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雪哭笑不得:“娘,你看我不是好端端地站在這裏了嗎?”

“是呀,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呀!”丞相夫人急忙說。

幾人說了幾句話後就散了,柳溪跟著歐陽雪來到她的房間說:“你剛才怎麽回事?突然消失可嚇死我們了!我們還以為你被那賊人抓去了呢。”

“我確實被人販子抓去了,不過被顧楓眠給救了。”歐陽雪回答,順便倒了杯茶遞給柳溪。

“什麽?!顧楓眠?他怎麽會在哪裏?”柳溪詫異。

歐陽雪笑笑:“誰知道呢。好了,等下我還要出趟門去為舒言買東西呢,花燈節呀,可送個什麽好呢?”

“送什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心意。”柳溪笑嘻嘻地說。

“這我當然知道,可還是要好好選呀。”

宮內,因著花燈節的緣故,今日也比平常要忙了許多,好不容易等到空閑時間,宋舒言歎了口氣,從宮女手中接過茶一飲而盡。

她坐在高堂之上,掃視了一眼下方,兩邊宮女太監站得筆直,恭恭敬敬地,其他幾個則有條不紊地做著灑掃工作。

有個小宮女慌慌忙忙地跑了進來,看見宋舒言後連忙行禮道:“皇後娘娘萬福金安,奴婢有事稟報。”

“起來吧,有什麽事?”

小宮女連忙說:“回娘娘,左相府裏傳來消息說歐陽大小姐失蹤了!”

“什麽?!”宋舒言一愣,她也沒想到歐陽雪會突然失蹤。

看見此刻,小宮女急忙說:“娘娘別急,大小姐已經獨自回來了,毫發無損!”

“那就好。”宋舒言呼了口氣:“你去傳個旨,讓她明天入宮來見本宮。”

“是。”

翌日,天光一片大好,風和日麗,白雲浮在空中,作出奇形怪狀的模樣。

左相府到皇宮的路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

歐陽雪此時正坐在馬車上,透過簾子看車外的風景。

這京城依舊如往日那般繁華,行人馬車絡繹不絕。

然而歐陽雪卻無心欣賞這片繁華,百無聊賴間,她慢慢地放下簾子,用一手來撐著臉,看不出來她在想些什麽。

很快便到了宮裏頭,有宮女就站在門口候著她,看見後連忙行禮道:“奴婢給歐陽小姐請安。”

“起來吧,快帶我去見皇後娘娘。”歐陽雪道,隨即就跟著宮女進了宮。

剛一進皇後宮中,歐陽雪就跪地道:“臣女給皇後娘娘請安,皇後娘娘萬福金安!”

“快快起來。”宋舒言眉開眼笑,起身就要去拉歐陽雪。

歐陽雪站了起來,眉眼間也是笑意,“娘娘近日在宮中可好?”

“還是老樣子,處理這些後又要處理那些,可煩了。”宋舒言輕飄飄地說:“還不如在宮外瀟灑自在呢。”

“娘娘這是說笑了,多少人想進宮都進不來呢。”歐陽雪回答。

兩姐妹對視一眼,忽然哈哈大笑。

“你呀你。”宋舒言拍了拍歐陽雪的肩膀:“聽說昨天你被人販子拐了去了,可傷到哪裏了?”

歐陽雪笑笑說:“沒事兒,就是手被綁得有點疼。”

“噢?那昨天是誰救了我們的大美人呢?”宋舒言笑著說。

歐陽雪忽然紅了臉,語氣帶著一絲嗔怒道:“宮外沒你的眼線?還要我說。”忽而她正臉色,一本正經地對宋舒言說:“舒言,我好像喜歡上他了。”

宋舒言沉思了會兒,才說:“依他天門宮宮主的身份,倒也配得上你,隻是你想過左相會同意嗎?顧楓眠可是江湖中人!整日裏打打殺殺的。”

“但我已經喜歡他很久了!”歐陽雪急急道,眸光中不自覺地流露出委屈。

宋舒言壞笑:“很久?也就是說不是昨天才喜歡上的?”

歐陽雪的臉又紅了,像撲了好大一層胭脂似的,她害羞地低下了頭,全然不似往常沉穩端莊的模樣,“那你幫不幫我嘛?”

“幫,怎麽不幫。”宋舒言一笑,“既然我們的歐陽大小姐都開口了,我若不幫,豈不傷她的心?”

“討厭……”歐陽雪狀似惱怒地捶了捶她。

“大膽!”旁邊太監看著,忽然嗬斥道:“居然敢危害皇後娘娘鳳體!”

兩人皆是一愣,宋舒言倒是反應得快:“混賬東西,還不快退下去!本宮和姐妹閑聊,豈容得上你在這兒插嘴?!”

太監被壓著下去了,倒是沒有再說一句話。

兩人也有些累了,看到這裏,歐陽雪率先起身告辭。

“行,讓清漪送你出去吧,好好回家。”宋舒言說。

卻說宋府這邊,宋婉顏這幾天的心情一直不怎麽好,看著人都消瘦了許多,不複從前的花容月貌。

一天天地,她茶飯不思,為了柳歆苓的死茶飯不思,有丫鬟來勸她吃點東西,反倒被她罵:“滾!全都給我走開!本小姐還沒死!用不著你們可憐!”

剛進府沒多久的丫鬟哪裏受過這樣的辱罵?但又不敢擅自離開,隻好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樣,卻不想讓宋婉顏更加生氣了。

“我讓你滾你沒聽到沒?一副喪樣給誰看呢?我還沒死呢!”宋婉顏怒吼道,往常裏的溫柔消失地無影無蹤。

丫鬟緊咬著嘴皮子,十分委屈,恨不得放聲哭出來,但她知道自己如今是給人做奴婢的,隻好把委屈吞進肚子裏,恭恭敬敬地伺候著。

宋婉顏理了理心思,不耐煩地道:“行了你下去吧,看見你就煩!”

聽見命令,丫鬟隻好福了福身子,退了下去。

諾大的房間裏能砸的都被她砸碎了,隻有桌子上柳歆苓留下的首飾幸免於難,她端詳了那些首飾半晌,終究有些無力。

桌子上除了一些普通的金銀簪子和一些鑲嵌著寶石的首飾外,還有一副泛著紅光的鐲子。

這鐲子可真是漂亮啊,通身是晶瑩剔透的朱紅色,一看就大氣非凡。

但宋婉顏卻有些奇怪:“娘是什麽時候有這對鐲子的?我怎麽沒看到?”但她腦中此時一片混亂,也不想想這些了,隻把它們隨手用不一裹,丟進儲物櫃裏了。

殊不知,這一切都被人看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