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川原本正著急著讓監控室的相關人員把葉落從早上到醫院到現在這一段時間的所有監控都給調查出來,可是,沒想到白清棠卻在這時候給他遞過來了一張紙。

下意識的伸手接過來的同時,一眼看到上麵血紅色的字跡,臉色瞬間就變了,問著白清棠:“你是在哪兒發現的這個?”

“就是剛才你過來調監控的時候,我在葉落的護士台的電腦桌上看到的,這張紙就壓在那兒。”

想到剛才在親眼看到這張紙的時候的心情,白清棠都還覺得心有餘悸。

在她印象當中,葉落一直都是個活潑可愛的女孩兒,而且對人也很和善,怎麽可能會突然遇到這樣的事情呢?

注意到白清棠嚇得臉都白了,江景川趕緊拍拍她的手臂以示安撫:“你先別慌,我們來看一看監控。”

說著,把手套戴在手上,一邊緊緊的握著那一張紙,一邊指揮著人員調動相關的時間段。

白清棠在旁邊看著,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監控室的畫麵已經切成了若幹個時間段,江景川還一一的讓工作人員幫忙,把屏幕逐漸的放大,然後,從葉落早上到醫院的時候開始看起。

前麵一段時間,看上去都沒有任何的異常。

可是就在半個小時之前,卻發現有一個看上去就很陌生的男人走向了葉落的護士台。

“就這個人,麻煩放大一下給我看看,謝謝。”白清棠連忙讓工作人員把畫麵切換到最中央最大的那個屏幕上麵。

“你發現了什麽?”江景川擰眉。

注意到那個男人的動作,白清棠瞬間就瞪大了眼睛:“你看,他袖子裏頭是不是就藏了這張紙?是不是他?”

因為太過激動,白清棠下意識的就抓緊了江景川的袖子。

江景川知道她害怕,也沒有甩開,親自上前拖動著鼠標,把屏幕放大到最大之後,發現果然,那個男人在靠近護士台之後,把藏在袖子當中的那一張白紙給掏了出來,然後趁著旁邊沒有人,就壓在了葉落的電腦桌上麵。

“就是他!”江景川聲音大了些:“麻煩把他的臉給切出來。”

就在兩個人忙著看監控的時候,帕特醫生也急匆匆的趕過來了。

葉落作為他很信任的助手,突然就這樣失蹤,而且她旁邊的人都沒有察覺到有任何的端倪,剛才是咆哮了好一通,好不容易才把情緒穩定下來。

聽說江景川和白清棠都在這邊調監控看,連忙過來,一進來就大著嗓門喊著:“怎麽樣?查到什麽結果了嗎?”

“我們還在看,帕特醫生您來看看,這個人您認識嗎?”白清棠招呼著。

那人出現在葉落的護士台那邊,而且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就精準的找到位置,至少可以證明,這個男人是認識葉落的。

“在哪兒呢?我看看。”帕特醫生走上前來,注視著監控裏頭這會兒已經被無限放大的那個人。

看了半天,一手摩擦著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歎道:“這張臉看上去很平常啊。”

“就是平常,才不容易發現有什麽古怪的地方。”江景川眉頭緊鎖。

這個人臉上看上去沒什麽表情,可是老覺得這行動舉止間就透露著一股詭異,讓人看了,就覺得心裏頭不太舒服。

“有沒有什麽別的辦法,能從其他的地方調查出這個男的的真實身份?”

在這個時候,白清棠總算是湊了過來。

剛才想了半天,也隻不過才能想到這麽一個辦法而已。

她對於那種調查方麵的事情並不擅長,因此,隻能把求救的目光看向了江景川。

畢竟身為江家那位最為神秘的五公子,背靠著那樣一棵大樹,應該也是會有獨特的方式來找到一些人的,對吧?

白清棠落在身上的目光實在是太過於執著,江景川想要忽略都不行,轉過頭去,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怎麽就這麽信任,我一定能夠找到這個男的?”

“好像,下意識的就覺得,你應該可以。”

白清棠的目光幹淨的簡直過分,一雙鳳眼這樣直直的看著江景川時,隻覺得連最後那一絲起的促狹的心思也全都消失不見。

歎了一口氣,十分無奈地輕輕揉了揉她柔軟的發頂:“真是敗給你了,我讓人去查一查,帕特醫生,這邊就先交給你了,務必要讓你手下的那一批護士盡量的小心一些,這幾天都不要單獨行動。”

“好,我明白了。”帕特醫生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肅。

這還是在醫院,公共場合就出現了這樣的狀況,他實在是難以安心。

江景川答應了之後,就先把看監控這邊的事情交給白清棠,隨後轉過身去,掏出手機聯絡了一個很久都沒有打過電話的人。

在電話那一端,全身都籠罩在黑色當中,縮在沙發上的男子手上正劈裏啪啦的敲打著鍵盤。

在麵前碩大的屏幕之上,可以顯示出無數的人臉,還有相關的信息核對比較。

這人正是江景川多年的損友,龍岩。

在高中和大學時,兩人的關係也是十分不錯。

不過後來江景川雖然沒有接手江家公司的事情,宣布隻是成為了一名極為出色的醫生。

但是,和龍岩他們那邊的關係一直都沒有斷掉。

龍岩也是個脾氣倔強的,在畢業之後,拒絕了家族給他安排的在公司裏頭的事務,反而是做起了一直很喜歡的偵探工作。

如今,成立了一個很神秘的私人偵探所。

平時不是關係和他很要好的話,連他的私人號碼都拿不到。

不過這會兒,看著手機在桌上不斷的震動,上麵閃爍著著的江景川的名字,有些意外的挑起了眉。

但是,手上的工作沒完成,暫時就沒接起。

直到江景川打了第三個電話過來,才伸了個懶腰,一副困倦的不行的模樣。

拿起手機,就懶洋洋的問了一聲:“喂?難得啊,給我打電話。”

“聽你這聲音,又是通宵了?”江景川問著。

他是醫生,對於人體的觀察還是很敏銳的。

通過嗓音就能夠判斷,對麵的男人應該是熬了夜,加上煙酒之類的也沒有忌諱,聲音才會這麽難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