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說,周展出國了?不應該啊,阿淵知道我幫你們兩個牽線,肯定不可能安排他出國的,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

聽完林夕的描述,沈微螢的眉頭也皺了起來。

這件事情有點不對勁。

“你的意思是,不是你家那位安排的?”林夕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臉色逐漸變得有些難看。

像是想到了什麽似的,嘴唇一點一點地開始發白。

沈微螢一眼就看出來她在想什麽,連忙握住她的手輕聲安慰:“你別想太多,也許隻是湊巧。”

不料林夕卻微微搖頭,嘴角溢出一抹苦澀的笑:“不可能,我了解他,這件事情一定跟他有關。”

看著她篤定的樣子,沈微螢張了張嘴,卻隻能蒼白的安慰:“你別這樣,這個不行我們就找下一個,總歸會找的合適的人讓歐皓死心的,再說了,他不是信守承諾,沒有出現在你麵前嗎?”

林夕看著沈微螢擔心的樣子,勉強扯出一抹笑,故作瀟灑的說道:“哎呀,我也就是隨便想想,我又不是香餑餑,哪能一直讓人惦記著?歐皓也就是覺得一時新奇,過段時間新鮮勁兒過了就好了。”

沈微螢看著強顏歡笑的林夕,心裏很不是滋味。

明明是自己受了委屈,偏偏還要反過來安慰別人,林夕這些年究竟經曆了什麽呀。

林夕雖然這麽說,可沈微螢還是把這件事情記在了心裏,轉頭就去了公司。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理,陸珩淵終於順利出院了。

這段時間因為住院公司堆積了很多的公務,就連沈微螢想找他都得去公司。

見到陸珩淵的時候,他正在和秘書說話,看見沈微螢,立刻就把手中的文件遞了過去,又說了幾句就讓人離開,轉而走到沈微螢身邊:“怎麽了,悶悶不樂的。”

沈微螢被他下意識的動作感動,心頭微微一暖,卻沒有忘記自己此行的目的,單刀直入:“周展出國的事情是不是和歐皓有關?”

陸珩淵臉色一頓,低低的歎了一口氣,雖然沒有承認,但是熟悉他如沈微螢,又怎麽可能不懂?

當下心中一沉,隻覺得事情越發棘手了。

就在沈微螢準備聯係歐皓,約他出來談談的時候,陸珩淵突然間說要帶她去參加聚會,到了她才發現這聚會竟是蕭惟準備的,而且來的都是一些大家族,一時間心思有些複雜。

“嫂子,你也來了?”喬家也是有頭有臉的家族,雖然現在已經大不如從前,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終究還是沒人敢低看。

喬老自然不可能參加這種年輕人的聚會,所以這擔子自然就落在了喬旭身上。

陸珩淵帶著沈微螢出現在大廳的瞬間就引來了不少的目光。

沒辦法,兩人都不是低調的人,自然一進來就萬眾矚目。

隻不過,那目光大多都不是友善的。

喬旭自然也能感受到周圍的火藥味,不過還是第一時間湊了上來,讓沈微螢很是感動。

隻不過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聽見耳邊傳來一道尖銳的聲音,轉頭看去,就看見蕭了了跟在歐皓身後,滿臉的尖酸刻薄。

“喲,這不是咱們的沈小姐嗎?什麽風把你給吹來了,也是,畢竟不是一個層次的人,有些人費盡心思想要擠進來也是正常的。”

也許是因為上次在沈微螢麵前丟了臉麵,蕭了了處處看沈微螢不順眼,故而聲音也不小,連帶著把陸珩淵也高低踩了一腳。

周圍的人瞬間就變得有些**,沈微螢臉色微沉,一眼望去,竟然在人群中看到了秦時的臉。

那人儼然已經融入了這個圈子,正舉著香檳和人相談甚歡,這會聽見蕭了了說話,也跟著看了過來。

沈微螢收回目光,麵色不變,淡淡的說道:“確實如同蕭小姐所言,是準備過來見見世麵的,可是現在看來,也不是什麽大場麵。”

沈微螢意有所指,淡笑著看著蕭了了,字裏行間雖然沒有侮辱之意,可是蕭了了還是覺得沈微螢的話就像是一個無形的巴掌,狠狠的甩在了她臉上。

這是再說她拉低了整個宴會的層次呢!

心中一惱,瞬間就想要反唇相譏,卻冷不丁的對上歐皓那一雙黑沉的眼睛,頓時偃旗息鼓,卻還是心有不甘,轉而把目光放在了陸珩淵身上。

“哼,果然什麽樣的人就有什麽樣的夥伴,陸總,咱們今天這兒到的都是大家族,談的都是上億的項目,可能和貴公司的規模有些不相符,我擔心會怠慢了你。”

蕭了了伸手攏了一下身上的披肩,淡淡的說道。

話音剛落,人群中投來的目光就更是不屑了。

沈微螢臉色一變,臉上的笑越發柔和,身上的氣息越發沉穩:“蕭小姐這話說的,咱們之前不是還談過一樁生意,你忘了嗎?哦對了,這生意最後沒談成,畢竟,你給的條件確實是不太合適。”

“你亂說什麽!”蕭了了頓時就跳了腳,差點維持不住自己大家閨秀的風度,隻是聲音終究還是有些氣急敗壞。

“少在這裏無中生有,我什麽時候跟你談過生意。”

“哦?是嗎?可是之前我們明明談過啊,就在那家餐廳。”沈微螢不急不躁,口齒清晰,卻是把餐廳這兩個字咬的很重。

蕭了了一下子就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麽,臉色一白,下意識的抬頭去看歐皓,果然發現他臉色有些不對勁,想要解釋,卻被他黑沉的眸子盯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蕭了了的反應瞬間就讓周圍的人猜測連連,剛才那種目光又落在了蕭了了身上。

秦時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幕隻覺得有趣,晃了晃手中的香檳,淡淡的開口:“陸總真是得了一位妙人兒,實在是讓人羨慕啊,雖然以後你我交集不多,但我覺得陸總是個不錯的朋友,不知你是否賞臉。”

秦時一邊說著,一邊舉了舉手中的杯子。

語態雖然溫吞,可是卻棉裏藏刀。

表麵是在讚揚,實際上是在說沈微螢伶牙俐齒,陸珩淵級別不夠。

在場的哪個不是聰明人,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真是目的,頓時看笑話一般看著陸珩淵。

陸珩淵抬頭,麵色毫無波瀾,眼神遙遙與秦時相對,火花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