔任副總經理職位,即日生效,但是楚陽接替秘書的通告依然沒有出來。
這省公司辦事,有點墨跡啊。
董事長的秘書下放,並不是什麽很奇怪的事。陳立同誌也跟了李董這麽久,確實也該重用了,當一個副總也是合理的,現在大家都在猜測,到底是誰那麽幸運可以接替陳立,出任李董的秘書。
這對於很多人來說,都是一次絕佳的機會,很多名牌大學生,都自告奮勇,給省公司的張舒予部長發去了自己的簡曆,想要成為秘書,不過他們知道隻是碰運氣罷了。
這種事情,就跟美女失戀一個樣,基本都是無縫連接的,你以為人家是剛分手,其實已經在另一邊熱戀了,所以你千萬不要覺得要等美女空窗期之類的才去追,等到死都不會有。
……
今天楚陽在辦公室摸魚喝茶養生順便炒股,花姐過來笑眯眯請示:“楚主任,公司要給這次抗風救災的盧家豪捐款,你要捐多少?”
是的,前幾天公司開會,田總為了安撫這個死者的家屬,又發動了全公司的上下給盧家豪的家屬捐款,這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楚陽對於盧家豪的事情,還是很同情的,也很敬佩他的事跡,而且楚陽這段時間,又聽說了一個版本,那就是盧家豪不是被樹木砸死的,而是被自己公司的線路的水泥杆塔砸死的。
或許就是因為埋深不足的問題……
哎,真是造孽了,自己能拿這個英雄楷模,理論上,有一部分還是沾了他的光,所以楚陽想了一下回答:“我我捐個一萬吧。”
是的,楚陽現在賣了淘寶店,雖然把幾百萬投入了股市,但是自己也留了十幾萬備用金,捐個一萬塊,也不算什麽的,畢竟自己拿了公司的英雄楷模,都有五萬獎金,而且前幾天別人一口都吃了自己三十萬。
華姐聽到了以後,來了一個戰術後仰,好像被驚到了,胸脯都晃了一下,她略微驚訝:“楚主任,你可真是財大器粗啊,這麽有錢的。”
楚陽心想,你怎麽知道我財大器粗。
不過自己也不能太過張揚:“不是,華姐,你知道我的,他確實是有點可憐,而且大家一場同事,我這邊能幫就幫吧,也就一個月工資罷了。”
華姐有點感動,突然走近了些,小聲說道:“楚主任,我敬佩你的為人,這個我得提醒你啊,田總捐了3千,梁總捐了2千,聶總(工會主席)捐一千五,你要是捐一萬,這個,這個,嗬嗬,有點不講規矩了啊。”
我草,楚陽突然才反應過來,想一想這真的是個大問題,他們三個大領導捐了幾千塊,自己搞一個一萬出來,這不是把他們放在火上烤?
不過梁總,你的罪過真的兩千塊能洗掉嗎?
楚陽問道:“華姐,這個捐款的金額是不是要公布出來的?”
華姐:“是啊,當然,不然說我們吃了這些錢咋辦。”
楚陽想了一下:“那我就捐一千吧。”
沒辦法,現實社會,你不能無視也不能跨越這些規矩,連華姐都知道要講規矩,分層次,自己怎麽能越矩呢,那我不就是一個傻逼了嗎?
華姐笑著就走了出去。
下午的時候,公司開安全生產例會,下麵的各供電所所長也參加了會議。
田總先讓各部門各供電所匯報台風後重修電網的進度,幾個供電所的所長都詳細匯報自己情況,說得非常的好聽,好像都做得很好。
楚陽聽完了魔龍所的毛所長發言,突然又想起了什麽。
也不等他坐下,馬上就開口問道:“毛所長,這次12米的水泥杆塔全部更換了嗎?”
毛所長一聽,好像毛骨悚然,瞟了一眼旁邊的梁總一眼,支支吾吾:“這個,這個……水泥杆塔隻是倒了,也沒損壞,所以我們這次扶起來……”
我草,楚陽頓時火冒三丈了,尼瑪的錯一次就算了,這知錯再錯是什麽意思。
給你臉了啊。
“毛所長,看來這一次的教訓你是一點都不痛啊,你是頂風作案。”楚陽直接怒斥。
這毛所長整個人臉色慘白,癱軟在一邊。
田總還不知道這件事,冷眼問道:“楚陽,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楚陽把事情直接和盤托出了。
田總聽完了以後,也是臉色難看,看著毛總,嚴肅說道:“毛所長到底什麽情況。”
毛所長沒辦法了:“這個,這個,我請示過梁總……”
梁總臉上閃過一絲憤怒,不過很快又冷靜:“田總,這次省公司方麵撥款非常有限,根本不足以讓我們大規模更換線路的元件,所以這也是不得已的,而且我覺得我們沒必要更換這個杆塔,不是台風的話,12米長1.2的埋深的杆塔已經足夠了。”
楚陽直接怒斥:“如何足夠,要是台風又來呢,梁總你莫不是自欺欺人?”
梁總也不退縮:“這12級的台風,多少年才有一次,上一次是96年,幾乎是17年才有這麽大的台風,17年後,我們都不知道在哪裏了,何必浪費這麽多錢。”
楚陽:“梁總你在放屁,你怎麽知道下一次的12級台風是17年後,如果是明年呢,甚至是下個月呢,梁總,上一次的為何偷工減料我們就不說了,但是你可不要忘了盧家豪是怎麽死的,不是樹,是被這埋深不足的水泥杆塔砸死的,難道你想重蹈覆轍嗎?”
楚陽不知道怎麽的,可能是想著自己馬上就要離開了布拉了,你梁總也奈何不了我,所以也就徹底放開了,直接怒懟梁總,不留情麵。
這一下,大家都驚了,場麵十分窒息。
梁總,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