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頭竟然還想著齊人之福?沈明月心下冷笑,表麵上卻裝作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點了頭。
而另一邊,沈微螢的心情同樣沒好到哪兒去。她就抱起雙臂,神色裏頭頗有幾分不屑:“林淑華絕食了?”
“對。”陸珩淵點了點頭:“鬧著要見你,那邊沒辦法才給了消息。畢竟是嫌疑人,總不能因為這種原因出事。”
眼看著沈微螢神色不對,陸珩淵就稍稍一頓:“如果不想去,我就……”
這話音沒落,沈微螢卻是抬起了手:“為什麽不去?我還想看看我這位後媽,到底打的是什麽主意呢。”
沈微螢這會兒的神色著實算不上好,一雙眼睛裏頭盡是陰翳的神色。不過陸珩淵自然不會在意這些,眼看著她有見麵的打算,這男人就隻管點了點頭:“好。那我陪你一起去。”
沈微螢抿了抿唇,隻覺得心底莫名添了兩分溫情。
這兩人到了警察局,沈微螢都險些沒能認出林淑華來。
這女人因為兩天的絕食都瘦的脫了像,皮膚青白,一雙眼睛底下是烏黑的眼帶。看著沈微螢進了門,林淑華一聲冷笑,嗓音尖利:“你個小賤人。”
沈微螢神色一頓,林淑華已經自顧自的說了下去:“果然是蛇鼠一窩,你那個媽就是個**的賤貨胚子,你也沒好到哪兒去。”
這話沈微螢在沈家聽得多了,這會兒反倒是有了些抗體。她神色半點兒不動,就慢悠悠在椅子上落了座,還好整以暇的開口:“你就是為了說這個?”
那林淑華也是一勾嘴角:“你知道你媽當年勾引了多少男人嗎?她就是個一天沒有男人就活不下去的賤貨!你也不知道是誰家留下的賤種,居然讓我們沈家費盡心思的養了這麽多年……”
林淑華這話著實算不上好聽,沈微螢都還沒覺出什麽,倒是陸珩淵的麵色先沉了下來。
這男人就上前一步將沈微螢攔在身後,語氣沉冷:“林淑華,如果你費盡心思找微螢過來,就是為了詆毀她的母親。那我告訴你,不用白費力氣了,這話沒人會信。”
陸珩淵這話音落了,就轉過身去拉起了沈微螢的手腕:“我們走,不用在這兒管她。”
沈微螢卻是笑了笑,她一邊安撫似得拍了拍陸珩淵的手背,一邊就轉向林淑華,語氣裏頭還帶著點兒無奈似得笑意:“我說阿姨,我真不知道你們那兒來的對我母親那麽大的惡意。”
沈微螢就歎了口氣:“詆毀也就算了,非要找這種半點兒證據都沒有的。”
說著,沈微螢還抬起手來,竟是一條一條的理了下去:“你看,你說我母親離不開男人,說我也是不知道哪兒來的。”
“可是沈家周家畢竟也是聯姻,如果我母親真像你說的那樣聲名狼藉,沈家會娶她過門?”沈微螢聳了聳肩:“之後就更別說了,自從我出生以來,我母親的身體就一直不好。”
說到這兒,沈微螢也是不由得有些懷念:“在我的記憶裏,她可一直都躺在病**頭,唯一的愛好就是小提琴和音樂。這樣一個連床都下不來的人。”
“她上哪兒去勾引男人啊?”沈微螢語氣一沉,難得森冷的視線就盯緊了麵前的林淑華。
那林淑華神色一頓,也確實是找不出什麽合適的理由來反駁。眼看著沈微螢露出笑意來,這女人咬了咬牙,就狠聲開口道:“沈微螢,你可別得意的太早。”
沈微螢就是一愣,那女人低低嗤笑一聲:“我知道你一直恨我,一直也在調查你母親真正的死因。”
說著,這女人勾起嘴角,神色裏頭盡是幸災樂禍的意思:“你一定以為是我下的手吧?為了爭奪沈家的家產,為了跟你父親一起謀劃周家的遺產。”
“哦,對了。”林淑華笑得分外張揚:“他現在也不是你父親了。”
沈微螢神色一頓,就被迫與那女人對上了視線。
林淑華扯起嘴角,神色陰翳:“你母親就是死在你那個父親手裏,想不到吧沈微螢?這世上根本沒一個人是正兒八經的對她好,你那個媽在死之前眾叛親離,什麽都沒落下!”
雖說沈微螢早也覺出不對,可這麽真真切切的聽到消息,還是讓她忍不住驚愕的瞪大了眼睛。
“到底是怎麽回事?!”沈微螢就看向林淑華,忍不住開口追問:“為什麽?!他到底幹了什麽?!”
沈微螢滿心滿眼都是急切,可那林淑華卻是一聲哼笑,老神在在的閉上了眼睛,任由沈微螢在邊上連聲質問,都沒再開口說過一句。
眼看著沈微螢雙目通紅情緒瀕臨失控,幾乎從未見過沈微螢這副模樣的陸珩淵就先慌了神。
這男人攥住沈微螢的手腕,眼疾手快的將人拉出了警局,就趕忙低聲保證道:“微螢,微螢?你不用太在意她說的話,這件事情我會幫你調查的。”
沈微螢就低了低眼,她心下仍舊因為林淑華的兩句話而震**不已,可對上陸珩淵滿是擔憂的眼神,她還是扯出個笑容來:“我明白的,她也可能是在編瞎話騙我,想讓我自亂陣腳。”
沈微螢就像是漸漸冷靜下來一般,還衝陸珩淵點了點頭:“沒什麽事兒的,不如阿淵你先送我回家吧。”
這倒也是個辦法。
沈微螢現在的麵色還有些沒能褪去的蒼白,陸珩淵哪裏放心讓她一個人在外頭亂跑?現在沈微螢提出回家,幾乎是正中這男人的下懷。
陸珩淵就隻管一點頭,牽著沈微螢的手將人帶上了車,一路上還不忘叮囑:“等你回去就好好休息一下,別太擔心。”
說著,陸珩淵不由得轉頭,小心翼翼的觀察起了沈微螢的臉色:“我會幫你把這件事情調查清楚的,畢竟都已經過去了,你再怎麽憤怒和愧疚都無濟於事,說不好還會傷到自己。”
這話倒也沒錯。沈微螢就笑了笑,神色瞧著還算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