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麥乳精和奶粉票都被張招娣和顧勝遠騙走了!
見她反應這麽大,陸連軍解釋:“我沒別的意思,用了就算,給你的我也不會追問你用到哪,你別擔心。”
林曼險些跟不上他的思路,頓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再對比上輩子隻能出錢不能花錢的處境,心裏說不上來的滋味。
“嗯,謝謝。”
沒人再說話,氣氛一時間安靜下來。
“連軍哥,你在家嗎?”
外麵柱子來了,空氣中的凝結被人打破,陸連軍折好紙條起身:“你和小花在家關好門,有人來找你也別理,我回來解決。”
林曼悄悄鬆了口氣:“好。”
陸連軍注意到,也當作沒發現,大步出門。
——
林曼收拾好碗筷,又回屋子給小花說故事,這次小花不再打斷,並且慢慢又睡著了。
林曼這才重新掏出自己的筆記本,將一些準備的做的事列出計劃表。
雖然陸連軍人很好,行為也很大方,但她還是堅定了要自己賺錢的信念。
不為未來小花的撫養權,她也得為自己打算,還有她爸媽。
上輩子出了小花這事,她和陸連軍離婚,她被家裏人接回城裏麵,沒多久不知道誰傳了這事,林曼受不住壓力在顧勝遠找她的時候跟著人走了。
後來顧勝遠為她頂罪入獄,林曼自覺欠了他,為顧家當牛做馬,被顧家要求等顧勝遠出獄就嫁給了他。
然而顧勝遠假死在獄中,她更是成了顧家的罪人,吃的輪不上,做的總是她,但凡歇一會都是罪過。
父母心疼她又沒辦法,前前後後往顧家搭了不少錢,過了一輩子的苦日子還早早下崗,甚至連累大哥到她死那天都沒娶上媳婦。
這輩子一切都來得及,她想努力賺錢,讓他們過得好點,這些都是不能全靠陸連軍的,更何況她也虧欠陸連軍。
就算婚後她確實在村裏受了委屈,陸連軍始終是她的救命恩人,要不是他救了她,娶了她,她早死在冰冷的河水裏了。
不過在此之前,她得先讓張招娣和顧勝遠將她的東西吐出來。
好在當初張招娣為了立自己不占便宜的好人設,給她寫了欠條,就是可惜沒有顧勝遠的。
重來一次她才看清了顧勝遠好處沒少拿,卻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手段非常,讓林曼心頭發冷。
越發肯定了要將他早日拍死的決心。
然而沒等她決定要不要現在去顧家,陳春華就來了,她手裏拎著一籃子野菜:“我看陸同誌出門了,現在過來沒打擾你吧?”
林曼沒想到她會來,驚訝地側身讓她進來:“快來,正好我也沒人說話。”
陳春華本來還有些遲疑,見她這麽熱情才走進去:“你不怪我多管閑事就行。我也沒別的東西,這是我早上摘的野菜,你別嫌棄。”
林曼很多年沒有收到過友好禮物了,當然不會嫌棄,至於陳春華之前說的話,更加不會怪罪了。
“我正愁家裏沒什麽給孩子熬粥,你這送到我心坎上了,我高興還來不及。”
林曼收下菜,決定陸連軍買東西回來給她送些做回禮。
陳春華驚異地看她,陷入回憶:“你和傳言一點也不像,和剛來那會更是相差甚遠。”
本來說那些話她是怕林曼一時衝動做了後悔的選擇,沒想到她竟然改變了這麽多。
“人總是會長大的,還是很謝謝你給我說心裏話。”林曼苦笑。
陳春華聞言沉默了一下:“之前聽信謠言和其他人一起孤立你,很抱歉。”
林曼已經不在意那些了,笑道:“你不會就是來跟我說這些的吧?”
陳春華被戳中心事,麵露尷尬:“我,你的高中課本還在嗎,我,我能不能借來看看?”
