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記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知所措。

還是一個實習記者怯生生的舉手說道:“我們是接到消息說這裏有大新聞,沒想到會是蕭先生您和沈小姐在這裏私會……”

那記者的聲音在蕭惟的眼神威懾下越來越輕,最後兩個字幾乎聽不見。

蕭惟本是陰沉著一張臉,聽完竟然笑了起來,隻是那笑容讓人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私會?不愧是記者,用詞都不用過腦子的,請問,我們要是私會,那你們是在做什麽?破壞公物?還是,私闖民宅?”蕭惟笑意滿滿,慢條斯理的將自己手上的手機打開,對準那些記者一頓拍。

那些人連忙去捂自己胸前的工作證,一個個慌張不已,蕭惟卻是笑的開懷:“各位要是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說法,隻怕咱們就得法院見了。”

那些人頓時麵如死灰,接連道歉:“蕭先生,我們真的沒有想到會是您,這件事情我們認錯,賠償我們也會給的,您就打人有大量原諒我們吧。”

有人低聲求饒,也有人偷偷摸摸的把剛才拍下來的照片傳了出去。

蕭惟把他們的小動作盡收眼底,慢條斯理的晃著自己的手機:“我敢做敢當,既然敢單獨約沈小姐出來,自然就不會給她留汙點。”

說著,點開手機,離得近的人立馬就看出是這房間裏麵的監控,頓時覺得最後一絲希望也沒了。

當機立斷,直接把相機裏麵的東西全部刪除,走到蕭惟身邊:“蕭先生,照片我們已經刪了,賠償我們也會給。”

有人帶頭,立馬就有人有樣學樣,不過五分鍾,一場鬧劇就此收場。

蕭惟也沒有為難他們,直接揮手放人。

很快,屋子裏麵就隻剩下陸母和沈微螢他們。

陸母剛才離得遠,並沒有看到蕭惟手上拿的是什麽東西,這會看見這些人都走了,頓時氣的咬牙切齒。

隻不過她也沒有離開,反倒是走到沈微螢麵前,攔住她的去路:“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不配跟我兒子站在一起,如果你還不知悔改的話,我就把你偷人的事情告訴給所有人知道!”

沈微螢沒有想到陸母到現在還在揪著她不放,冷冷的瞥她一眼,嘴角微勾:“陸夫人如果不怕鬧笑話就去吧,畢竟,公道自在人心,清者自清。”

蕭惟也跟著開口:“陸阿姨,這件事情你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陸母被他們兩個人氣的說不出話,恰巧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

陸母頓時坐在地上,開始哭號起來:“哎呦喂,我的命怎麽就這麽苦啊,我陸家家門不幸,怎麽就遇到這樣水性楊花地女人敗壞我陸家門風……”

陸母一番操作行雲流水,沈微螢和蕭惟都看呆了。

這哪裏是豪門貴婦,這分明就是潑婦罵街啊。

如果不是不合規矩,沈微螢都要拍手叫好了。

而這時,來人也顯現了身形,在看到陸珩淵的時候,沈微螢總算是知道陸母為什麽會有這一招了。

嘴角微微上揚,索性也懶得解釋,對上那一雙漂亮的黑色眸子,聲音堅定:“我沒做過。”

陸珩淵坐在輪椅上,身後是莫文齊,看到陸母坐在地上狼狽的樣子都很驚訝。

尤其是陸珩淵,臉色已經不能用陰沉來形容了。

這時候聽見沈微螢說話,也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盯著陸母的臉,有些失望:“這間房間是有監控的。”

一句話,陸母所有的哭喊都堵在了嗓子眼裏。

被四雙眼睛齊刷刷的盯著,就是陸母也有些招架不住。

敏捷的從地上爬起來,直接沈微螢說道:“就算她是清白的,那她也是個不知檢點的女人,哪個女人會單獨跟人來開房?不是惹人詬病是什麽?”

陸珩淵有些忍無可忍,看著陸母那張咄咄逼人地麵龐,手指緊緊的握著扶手:“就算是這樣,那我也相信她。”

陸珩淵說的堅定,沈微螢忍不住動容。

陸母卻是氣的說不出話來,馬上就要犯病一樣。

蕭惟有些看不下去,直接笑著嘲諷:“怎麽?陸阿姨這是覺得日子太過無趣,扣帽子扣到我頭上來了是嗎?”

話音剛落,陸母的臉色瞬間就變得很難看,嘴唇囁喏,竟然真的不說話了。

沈微螢神奇的看了蕭惟一眼,隻覺得不可思議。

陸母不怕陸珩淵,竟然害怕蕭惟?

不過蕭惟卻沒有留給沈微螢思考的時間,伸手對她擺了擺:“今天這事是談不下去了,咱們改天再約。”

說罷,蕭惟就直接離開了,路過陸珩淵的時候,還戲謔的看了一眼他的腿。

蕭惟離開之後,沈微螢也懶得跟這幾人交談,拿起自己的東西就準備跟著離開。

剛走到門口,就被一支大手抓住了手腕:“別走。”

“不走在這裏被人捉奸嗎?抱歉陸先生,我很忙,不閑的。”沈微螢轉動著手腕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回來,卻發現陸珩淵握得很緊,根本就抽不動。

有些不耐煩的轉過頭,就看見陸珩淵委屈巴拉的抬著頭,聲音壓得低低的:“我接到消息就過來了,路上還碰到了傷口,現在身上很疼,也不知道是不是傷口裂開了。”

陸珩淵向來知道沈微螢的死穴。

低垂著眉眼細聲說話的時候,沈微螢最是無法拒絕。

頓時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撒開,還有人看著呢,你也不嫌燥得慌!”沈微螢對陸珩淵的厚臉皮簡直無語。

這還是在外麵呢,陸總裁你的臉呢?

“那什麽,伯母,時間不早了,我先送您回去吧。”莫文齊率先反應過來,直接拉起目瞪口呆的陸母不由分說的就把人帶了出去,一直到出了門,陸母都沒有反應過來。

臨走還細心的幫他們把門帶上了,陸珩淵頓時笑了,眉眼含笑:“這下子沒有外人了。微螢,我回不去了。”

沈微螢沒有想到這個人臉皮真的這麽厚,手指鬆了又緊,最終還是認命的推起輪椅:“我送你回去,但是僅此而已!”

陸珩淵但笑不語,隻是在沈微螢看不到的地方,眼睛裏麵閃過一絲得逞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