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容便不得不成為了成王的侍妾,似乎是為了侮辱姚南青,成王時不時就在秋容的院子裏留宿。
像是告訴姚南青,他寧可去睡姚南青的婢女也不願意睡姚南青這個王妃。
這樣惡心的行為,無論是對姚南青還是對秋容來說,都是一種非人的折磨。
慶幸的是,成王是個興趣來得快去得也快的人,秋容很快就被他忘到了腦後。
雖說後麵不能再出府成親,但在成王府中,有成王妃的庇佑,秋容過得也還行,主仆二人便恢複了原來的狀態,不想再引起成王的注意。
然而,不知是幸運還是不幸,秋容竟然被診出懷了成王的孩子。
成王雖然後院侍妾眾多,但目前為止隻生了兩個女兒,秋容這一胎也是在姚南清的庇護之下終於熬到了瓜熟蒂落的那一日。
姚南青至死都不會忘記那一天,秋榮突然覺得肚子疼,於是被抬進了產房。
她看著一盆又一盆血水抬出來的時候。隻覺得心揪得緊緊的。
然而派人去請成王的時候,成王卻沒有過來,寧可留在前院飲酒作樂。
秋容是突然早產的,情況很不樂觀,姚南青在外麵等了很久,聽著她的慘叫,對自己的無能和對成王的憤怒達到了頂峰。
秋容難產了,從白日生到了黑夜,還是沒能生下來。
醉了又醒的成王終於踱步了過來,卻隻等到產婆問一句,保大還是保小?
姚南青幾乎想都沒想,她隻想保大,她隻要保住秋容。
可惜成王哪有這個想法,他一句輕飄飄的保小,就讓秋容躺在冷冰冰的被血浸濕的**,慢慢沒了聲息。
抱著那個嚎啕大哭的孩子,姚南青幾乎站不住。
如果不是她無能,如果不是她無法抵抗成王,秋容怎麽會落得年紀輕輕就血崩而亡的下場!
是她無能,是她無用啊!
看著南青姐姐哭得悲痛欲絕的樣子,方林溪也落下淚來,她怎麽也不會想到,當初那個會拿草蚱蜢逗她的漂亮姑娘竟然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落得如此下場。
秋雲反而是全場最振作的人,他她也落淚,也哽咽,語氣卻格外的堅定。
“王妃,就算奴婢求您了,哪怕是為了小公子,哪怕是為了早早逝去的秋容,你也一定不能陪王爺去南邊,也一定要養好自己的身子啊!”
姚南青漸漸止了哭聲,似乎自嫁進成王府後,她便收斂了滿身的才華和鋒芒,成為一個提線木偶,眼睜睜看著自己最親近的人被傷害,卻隻能一次一次地放過凶手。
自爹娘離開之後,是秋容秋雲一直陪在她的身邊,她早就把他們當成了至親的姐妹。
本來是打算早早放她們出去嫁人的,隻是她們也舍不得南青,才多留了一段時間。
她怎麽也沒想到會害的秋容沒了性命,她恨成王,是真的恨,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原諒將自己的妹妹害死的人。
方林溪從姚南青的眼中看到了一股熊熊燃燒的憤怒和狠勁,這樣的眼神她太熟悉了。
重生回來的那段日子,每每在半夜做噩夢驚醒的時候,她總會起來照鏡子。
那時候她看著鏡中的自己,也是這樣的眼神,如果沒有被狠狠傷害過,不會有這樣的眼神。
為了使姚南青繼續振作起來,方林溪也不再沉浸在方才的悲傷當中,而是主動將自己之前被綁架的事情告訴姚南青。
“南青姐姐,你信嗎?我親手殺過人。”
在姚南青和秋雲震驚的眼神當中,方林夕將之前被綁架的事情一一告訴了她們。
沒了當時殺人的恐懼和後怕,如今她再說出這件事的時候,反而比自己想象中冷靜得多。
“若是我當時不殺了他,那個小女孩不知會遭到怎樣的對待。當時後麵來救我的人跟我說,我沒有在殺人,我是在救人。”
“如今我也想明白了,我不隻是在救別人,我也是在救自己。”
“南青姐姐,我是想告訴你。哪怕我們隻是一個弱女子,我們也有反殺惡人的力量。隻要我們願意去做,隻要我們有這個想法,我們就一定能夠讓惡人死在我們的刀下!”
有了秋雲和方林溪的勸導,姚南青也終於撥開迷霧,徹徹底底的醒悟過來。
她之前的確是被成王打擊得太厲害了,沒能阻止成王,讓秋容成了成王的侍妾,最終害得秋容失了性命,一度讓她害怕去真正地對上成王。
可是,就是這樣的害怕,釀成了今日的苦果,她不能再害怕了,她不能再讓自己的身邊人受到威脅了。
“溪兒,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會做好準備的。”
方林溪到底還是擔心姚南青的身體,也怕她不顧一切做出一些太過極端的事情,還是隱隱地提了一句。
“成王府唯一的男丁養在南青姐姐的膝下。南青姐姐自然是要好好保重身體,日後成為太妃,豈不是逍遙自在?”
姚南青自然是聽懂了方林溪的暗示,她希望自己能保重身體。
姚南青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清醒,知道真正的敵人應該是誰,阻礙她成為太妃的路上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和姚南青分開之後,方林溪馬不停蹄地回到了家中,緊急將立荷叫了過來,想要她幫忙去詢問一下。
“立荷,你幫我去問一問殿下,前往南方賑災的人已經定下了嗎?”
立荷自然是即刻就出發,然而她前腳剛走,後腳方齊讓便主動來到了自家妹妹的院子裏,竟然是來辭行的。
“溪兒,上邊的吩咐下來了,我不久後便要去南邊賑災,在我不在的日子裏,你可不要到處亂跑,在家好好的孝敬阿爹阿娘,等我回來之後給你帶禮物可好?”
這些日子,溪兒遇到的事情不少,他突然要遠行,實在是放心不下。
方林溪沒想到從自己的哥哥這裏也能得到賑災的消息,前一世根本沒有她哥哥的事啊!
“哥哥是得了誰的吩咐要去賑災?哥哥不是在刑部做事嗎?怎麽去這麽遠的地方呢”
從方齊讓的口中,方林溪才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