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綰綰的話音一落,在場的吃瓜群眾,都把目光落在了蘇柔額頭的傷口上。
果然,雖然傷口四周還帶著血跡,不過仔細一看的話,其實傷口並不大,大約就是一個指甲蓋那麽長的小傷口。
蘇柔原本就是故意設計方綰綰,等得就是她指責自己傷害寶寶,然後再用自己受傷,來此向厲凜森證明自己的無辜,讓厲凜森知道方綰綰欺負她。
沒想到方綰綰竟然在麵對厲凜森生氣的時候,還那麽的鎮定,還有心思觀察她的傷口。
所以這傳聞中的草包大小姐,看來並沒有傳聞中的那麽傻。
知道厲凜森在乎孩子,每天左一句寶寶,右一句孩子,說什麽要把厲凜森的孩子,當做她自己的孩子,其實說到底還不是和自己一樣,擔心厲凜森和她離婚,就保不住厲家大少奶奶的位置罷了。
厲凜森看著蘇柔的傷口,沉默兩秒以後,還是帶著她去了醫院,臨走還不忘帶走寶寶,並且吩咐曾凱,把方綰綰送回厲公館。
方綰綰依依不舍地看著厲凜森抱著寶寶離開的背影,好看的桃花眼裏滿是不舍。
這狗男人,自己帶著情人去醫院,幹嘛要帶走她的寶寶呢?
“夫人。”
曾凱突然出聲,把方綰綰的思緒來回到了現實。
“嗯?”
方綰綰不解地看著一臉便秘的曾凱,根據原主的記憶,曾凱是厲凜森家收養的孤兒,從小就在厲家長大,是厲凜森的左膀右臂,深得厲凜森的信任。
之前方綰綰為了討好厲凜森,還偷偷用錢收買過曾凱,被曾凱義正言辭的拒絕。
想到原主以前威逼利誘的樣子,方綰綰莫名臉頰有點發燙。
“大少是我見過,最有責任感的人,既然蘇小姐已經生了大少的孩子,大少就會對蘇小姐負責的。你何必抓著不放,硬生生在中間破壞他們呢?”
曾凱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心裏的想法說了出來。
這些話雖然不該他一個下人說,但是方綰綰最近實在反常,尤其是蘇柔搬進來以後,居然沒有大吵大鬧,讓曾凱 心裏沒底,最覺得這個作精少奶奶又在憋什麽大招。
一聽這話,方綰綰不樂意了,就算原主不招人待見,那也是名正言順的厲家大少奶奶,怎麽現在,聽著倒是她破壞別人家庭幸福了?
“哦,你們大少這麽有責任感,那幹嘛背著我出軌啊?那你們大少對他的狗屁愛情負責,就不用對受法律保護的婚姻負責了?”
方綰綰皮笑肉不笑地懟了過去,原主和厲凜森結婚都快兩年了,而寶寶才出生,怎麽算,他和蘇柔都是婚內出軌啊。居然還好意思說她破壞他們的幸福?呸!
曾凱臉色一變:“才不是呢,他和蘇小姐那次,是因為大少他中了……”
曾凱的話說到一半,陡然戛然而止,後麵不管方綰綰怎麽套話,也不肯多說。
方綰綰無所謂的聳聳肩,反正不管怎麽說,厲凜森背著原主出.軌也是事實,能看上蘇柔的狗男人,當然不是什麽好人。
不過從曾凱的話,還有厲凜森的反應,方綰綰看得出來,厲凜森是真的很在乎寶寶,而且似乎是因為想要給寶寶一個家,他是真的不知道,給他生下孩子的,根本不是蘇柔嗎?
方綰綰仔細回憶著生前的點點滴滴,她一出生,就因為天生啞巴,被父母送到鄉下散養,蘇家對她一直很冷淡,小時候還會偶爾一年過來看望一次。
到了她七歲的時候,帶她又去做了一次檢查,確定她真的這輩子都無法開口說話以後,蘇家人就再也沒有去鄉下看過她。
等蘇家再次聯係她,也就是在一年半以前,說以前是父母是忙於生意,現在總算小有成就,想接她回去享福。
當時師兄是極力反對,說蘇家人沒有安好心,可是她實在是太渴望親情,跟著他們回了帝都,她以為從此,就能擁有家人,和正常人一樣,能有爸媽疼愛,姐姐情深。
但是她回了蘇家以後,蘇家人並沒有帶她出去見他們的朋友,反而把她圈養在家裏。
每當她要出門的時候,蘇家就用各種理由搪塞,說什麽帝都的上流社會都很勢力,擔心蘇荷從小在鄉下長大,會被他們嘲笑。
現在想想,恐怕蘇家人接她回來,就根本沒有想過承認她,隻是把她當做蘇柔的生娃工具?
“夫人,大少回來了,叫你去書房。”
蘭芝站在臥室門口,怯生生地看著方綰綰。
看得出來,小丫頭還是對方綰綰有些戒備,畢竟原主以前,可沒少奚落她,即使幫了她,小丫頭也還是怕她。
方綰綰點點頭,朝蘭芝勾了勾手指,示意她進來。
蘭芝頓時臉色慘白,不過礙於方綰綰的身份,還是硬著頭皮,慢慢走到了方綰綰麵前。
“夫人,是大少叫你去的,我什麽都不知道。”
不等方綰綰開口,蘭芝就著急忙慌地解釋。
方綰綰哭笑不得,一把抓住蘭芝的手腕,嚇得蘭芝瞪大眼睛,渾身炸毛。
“傻丫頭,我有那麽嚇人嗎?我隻是想跟你說聲對不起,以前我確實口無遮攔,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你很可愛,女孩子胖嘟嘟的有福氣。”
方綰綰真誠地看著蘭芝道歉,傷人不揭短,她以前也特別怕別人說她是啞巴,所以很理解蘭芝被原主奚落時候的自卑。
蘭芝一聽,眼睛瞪大更大了,她是在做夢嗎,夫人居然在跟她道歉?
等她反應過來,眼前早就沒有夫人的身影,隻留下一股淡淡的茉莉清香在空氣中彌漫。
而二樓的書房,方綰綰剛推門進去,就感覺一股冷風襲來。
厲凜森麵無表情地坐在書桌麵前,犀利的鳳眸,直勾勾地看著她,眼裏是毫不掩飾地厭惡。
“你不知道進來敲門?”
冰冷的聲音,從厲凜森口裏冒出,仿佛淬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