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視頻發布已經是淩晨,但是也沒能阻止這些天來一直關心著事態發展的網民。
特別是夜不能眠的顧修遠,在視頻發布的三十秒內就轉發到自己的微*博上,還寫了一句“同生死,共存亡”,頓時引爆臍橙粉絲圈,他的微*博連同那句誓言則被曾毅可等劇組人員轉發。
僅僅十五分鍾,青闌官方的微*博就被轉發近五十萬次,評論二十一萬條,與此同時葉寧的微*博粉絲突破七百萬大關,微*博服務器不堪重負,終於再度崩潰。
葉寧的無雙演技一時間成為熱議話題,他對角色的完美詮釋,被反複拿出來與當紅小生比較,甚至還因為那雙蘊藏萬年深情卻苦苦壓抑的眼神,獲封夏國眼技派第一人。甚至還有人特地剪輯他每一個抬眸的瞬間,與奧獎影帝白蘭做對比。
旨情單人CUT一時間成為各大門戶網站頭條,在夏國的曆史上因為一名藝人的去留引發整個劇組同生死共存亡的表態還是第一次,這次事件也成為夏國娛樂圈反資本壓迫的公案。
而此時,作為旋渦中心的葉寧對此一概不知。
楚暮年那邊發了幾條微信都如泥牛入海沒有消息,經紀人手機關機,葉寧也不知道她在賭氣什麽,順手將手機扔在副駕駛位的抽屜裏,按照頭天夜裏許玲給的客房號來到南山國際。
“師兄!”唐柔柔早已睡醒,她頭天夜裏隻喝了兩杯酒,什麽也沒顧得上吃就出了那樣的事,夜裏在許玲的安撫下好不容易才睡著,醒來餓得前胸貼後背。
這個時候她正在等熱水燒開,準備泡碗方便麵吃,南山國際可不是她這種人能消費得起的,樓下的早餐雖然豐盛,可是那價格都夠她吃一個禮拜了!
“小柔,你怎麽就吃這個?”葉寧皺眉,小柔在緣夢雲這幾年吃住全包,月薪過萬,雖然在江城不屬於高收入人群,但她沒有什麽不良嗜好,穿衣打扮都是白襯衫牛仔褲和在校學生沒多大區別,沒道理這麽窮困潦倒,昨天她在皇朝遇見小柔就沒來得及細問。
“這個,沒什麽不好啊!我就喜歡吃泡麵!”唐柔柔心裏泛苦,但還是努力揚起笑臉,可是她從來都不是那種能藏得住心事的人,葉寧一眼掃過去她就不敢吱聲了。
“師兄,恭喜你啊,贏了PK,我看過網上提前曝光的花絮,你演得真的很好!”
唐柔柔伸手去拿熱水壺,被葉寧一把抓住手腕,“小柔,師兄今天休息,請你出去吃飯。”
不由分說,就將唐柔柔拖出門去,驅車前往位於霧巔山山頂的旋轉餐廳,白雲與歌。
不想,兩人剛下車,就碰到了熟人,一個黑不溜秋的小胖墩一把拽住唐柔柔的裙子,“姐!”
葉寧驚訝的低頭看去,隻見那孩子也就十二三歲的身高,可是腰圍卻非常驚人,少說也有三尺七八,五官幾乎被肥肉擠在一起,看不出到底什麽模樣。
而唐柔柔欣長勻稱,皮膚吹彈可破,她臉上沒有任何化妝品,是真正的素顏朝天,與這個小男孩無論從哪個角度也看不出是姐弟兩個。
“齊浩銘,你怎麽會在這?你不是……”唐柔柔臉上看不出任何喜悅,反倒可以用驚恐形容。
“你以為我去國外度假了?哼!我媽說了,等你把這個月的錢拿來,我們再去!錢呢?”小男孩盛氣淩人,仿佛他並不是唐柔柔的弟弟,而是她的債主。
葉寧皺眉,唐柔柔為何要到皇朝兼職她已經知道了——男孩的襯衫上有一個撐得變形的LOGO,七彩虹,夏國童裝第一品牌,她知道這個牌子是因為品牌方曾經想要她代言,但因為自己並沒有對外公開戀情,品牌定位與她的形象不符,所以退掉了。
唐柔柔自己連吃頓早餐都舍不得,她的弟弟卻穿金戴銀,看來唐柔柔的家庭有很大的問題。
“唐柔柔,昨天你去哪了!是不是跟那個小白臉跑了?你舅舅給我打電話說你一個晚上夜不歸宿!你翅膀硬了膽大了是吧?你知道就你這種什麽也不會的廢物,想找一個月薪過萬的工作多不容易嗎?”
“你現在就給我馬上回去上班,要是把工作搞砸了,我不打死你這不要臉的!你看看你身上穿的是什麽玩意兒?跟你說多少次了,女人就要有女人的樣兒!裙子!裙子!一定要穿裙子高跟鞋!把妝畫上!你穿成這副鬼德性,以後怎麽釣……”
似乎是為了驗證葉寧的推測,男孩拉住唐柔柔要錢的同時,從停車場走出一名婦女,婦人見了唐柔柔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數落,不用介紹葉寧也知道婦人是誰,她的五官與唐柔柔如出一轍,婦人數落的正起勁,突然發現葉寧正打量著她們,聲音戛然而止。
“這位先生怎麽稱呼?是我家柔柔的男朋友嗎?怎麽稱呼啊?”
婦人變臉如翻書,絲毫不覺得尷尬,朝著葉寧款款走來,那落在她身上的眼神仿佛就是一台掃描儀,估量著她的身價。葉寧的便裝不算貴,在娛樂圈裏絕對是新人的檔次,但搭配得當看上去非常值錢,婦人打量一番對這位金主非常滿意,態度立刻發生變化。
“媽,你別亂說,他隻是、隻是我的學長!”唐柔柔嚇了一跳,連忙擋在葉寧麵前。
“阿姨您好,我姓葉。”葉寧的態度既不熱絡也不冷漠,維持著恰當的距離。
淡淡的疏離從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來,果不其然如她所料,唐柔柔的母親十分擅長察言觀色,見狀頓時停步,沒有再靠近惹人生厭,很快就慈母上線,對唐柔柔表現出足夠的關懷,然後適時帶著兒子離開,離開前她再三叮囑唐柔柔玩得開心。
話裏有話的模樣,讓葉寧生生惡心出一身雞皮疙瘩。
“對不起,師兄,讓你見笑了。你不用理她,她……一直都是這樣的人。”
唐母離開後,唐柔柔頹然趴在桌子上,就像散落的幹花,沒有一絲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