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臾。

向晚蕎輕輕抬眸,將目光落在冷瑾玄安排在她身邊的女手下庫拉身上。

忽然,一個想法在她心頭湧動。

向晚蕎喝完咖啡,正要從咖啡館離開,她就捂著肚子,說要去衛生間。

如她所料,其他人都沒跟著,就隻有兩個男手下和庫拉跟在她身邊。

兩個男手下守在衛生間門口,而庫拉則跟著她進了衛生間裏麵。

向晚蕎在暗處淺勾了一下唇角,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待衛生間那道大門關上後,向晚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相同的手法將庫拉給催眠了。

緊接著,向晚蕎便將沉睡中的庫拉輕放在地上,然後取出她口袋裏的手機。

在僅有的時間裏,向晚蕎迅速在手機屏幕上敲打出一串跟之前一樣的代碼,以同樣的方式發給了周年。

完成後,向晚蕎便將記錄全部清除,把手機歸位,接著將庫拉喚醒。

她假裝什麽事情都沒發生,緩緩蹲下身,一臉關切地看著庫拉。

“你怎麽樣了?怎麽突然暈倒了?”

庫拉晃了晃腦袋,有些迷茫,“我……我怎麽暈倒了?”

向晚蕎搖了搖頭,眼裏同樣充滿了疑惑,“我也不知道,我剛一回頭,你就暈倒了。”

庫拉連忙從地上起來,上下掃視了她一番。

“溫小姐,您沒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向晚蕎輕笑,“有事的是你,你現在感覺怎麽樣?還暈嗎?”

庫拉搖頭,當即恢複一張冷漠臉,說道:“我沒事,溫小姐繼續方便吧。”

向晚蕎沒再說什麽,轉身進了衛生間的隔間。

另一邊。

在同一時間,藍鷹聯盟也得到了有關向晚蕎的消息。

藍鷹聯盟,歐洲最強大且神秘的地下組織,在歐洲盤踞多年,可謂是黑白兩道通吃。

但也正因為太過強大,暗中有不少勢力想要將它鏟除,而藍鷹聯盟的盟主就成了他們的目標。

這也就是為什麽,顧景湛一直不透露自己這層身份的原因。

但這次為了尋找向晚蕎,他不惜冒著暴露的風險,啟動了藍鷹聯盟。

手下立馬將向晚蕎的消息匯報給顧景湛。

“盟主,我們找到夫人的蹤跡了。”

顧景湛一聽,握著手機的手立馬緊了緊,“在哪?”

“在歐洲,十分鍾前,夫人在比利時布魯塞爾廣場的天鵝咖啡館出現過。”

“現在呢?”

“消失了。”

顧景湛眉頭緊蹙,聲音冷沉:“什麽叫消失了?”

手下回道:“看守在夫人身邊的人很多,而且她很快就消失在人群中,我們暫時還沒有跟蹤到。”

顧景湛閉了閉眼,“不管用什麽辦法,繼續給我追查下去。”

“是,盟主。”

等他掛了電話,傅少衍才開口問:“是嫂子有消息了嗎?”

顧景湛點了點頭,“在比利時。”

“看來,冷瑾玄已經把嫂子帶回到歐洲去了。”傅少衍道,“那我們現在出發去比利時?”

“嗯。”

話音剛落,顧景湛的手機再次響起。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周年打來的。

電話一接通,周年便激動地說:“顧總,我剛剛又收到大小姐發來的信號了。”

顧景湛臉上沒什麽表情,語氣淡淡的:“她在比利時,應該是在天鵝咖啡館給你發出的信號。”

周年倒有些意外:“您已經知道了?”

“嗯。”

“那您現在要去找大小姐嗎?”

“嗯。”顧景湛隨後囑咐道,“但在我還沒有找到她之前,一旦她有任何消息發給你,你都要通知我。”

周年應聲道:“是。”

顧景湛掛斷電話後,立馬跟傅少衍動身去了歐洲。

在得到消息之前,他就已經將顧念卿托付給了向延華和薑珮君,準備前往歐洲。

如今知道了向晚蕎就在歐洲,顧景湛更加迫不及待了。

顧景湛坐在直升飛機上,看著窗外的景色,心情既激動又忐忑。

他心中腹誹:蕎蕎,你等等我,我現在過去找你了!

……

向晚蕎逛完街,回到莊園。

走進客廳,就見冷瑾玄坐在客廳裏,閉目養神。

向晚蕎唇角輕揚,開口道:“我回來了。”

聞聲,冷瑾玄緩緩睜開雙眼,“怎麽出去逛了這麽久?”

“我都多久沒出去逛過了,久一點不應該嗎?”

冷瑾玄沒說話。

就在這時,一名手下走了過來,小聲匯報道:“少主,顧景湛已經從京都離開,目測是要來歐洲。”

聞言,冷瑾玄眸色深邃地看著向晚蕎。

向晚蕎眨了眨眼睛,一臉迷茫地問他:“怎麽了?”

冷瑾玄嘴角輕輕勾起,眼裏噙著一絲玩味,“沒什麽,明天晚上有場宴會,你陪我一起參加。”

“你要帶我去?”向晚蕎驚喜地說。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不帶你去,帶誰去?”

“說的也是。”

冷瑾玄看了眼向晚蕎買回來的那些東西,問:“不是說買禮物送給我嗎?禮物呢?”

經他這麽一提醒,向晚蕎一臉窘迫。

“我……”

“怎麽?沒買?”

“我……我忘了。”

冷瑾玄眸子微微眯起,頓時露出幾分不高興的情緒。

向晚蕎討好般走到他身邊,“下次,下次一定記得。”

冷瑾玄麵無表情地握住她手腕,一把將她扯到懷裏,晦暗的眼神落在她臉上。

“不然,你用其他方式補償我。”

向晚蕎一聽,心裏咯噔一下。

她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嬌羞地婉拒道:“我們現在還沒正式結婚,我不想……”

冷瑾玄伸手捏起她的下巴,“我隻想要個親吻,這也不行?”

“嘶!”

向晚蕎立馬裝頭疼,躲開他鉗著自己下巴的手,直接把頭靠在他肩膀上。

“蒙西,我頭突然好暈啊!”

見狀,冷瑾玄也不逼迫她。

他伸手摸了摸她額頭,關心道:“又頭疼了?”

“嗯,不知道為什麽,昨天莫名其妙地睡了一覺之後,頭更疼了。”

向晚蕎有多嬌弱,就裝多嬌弱。

通過這些天的相處,她大概摸清了冷瑾玄的性子。

知道他心裏一直裝著宋輕歌,她就盡可能地去模仿,以此來攻陷他的心。

事實證明,她的計劃已經開始奏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