林曼剛要回答就聽到屋裏傳來動靜,她先進房間,小花醒了,想要噓噓。
“曼姨,我自己來。”小花紅著臉拒絕林曼的懷抱。
林曼將她帶到廁所:“那曼姨在這看著,等你好了再一個人來。”
等小花解決了生理問題,她帶著去洗了手。
小花覺得她像活在夢裏,曼姨溫柔地讓她欣喜又害怕,感受著林曼為她搓手,她突然流淚問:“曼姨,你要離開我和叔叔了嗎?”
她媽媽走的前一天也對她很好,帶她吃好吃的,給她買糖,結果她醒來就成了沒媽媽的孩子,隻能住柴房。
加上陸叔叔在醫院的問話,和外麵吵醒她的爭吵,她年紀小分不清,隻在聽到自己名字的時候認為是她的錯,因為她的存在害得曼姨和叔叔吵架。
“小花很聽話,很乖的,你別走好不好?”
林曼反應過來她的害怕,一下子沒控製住眼淚,她沒想到她自以為的好在小花這裏是這麽大的恐懼。
“不走,曼姨不會離開你的小花,真的,曼姨隻是現在才發現原來小花這麽可愛,這麽好,當初曼姨眼睛不好沒看見,現在才恢複了,小花會原諒曼姨嗎?”
小花愕然抬頭,眼淚還掛在臉上,看到林曼的眼淚,她慌了,哪還記得自己在害怕什麽。
她第一次看到大人流淚。
她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在林曼溫柔的注視下墊腳給她的眼睛吹氣:“呼呼,眼睛不痛不痛。”
林曼眼睛更熱,沒忍住將她抱進懷裏,喃喃:“對不起。”
感受到她強烈的感情,小花神奇地安心下來,甚至湧起一絲竊喜,曼姨說的是真的,她真的喜歡她。
陳春華聽到動靜出來,就看到一大一小抱著流淚的場麵,她緊張地上前:“怎麽了?小花又難受了?我去叫人!”
“沒事,陳同誌,小花沒事,是我太激動了。”
林曼不好意思地抹幹淨眼淚,又給小花擦幹淨臉:“讓你看笑話了,真不好意思。”
陳春華見小花一直咧嘴笑嗬嗬,黏糊糊地靠在林曼腿上,感歎自己真的聽信謠言看走眼了:“你也是擔心小花,這孩子真可愛,你們感情真好。”
“那造謠你的人真該死。”
林曼被誇得有些心虛:“其實也不全是造謠,之前是我想歪了,小花出了這事我才想明白,回不回城有什麽重要的,在哪都是過日子。”
外麵站了一會兒的劉琴聽到這話忍不住了:“你能看明白真是太好了,雖然這話不該我說,但說句難聽的,你回城也是要嫁人,二婚受人非議不說,在哪去找陸連軍這種什麽都撒手給你的男人。”
林曼這才看到外麵還有個人,臉上有些發熱:“劉嬸,你什麽時候來的?”
“你給小花洗手的時候,我不是故意偷聽,我敲門了沒反應,聽到動靜我就推進來了。”劉琴解釋道。
經這一出,她對林曼改觀不少,別看她在外麵為林曼說話,那是看在孩子沒事,和陸連軍的麵子上。
之前她對小花不上心是有目共睹的事,不是她幾句話就能扭轉的。
在劉琴心裏,甚至覺得林曼做戲更多,隻不過她會做人,沒表現出來:“嬸子說話不好聽,你別跟嬸子計較。”
“怎麽會,嬸子說得很對,之前我是太想家了,但是我現在想明白了,政策變好,我想回家就回去看看,再回來就是。”
至於帶小花一起去看看這話林曼沒說,名聲還沒徹底扭轉,說出來人家還得懷疑她是不是帶遠了賣。
她的擔憂很有道理,劉琴心裏就泛嘀咕了,麵上卻道:“是這樣,說起來小陸也沒見過嶽父嶽母,見到他我得讓你們隊長說說,怎麽也得抽空陪你回趟家。”
陸連軍和她回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