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交換了眼神。
“現在進去?”
“嗯。”
又不待沈明珠反應過來,江遠抱著沈明珠飛身進入院中。
“你下次能不能提前告訴我一聲。”
江遠裝作沒聽見的樣子,“你說什麽?”
沈明珠隻好微微起身,在江遠耳邊咬牙切齒道:“我說,你能不能在下次行動的時候告訴我一聲。”
“嗯。”江遠輕聲應道。
沈明珠的氣息在他的耳邊縈繞,撩撥著江遠的心弦。
江遠此時慶幸,幸好不是在白天,若是被沈明珠看到自己臉上的紅暈,怕不是又要笑話他。
沈明珠此時並未在意江遠的這些小動作,現在她與江遠正在一間房子的屋頂上。
屋內傳來了說話聲,她比了個噓聲的手勢,然後又指了指下麵,示意江遠聽屋內的動靜。
江遠這才回過神,與沈明珠一道聽著屋內的動靜。
隻見屋內一道女聲傳來,“兒子,你爹的死訊怕不是瞞不了多久了吧。”
另一道男聲響起,“隱瞞不了也要瞞住,不然朝廷知道這件事,我們全家都逃不過!”
“可是,現在民間都在猜測你爹這段時日在做什麽,身為知府,已經半月未曾露麵。”女聲說著說著便開始低聲啜泣起來。
“娘,我們到時候就說爹生病了,等到這件事過了,我們再讓爹入土為安。”男聲聽到女子的哭泣聲,十分無奈,上前安慰著。
女聲不語,仍舊在低聲哭泣。
“娘,我都說過了到時候會給爹辦個風風光光的葬禮,到時候我們便回鄉下去,您就含飴弄孫便好。”
男聲哄了一會,見自己的娘還在哭,便有些不耐煩。
“娘,你現在哭有什麽用,爹是我們一起合夥殺掉的,而如今你能依靠的便隻有我了。”
哭聲逐漸停止,“是啊.......娘現在隻有你這個兒子了。”
“所以娘,您現在都得聽我的,明日我們便對外麵宣布,爹這段時日身染重病,正在靜養的消息。”
“娘都聽你的。”
“這就對了。”男聲頗為滿意地應答。
隨後女聲又是唉聲歎氣,“你先去休息吧,娘自己一個人待一會。”
“那娘您先自己待一會,我給那位大人回信去了。”
“去吧。”
隨後男子眉眼輕快地走出屋內,留婦人一人在屋內。
江遠詢問地看了眼沈明珠,問她是否要跟隨著男子。
沈明珠搖了搖頭,在她看來,眼前的婦人比那男子知道的更多且容易心軟。
“下去吧。”沈明珠對著江遠做著口型。
江遠看看了眼四周的情況,帶著沈明珠飛身下去。
這一動靜,驚動了正在落淚的婦人。
她猝不及防地看到兩個從天而降的人,驚恐得瞪大了雙眼,正想喊人來。
江遠眼疾手快地點了她的啞穴。
婦人很快就發現自己說不說話來,滿眼恐懼地看著眼前的不速之客。
“知府夫人莫慌,你剛剛同你兒子交談的話我都聽到了。”
婦人聽了後不僅慌張,還想要逃跑。
在她還未跨出門檻的時候,江遠又點了她的穴位,讓婦人動彈不得。
“夫人莫慌,我們隻是想了解一些事情,若是你願意配合就眨眼三下。”
知府夫人聽了沈明珠的話,直接閉上了雙眼,一副不肯配合的模樣。她現在也冷靜下來了,眼前的這兩人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定然不會傷害自己。
沈明珠無奈,接著頷首示意江遠將身份亮出。
江遠聽從了沈明珠的話,將屬於他宣安王的腰牌拿到婦人麵前。
“夫人,您看看這是什麽。”
知府夫人睜開眼,本來十分不屑地看著沈明珠二人,待她看清沈明珠手上的腰牌後,瞪大了雙眼,冷汗也從額間流下。
沈明珠笑眯眯地看向知府夫人,“現在能好好地說話了嗎?若是您願意配合,就眨眨眼。”
知府夫人扭頭,一副並不願意配合的樣子。
沈明珠歎息一聲,“您不肯說的原因就是為了抱住您的兒子吧。”
“那個村子中還有幸存者,不知道您是否知道這件事呢?”
“還有大壩隱隱有泄堤之勢,這件事您又知道多少呢?”
沈明珠每說一句話,就宛如重錘砸在知府夫人的心上,她再一次閉上了眼,每聽一句,都哭得更凶。
見眼前的人態度隱隱鬆軟,沈明珠放軟了語氣道:“您看,這些事我們都知曉了,現在隱瞞還有什麽意義呢?”
“現在,你可要回答我的問題?”
知府夫人還是沒有反應,但是輕顫的睫羽表示了她現在內心的不平靜。
“這樣吧,我與您做個交易,若是您能夠配合我,到時候我會向陛下稟告,留您兒子一個全屍。”
知府夫人聽到這話,睜開了眼,張了張嘴想要說話。
“還是那句話,若是您保證待會不說話,我便解開啞穴,若是同意眨眼三下即可。”
知府夫人眨了眨眼,江遠將她的啞穴解開。
“我如何相信你?”知府夫人沙啞著嗓子開口。
沈明珠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話,她含笑看著知府夫人道:“您現在還有選擇嗎,我給出這個承諾,便代表著我能做到。”
知府夫人又不說話了,過了一會,她眼中浮現出自嘲的神色,“你叫我羅氏吧,知府夫人這個稱號在知府死去的時候也就沒有了。”
“你想問什麽,我都向你回答,隻有一點,要留我兒一個全屍。”
“好。”沈明珠答應了羅氏的請求,“第一個問題,為何要隱瞞大壩泄露的問題?”
羅氏聽到她的這個問題,恍惚了一會,轉而自嘲地笑笑道:“其實原本並沒有想隱瞞這個問題,大壩年份長了,報上朝廷也是正常的事情。”
“但是那大壩,偷工減料十分嚴重,嚴重到隻要有懂行的人一看,便知道其中的貓膩。”
“後來我才知道,承建大壩的那家人,其實暗中私吞了不少銀子,並且,我的兒子也參與了。”
“我原來是不知道的,但是在飯桌上,夫君提起這件事時,兒子的反應異常,我這才起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