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顧景湛的目光落在向晚蕎的手腕上。

剛剛沒注意,現在女人白皙細嫩的手腕上印著一圈極為明顯的勒痕。

回想起下午在樓下失控時對她做出的魯莽行為,顧景湛心裏充滿了愧疚。

她說,他那個樣子讓她感覺到害怕。

也不知道蕎蕎會不會因此嫌棄他,萬一她不那麽愛他了怎麽辦?

顧景湛心裏有些慌張,牽起她的手,向她表示歉意:“蕎蕎,對不……”

男人的話還沒說完,手卻被向晚蕎反握住。

她揚聲道:“你手上的傷口又出血了!”

顧景湛神情微愣,隨後默默將手心合起來,“沒事兒,不疼。”

“怎麽可能不疼!”向晚蕎抬起頭,眼裏滿是擔憂,“這傷口這麽深,都出血了。”

顧景湛看她如此擔心自己的樣子,心裏莫名有些雀躍。

“蕎蕎,原來你也會心疼我。”他聲音暗啞道。

聞言,向晚蕎神色一滯。

是啊!

上一世的她,從未這般關心過顧景湛。

不管他是生病還是受傷,她都不曾理會過半分,那時的她恨極了他,心裏總盼望著他快點死。

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她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還好,上天願意再給她一次機會,讓她回來好好彌補他。

向晚蕎伸手撫摸著他的臉,柔聲說道:“你是我老公,我當然會心疼你啊!”

聽到這句話,顧景湛的心**起波瀾,眼底閃過一絲喜色。

他握住她的手,偏頭在她手心處落下一個吻,卑微乞求:“蕎蕎,以後多心疼心疼我,多愛我一點可以嗎?”

看見顧景湛這麽卑微地愛著她,向晚蕎整顆心揪在一起,很難受。

她湊上去親了他一口,認真地回應他:“好,以後我多心疼一點,多愛你一點。”

得到肯定的答案後,顧景湛眉宇間蘊染上幾分柔情,唇角不自覺地微微往上揚。

“我下去拿醫藥箱,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向晚蕎心裏掛念著他手上的傷,一時忘了自己被折騰得腰酸腿軟的遭遇。

她猛地坐起身,後腰瞬間傳來一陣陣的酸痛感。

“嘶!”

向晚蕎用手扶著腰,臉上的五官皺在了一起。

顧景湛見她似乎不太舒服,隨之也坐起來。

“怎麽了?”

“你說怎麽了!”向晚蕎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幽怨地控訴他,“還不是因為你索取無度。”

顧景湛無聲勾唇,手伸到她後腰,力道不輕不重地幫她揉了揉。

“蕎蕎,你要學會慢慢適應。”他忽然沒皮沒臉地說了句。

向晚蕎回頭錘了他一下,“衣冠禽獸,是你要學會節製。”

“恐怕很難。”

男人停下手上的動作,從後方一把摟住她,低頭吻了吻她渾圓的香肩,而後又在她頸窩處蹭了蹭。

“蕎蕎,我又想了。”

向晚蕎感受到他身體某處的變化,耳朵當即燙了起來,臉也跟著紅了。

“不要,我腰都快斷了。”

他緊緊將她圈在懷裏,低沉磁性的嗓音勾人心弦:“不用你動,你隻要乖乖躺著就行。”

“……”

這種事情,她不動就不會累嗎?

沒等向晚蕎說話,顧景湛已經把她強行壓回到**。

“……你的手!”她試圖做最後的掙紮。

顧景湛卻說:“不重要。”

“可是……”

下一秒,未盡的話語聲徹底淹沒在男人深情熱烈的吻中。

向晚蕎又被顧景湛折騰了好幾遍,最後累得直接睡了過去。

結束後,顧景湛把她抱進浴室清洗幹淨,給她換了條幹淨的睡裙。

臥室也被簡單地打掃了一遍,換了新的床單和被套。

顧景湛將向晚蕎從浴室裏抱出來,輕放到**,給她蓋好被子。

他俯身在她眉心處吻了吻,隨後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

一樓。

王媽見顧景湛從樓上下來,趕緊上前詢問:“先生是要用餐嗎?”

“不用,去把藥箱拿來。”

“是。”

經曆了下午的暴風雨,王媽也不敢多問,隻管去把醫藥箱給他拿過來。

顧景湛拿到醫藥箱之後,轉身準備回樓上去。

王媽忽然想起什麽,開口喊住他,“先生。”

“嗯?”顧景湛停下腳步,回過身。

王媽急急忙忙跑去客廳把東西拿來給他,是下午向晚蕎回來的時候手上拎著的禮品袋。

“先生,這是太太下午從外麵帶回來的,您看……”

顧景湛什麽都沒說,伸手接過禮品袋,而後轉身繼續往樓上走。

王媽一回想起下午那個場景,心裏就直哆嗦,忍不住替向晚蕎擔憂。

本以為太太的改變,會讓兩人的關係有所緩和,沒曾想現在反而變得越來越糟糕。

這該如何是好啊?

向晚蕎睡了半個多小時就醒了。

她一睜眼,就看見顧景湛穿著一襲睡袍坐在沙發處,兩條長腿交疊搭放,手裏拿著一台平板電腦。

他在認真地看著平板電腦裏的內容,肅冷的神情中卻又多了幾分慵懶。

向晚蕎臉上漾起甜蜜的笑容,雙手枕著腦袋,就這麽安安靜靜地看著他工作。

過了幾分鍾,顧景湛忽然抬頭,一下撞入她柔情似水的目光裏。

他身上冷肅的氣息瞬間消散,神情變得溫柔,低聲道:“醒了?”

“嗯。”

顧景湛放下手裏的平板,起身朝她走過去,在床沿邊上坐下。

向晚蕎倏地從**爬起來,粘乎乎地鑽進他懷裏,抱著他。

“你沒睡嗎?”

“早上起得晚,還不困。”

向晚蕎看見他手上的傷口還沒處理,著急地說:“你的手怎麽還不處理好?萬一感染了怎麽辦?”

“等你醒了給我處理。”

顧景湛是故意不處理的,目的就是想讓向晚蕎能多掛念他、心疼他。

向晚蕎嘟起嘴,語氣不滿地說他:“哪有你這樣的人,一點都不在乎自己的身體,受傷了也不處理,就這麽放任著不管。”

顧景湛沒說話,就這麽直勾勾地看著她。

聽著她的念叨,心裏有一種久違的幸福感。

向晚蕎凶巴巴地威脅道:“你要是再這樣不在意自己的身體,以後你哪天傷了殘了,我就再也不理你。”

話音一落,顧景湛的唇便貼了上去。

他輕輕一吻,說:“我保證,以後不會了。”

“這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