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

被紅巾軍圍困其中的小泉犢智,環顧四周那些催命符似的紅腦殼,顫抖著聲音,向須彌大佐求饒道:“將軍,咱們還是盡早求和吧!”

“住口!”

縱橫海上三年,從未有過敗績的須彌大佐,做夢也沒料到,自己會在和主艦隊走散之時,被大元朝海盜突襲並擒獲!

恥辱!

莫大的恥辱!

一旦戰敗投降這事傳回到本國,將連累他整個須彌家族跟著受辱!

主上絕對不會饒恕他們家族,整個家族將受到他的牽連獲罪。後果簡直不堪想象!

“我們國家海上無敗績的神話,絕對不能毀在我手上!天神殿下在護佑著我們,這一戰,我們沒有輸!”

須彌大佐死鴨子嘴硬,堅持認為,隻要自己沒放下手中武器,就不是降將,就沒有輸!

他船上還有大量財寶,這些財寶足以讓他全身而退!

“叫你們當家人過來和我說話!”

須彌大佐高昂著頭顱,語氣絲毫不減當初。

他要和對麵的海盜頭子談談,就是現在!用財寶征服他們的狼子野心!

“你不配!”

要是沒有呂四娘修訂的紅巾軍軍法壓製,按照丁猛女的性子,一早就割下須彌的頭示眾,哪還容得下這般廢話!

“丁娘子,咱們還是等等大人吧!”

劉欒雄見丁猛女揮起手中鋼刀,忙出言阻止道:“茲事體大,一切交由大人定奪!”

張猛虎見大哥開口,也上前勸道:“俺和你一樣,一早就想剁了他的狗頭祭旗!可劉大哥說得對,這事咱不能擅自做主,稍等片刻,大人很快就到了。”

項平安沒料到倭寇戰船這麽容易被拿下,才和呂四娘等人姍姍來遲。

待他踏上甲板的一刻,硬是踩著屍山血海往前走。

丁猛女這夥人也沒辜負他的期望,硬是把船上百十來號的倭寇殺得一個不留,血腥味隔著船都能聞到,不少鯊魚被血腥味吸引過來,齊聚在船邊等著吃自助餐。

漫天的血腥味,熏得項平安陣陣幹嘔。

這就是真刀實幹的戰場嗎?真叫人毛骨悚然!

前幾次戰鬥,勉強能擦上兵不血刃的邊,不但紅巾軍零傷亡,對麵的敵人也紛紛收編。

唯獨這次不同,對麵的敵人是倭寇,民族仇恨放在這裏,自然一個活口不能留!

“小鬼子的血真臭!”

項平安對這些倭寇的厭惡仇恨是發自內心的,從日寇侵華的一刻起,國人的骨子裏就留下永遠不和他們和解的民族仇恨。

這種仇恨綿延萬世,永不和解!

即便是放在現代,九州男兒也絕不和鬼子和解!

“你就是海盜頭子?”

盡管戰船上的士兵已經死光光,須彌大佐還當自己是一船之主,威風不減當初。

他雙手掐著腰,嘴角泛起一抹冷笑道:“今日我軍人困馬乏,才被你偷襲得逞,不要以為是你們真有本事,實在是我……”

不等他把話說完,就被項平安打斷道:“廢他媽什麽話?砍了他的腦袋,祭我朝百姓怨魂!”

此言一出,一時間山呼海嘯般的怒吼聲,回**在海麵上。

“殺!殺!殺!”

眾人高舉武器,眾誌成城地喊殺聲震徹天地,回**在附近海域,連帶著船身都跟著震顫共鳴。

須彌大佐被眼前陣勢嚇得精神崩潰,兩腿一軟,頓時跪倒在項平安麵前。

小泉犢智見主子下跪,也腿腳一軟,五體投地跪倒在項平安麵前。

“殺!殺!殺!”

眾將士喊殺聲不斷,二人嚇得嘴唇顫抖,兩眼無神地看向項平安,口中服軟求饒道:“將軍,我等願意投降!船上火炮、財寶盡數進貢,還請大人饒我二人一命!”

“饒你?怎麽想的?”

項平安用刀尖抵著須彌大佐的下巴,一臉戲謔地盯著他道:“你就是不投降,這船上的東西也都是我們的!怎麽?當我不識數?”

須彌大佐臉上煞白,表情比死了爹還無語。

他轉了轉眼珠,鼓足勇氣道:“大人,我們是賀茂家族艦隊主力,向來和大元朝和平共處,一旦您殺了我,將意味著,日後在這片海域與賀茂家族為敵!

我們主上和大元朝的安西王是很好的朋友,貿易往來頻繁,一旦賀茂將軍上書安西王,恐怕你們也無法承受來自鐵帽子王的雷霆震怒!”

“你威脅我?”項平安一聲冷笑,揮刀斬向小泉犢智的左臂,隻聽哢嚓一聲,小泉犢智的左臂應聲落地,緊接著是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不覺耳語。

須彌大佐斜著眼珠看向身側的斷臂,緊張得直吞口水。

“不敢!不敢!”

須彌大佐有氣無力地回應道:“在下乃外邦之臣,豈敢威脅您!我的意思是,咱們可以友好邦交,互相貿易往來。

待我回去,一定向賀茂將軍進言,求他寫下書信一封,提拔您成為安西王的左膀右臂!到時候,咱們就是並肩前行的好兄弟……”

不等他說完,項平安抬腿就是一腳,罵罵咧咧道:“誰他娘的和你稱兄道弟!就是你們賀茂老烏龜的祖墳炸了,也別想和我們稱兄道弟!”

“是!是!是!”

須彌大佐唯唯諾諾,竭盡全力想要保住自己項上人頭,他知道對方暫時不殺自己,是為了讓自己吐出更有利的籌碼。

於是,他絞盡腦汁地思考退路。

待項平安的刀再次架到自己脖子上時,他突然大喊道:“啊啊啊!大人別殺我!我姐姐是賀茂大人的妻子,她可以為我送來贖金!”

“贖金?你這顆狗頭很值錢嗎?”項平安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耍猴似的心態也走到了盡頭,眼看著有點玩夠了。

“白銀一千兩!”

須彌大佐豎起手指,顫顫巍巍地比劃著,他故意多說了一些,就想保住自己的狗命。

“他說他值一千兩啊!”

項平安和左右說話時,手上的鋼刀,再次斬下小泉犢智的另一條手臂。

臉色煞白的傻缺再次發出殺豬式的嚎叫聲,鮮血濺到須彌大佐的臉上,嚇得他一激靈。

平素殺人如麻的他,在自己生命麵臨危機時,也展現出恐懼擔憂惶惶不可終日的懦弱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