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對於黃欽海即將背鍋這件事兒,整個羊城防暴大隊都已經有所耳聞。
但不管怎麽說,黃欽海目前還坐在大隊長的位置上。
如果說在這個節骨眼上,誰要是去得罪黃欽海,那明顯是不值當的。
所以那名挨了訓斥的工作人員,見黃欽海動了真怒之後,倒也沒有再堅持自己的觀點,而是按照流程,將田宇押往了一監區的302監室。
此時的田宇剛剛治完傷,額頭上還綁著一層厚厚的繃帶,正半倚著牆坐在禁閉室的床邊。
“啪嗒!”
工作人員替田宇打開了禁閉室的鐵門後,領著後者就辦理了各種手續,並押往了一監區。
不同於臭名昭著的三監區,一監區大部分關押的都是一些邊邊角角的犯罪分子。
打個簡單的比方,如果說三監區裏關的都是大案要案的主犯,那麽一監區這邊關的要麽就是一些從犯,要麽就是一些即便被法庭審判,也隻能打上第四、第五被告的選手。
總的來說,論犯人的凶狠程度,一監區和三監區可謂是雲泥之別。
按照防暴大隊的規定,其實像田宇這種以打架鬥毆等罪名羈押在防爆大隊的,最多就是關押在第一監區。
而之前田宇之所以被關在第三監區,那完全都是黃欽
海違規操作。
所以現在將田宇押往第一監區,按照流程來看,確實如同董奪所說的一樣,誰也挑不出理來。
“田宇,這一監可不像三監,這邊也沒那麽多破事!”
工作人員走進一監後,一邊向前邁步,一邊跟田宇叮囑道:“尤其是你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要放了,你也別再整太多事出來了!”
“這302監室,總共就隻關了一名剛剛進來的犯人,你消停點待會,別為難我這麽一個小職員,行嗎?”
見工作人員姿態放得如此之低,田宇自然也沒有折騰一個小辦事員的想法,於是隨口便答道:“行,隻要他不招惹我,我保證不整事。”
兩分鍾後,工作人員站在了302監室的門口,掏出腰間的鑰匙,很快打開了柵欄門。
“誒!他最多隻在這裏待一天,你別給我整些幺蛾子出來,知道嗎?”
工作人員看著302監室內,唯一一名坐在鋪上,穿著馬甲服的男子,嗬斥道:“你要是讓我難做,那我就保證不讓你好過,懂嗎?”
“……”
馬甲服男子始終低著個腦袋,似乎完全沒有搭理工作人員的想法。
“行了,你進去吧!”工作人員見對方表現得跟個悶葫蘆似的,也沒有和對方多交流的打算
,隻是朝著田宇輕輕地擺了擺手。
“咣當!”
柵欄門再次關上,田宇從工作人員的口中,也大概猜測出了外麵的情況。
他相信以譚力的能力,目前的鋪墊應該完全結束了,等自己走出防暴大隊的那一刻,就將迎來最後的反攻了。
對此,田宇的心情也頗為不錯,畢竟長時間待在暗無天日的禁閉室裏,如今終於要重獲光明了。
就在此時,田宇眼角的餘光,下意識地就掃向了坐在不遠處的那名馬甲服男子。
對方這會兒依舊低著腦袋,長長的劉海遮住了他的小半張臉,可田宇光是看著對方麵部的輪廓,卻覺得有些眼熟。
為此,田宇眉頭微皺緊盯著馬甲服男子,一股不太好的預感,也湧上了心頭。
“唰!”
就在此時,馬甲服男子猛然抬頭,嘴角露出了一絲陰沉的笑容道:“田大老板,我們好久不見啊!”
當田宇看清楚馬甲服男子的那一刻,他汗毛倒豎,整個人的警惕性瞬間拉滿!
都說田宇一向算無遺策,可這一次,他明顯是想錯了。
田宇原以為隻要自己通過自—殘的行為,就足以熬過黃欽海最後的極端審訊。
可他萬萬沒有想到,就在他釋放時,黃欽海竟然用了如此狠辣的手段。
“撕
拉!”
隻見馬甲服男子從衣兜裏掏出了一把大剪刀,獰笑著看向田宇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田宇,你沒有想到會在這裏碰到我吧?”
馬甲服男子,正是湘中市當初堪稱隻手遮天的吳笙之子——吳豪。
這會兒,吳豪手裏正攥著一把寒光點點的大剪刀,邁著沉重的步伐,朝著田宇一步步逼近。
“要不是你,我爹根本就不會被槍決!”吳豪目露凶光,攥著大剪子直挺挺地刺向了田宇的胸膛,並喊道:“這一次,我看你往哪逃!”
“呲啦!”
田宇麵露惶恐之色,幾乎無意識地就向後退了兩步。
而吳豪手裏的大剪子,雖然沒能刺中田宇的心髒,但很輕鬆地就劃開了後者的衣袖,並在半空中劃過了一道血痕。
“你死定了,我一定要你血債血償!”吳豪眼神中滿是癲狂之色,見自己一擊不中後,很快試圖再次揮動自己手中的大剪子。
隻不過這一次,吳豪的行動並沒有自己預想中的順利。
在吳豪收回大剪子的一瞬間,他忽然感覺到一股巨力,宛若鐵鉗一般死死地攥住了大剪子。
吳豪扭頭一看,隻見田宇直接用自己的右手攥住了剪刀的刀尖,即便手指縫中不斷有鮮血溢出,可他卻一動不動。
同時,田宇臉上之前出現的慌亂與驚恐之色,早已**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堅毅。
“嘭!”
趁著吳豪愣神之際,田宇攥緊了右拳,小臂發力一拳直接轟向了前者的麵門。
一聲悶響後,吳豪仰麵而倒,而田宇則是迅速抓住了這次難得的機會,一腳踩在了吳豪攥著大剪子的手掌上。
“啊——!”
吳豪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聲,並試圖起身再次與田宇進行搏鬥。
隻不過很可惜的是,田宇又豈是那種優柔寡斷之人?
當吳豪試圖起身的那一刻,田宇便利用現有的優勢,將43碼大腳重重地踩向了他的胸膛。
“嘭”的一聲巨響,吳豪再次倒地,監室內煙塵四起,他的嘴角滲出了些許血跡,整個人也徹底脫力。
“叮鈴叮鈴!”
急促的警報聲,總是在田宇脫險之後才姍姍來遲。
“別動!”
“抱頭蹲下!”
兩名荷槍實彈的工作人員,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田宇,並大聲嗬斥。
田宇無視了工作人員,緩緩地蹲下了身子,看著吳豪。
他用正往外滲血的右手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問道:“報仇,是光靠一腔孤勇就能做到的嗎?要動腦子啊!不然隻能給別人當槍使,重蹈你爸的覆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