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被驚得回過神來,忽略心裏那絲不舍:“媽,你亂想什麽啊,我們就是簡單吵個架,你別想了,他一年生活費都給一百多了,這次我回來又給了一百差不多兩百,湊五百也不夠還的。”
林曼說著說著有些恍惚,他付出的是真不少啊,反倒是她一直都隻是接受,沒有付出過,這讓林曼如夢初醒,匆匆道:“你別瞎操心。”
吳英不是第一次聽林曼說起給生活費的事,但還是第一次知道一年內他給了這麽多,忍不住咂舌:“你當我前麵放屁,以後吵架再敢和人說離婚,老娘打斷你的腿!”
林曼:“......”
她剛要說什麽一下子想起來,錢!
她差點忘了,回來的時候陸連軍將身上的現金差不多全給她了,又出了一個月的任務,身上還不知道能有幾分錢!
想到他現在身上說不定身無分文,又在公安局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來,林曼頓時急了。
出門再外錢是底氣!更何況在公安局。
她猛地起身,吳英嚇了一跳,以為她要犯倔:“你做什麽?”
“陸連軍身上不知道有沒有錢,我去給他送點。”林曼說著進屋去拿錢。
吳英反應過來拍腿道:“別不是把錢都給你帶回來了!我收拾兩件你爸的衣服你拿過去給他晚上對付對付,聽說公安局裏麵就光板床。”
說著她著急忙慌地準備起來,甚至想給陸連軍拿床被子,林曼連忙阻止:“他是去調查又不是坐牢,拿個外套晚上湊合一下得了。”
林曼想到他和謝公安的關係,不擔心他冷著。
更重要的事別看陸連軍平時冷冷淡淡仿佛什麽都不重要,其實要是真抱了被子過去,他肯定不自在。
這都是林曼觀察出來的,也不知道他哪來的包袱,在青山大隊還好,到南城變得講究了不少,看到她爸媽都挺著身板,中午讓他午休甚至偷偷洗澡騙她是打濕了。
誰家打濕衣服是從頭到腳沒一處幹的?她就是看他別扭沒揭穿。
吳英一想也是:“年輕人好麵,那我就不管了,你自己拿去吧,告訴他我和你爸都相信他,讓他好好休息,別擔心。”
林曼點頭。
吳英見她之前還一副冷淡的樣子,現在知道人身上沒錢就急不可奈,沒忍住嘖嘖道:“對人怎麽上心還說不喜歡,你就嘴硬吧你。”
另一邊陸連軍和謝公安也在說林曼的問題。
從知道周安開始陸連軍就懷疑這人就是林曼說的那個朋友,於是找機會拜托謝公安幫忙查了林曼。
結果如他像的一樣沒有問題,甚至調查出周安原本是南城人,母親原來是特工,因為沒有證據證明被打到農場,於是周安母親在周安小時候去偷渡港城投奔親戚。
從側麵洗清了林曼的嫌疑。
謝公安將資料遞給他,語重心長道:“你以國家為重有責任心有擔當是好事,但這對你媳婦來說不公平,現在真相大白,好好哄哄人家。”
陸連軍頓了下說:“我們沒吵架。”
此地無銀三百兩了,謝公安喲喲了幾聲:“你就嘴硬吧,你媳婦有腦子有能力,等人狠心走了你小子知道後悔了。”
謝公安見他油鹽不進,恨鐵不成鋼地將林曼這些天擺攤的事拎出來說。
要點就一個,人家不僅能賺錢,還有不少人喜歡!
陸連軍知道他什麽意思,扭頭看向窗外沒吭聲。
林曼的筆記本他都看完了。
就像謝公安說的,林曼能力很強,陸連軍體會更深。
他看著她在青山大隊什麽樣,沒想到給她一個機會,她自己就能風生水起,可當初青山大隊沒給她機會,反倒壓製了她所有可能,再給她背上枷鎖。
意思到他也是她枷鎖中的一員,這讓陸連軍很是羞愧,
他不會認為妥協結婚是林曼的錯,一個人是難以對抗一個宗族的,更何況是到一個陌生地方抵抗所有人。
他一直都知道林曼堅韌,但是親眼看到她靠自己努力到這地步,短短一個月賺了他一年的錢,他還是驚愕。
甚至理解了林曼哄騙他回城,又想甩開他的心情。
捫心自問,如果他媽死的時候他有選擇,他也會和陸家人完全脫離,再也不會回去。
他有了能力以後就是這樣做的,那他又哪裏來的底氣要求林曼必須和他在一起?
這和他爸又有什麽區別?
想到他媽媽,陸連軍沉默了。
謝公安絮叨的嘴巴都幹了還是沒等到他的回應,一邊收拾資料一邊無奈道:“周安的資料我要寄給你政委,你有沒有什麽話要我帶過去的?”
陸連軍愣了下才說:“這次套房我要分。”
謝公安以為他聽進去了,這就著手準備隨軍的事,樂嗬嗬道:“你小子不錯,我肯定給你帶到。”
陸連軍看著他高興的模樣沒解釋,他要套房隻是為了方便小花住進去。
至於林曼,帶著孩子不好找人家。
他垂眸掩下心底的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