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客廳沙發的冷瑾玄,正滿心期待著向晚蕎穿上婚紗的樣子。

這時,一名手下匆匆忙忙地走了過來。

“少主,不好了!”

冷瑾玄側頭,淡淡睨了他一眼,啟唇詢問:“怎麽了?”

手下的語氣帶著幾分著急和不安:“我剛剛想聯係威廉先生,但他那邊聯係不上。”

“其他場口聯係上了嗎?”

冷瑾玄倒是淡定。

手下搖了搖頭,回道:“全都聯係不上,少主,我感覺要出事了。”

聞言,冷瑾玄臉色驟然一變,不再似剛才那般淡定。

感覺情況不對,他立馬吩咐道:“通知所有人,馬上撤離。”

手下躬身抱拳,應了聲:“是。”

向晚蕎從樓上下來,正好聽到他們的對話,便開口問:“蒙西,怎麽了?”

冷瑾玄回頭,見她並沒有換上那款魚尾婚紗,眸中劃過一抹失落的情緒。

“不是上去試婚紗了嗎?怎麽……”

“哦,那款婚紗的尺寸不太適合我,我穿上之後感覺很不舒服,就換下來了。”

向晚蕎騙人的話術張口就來,說的時候更是臉不紅心不跳。

那名婚紗店的女店長也掩飾得很好,滿懷抱歉地說:“抱歉,蒙西先生,這都是我們婚紗店的失誤。”

冷瑾玄斜了她們一眼,揮了揮手,“今天先到這,你們可以走了。”

“好的。”

那名女店長微微欠身,隨後帶著自己的兩名女店員和婚紗離開。

離開的時候,她悄悄給向晚蕎遞了個眼神。

向晚蕎自然明了。

冷瑾玄從沙發上起來,款步走到向晚蕎麵前。

“既然不合適,那我們下次再重新試些新款。”

向晚蕎笑著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追問:“對了,蒙西,你還沒告訴我,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冷瑾玄拉起她的雙手,緊緊攥在手裏。

他溫柔地回道:“沒什麽,隻是這裏不安全,我們要馬上換地方。”

“是仇家發現了我們的位置,所以他們要過來尋仇了嗎?”

“嗯。”

“那我們要換到什麽地方去?”

“先別問這麽多,總之是個安全的地方。”冷瑾玄順勢摟上向晚蕎的肩膀,“我們走。”

就在此時,一道冷冽低沉的男聲悄然響起。

“你要帶我的妻子去哪啊?”

顧景湛帶著一大群人馬,就這麽大搖大擺地從門外走進來。

就在剛剛,婚紗店的女店長和那兩名女店員在車子開到大門口時,趁其不備放倒了守在那的保鏢。

而科林斯提前安插好的那些人,在得到指令後,也迅速行動。

整個莊園都被包圍了起來。

冷瑾玄看見顧景湛出現在這裏,眼裏閃過一絲詫異,“顧景湛?!”

他聲音裏明顯帶著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見狀,冷瑾玄那些守在別墅裏的人也紛紛掏出槍。

顧景湛的人很快將他們圍了起來。

冷瑾玄眸色沉下,旋即將向晚蕎摟得更緊了。

“顧景湛,她叫溫蒂,是我的未婚妻,不是你的妻子,你的妻子已經死了。”

他的話,並沒有惹惱顧景湛。

顧景湛微微垂眸,從薄唇中溢出一聲譏諷的笑。

在他重新抬眸之際,眼中閃爍著冷冽的光芒:“假的永遠成不了真,我勸你,別入戲太深。”

冷瑾玄輕蔑一笑,“應該是我勸你,執念別太深。”

顧景湛嘴角勾著一抹鄙屑的笑,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跳梁小醜一般。

下一秒,向晚蕎猛地掙開冷瑾玄的懷抱。

她把藏在後腰的那把銀色小手槍掏出來,站在冷瑾玄的對立麵,冷漠地將槍頭對準他的腦袋。

冷瑾玄愣住了。

顯然是被向晚蕎這一舉動,打了個措手不及。

“溫蒂,你……”

向晚蕎冷聲打斷他:“我不是溫蒂,我是向晚蕎。”

見她用如此冷漠且陌生的眼神看著他,冷瑾玄忽然感到不知所措。

他幹笑了一聲,輕聲詢問她:“你恢複記憶了?什麽時候恢複的?”

“我從來沒有失憶。”向晚蕎一字一句地回他,“這些日子,我都隻是在跟你演戲。”

聽了她的回答,冷瑾玄臉色凝固。

隨後,他自嘲般笑了起來,帶著幾分哀傷。

“原來是這樣,原來你一直在跟我演戲,原來……”

“其實我早就應該看出來的,可我還是被你的溫柔,被你的甜言蜜語蒙蔽了雙眼……”

向晚蕎內心毫無波瀾,冷漠的神色沒有一絲一毫溶解之意。

冷瑾玄看她的眼神卻近乎癡迷。

“不過輸給你,我認。”

他臉上漾著一抹從容的笑,迎著向晚蕎的槍口上前走了兩步,帶著必死的決心。

“來吧,反正我今天也逃不掉了,與其死在別人手上,我寧願死在你的槍口之下。”

說完,冷瑾玄閉上眼睛,坦然地麵對死亡的來臨。

向晚蕎眸子微眯,大拇指掰動扳機。

此時,顧景湛走上前,將向晚蕎握著槍的手摁了下來。

“乖,別髒了你的手。”

向晚蕎轉頭,跟顧景湛對視了一眼。

緊接著,她就被男人拉到身後保護起來。

見向晚蕎沒有對自己開槍,冷瑾玄開心地笑了。

“你還是舍不得的,對嗎?”

冷瑾玄緩緩睜開眼睛,視線越過顧景湛,緊盯著站在他身後的向晚蕎。

顧景湛冷哼一聲,音色低沉:“她不是舍不得,隻是覺得一槍崩了你,實在太便宜你了。”

向晚蕎附和道:“嗯,阿湛說得對。”

冷瑾玄唇邊的笑容一滯。

顧景湛挑了下眉,語氣帶著幾分得意:“你還是別自作多情了,蕎蕎心裏愛的人一直都是我。”

接著,向晚蕎又在後麵點了點頭。

冷瑾玄滿心不甘,咬著牙道:“顧景湛,你別太得意!我不是輸給你,我隻是輸給了自己的心。”

“那你的心還挺大。”顧景湛語帶譏誚,“不僅裝著一個死去的白月光,還惦念著別人的妻子。”

聞言,冷瑾玄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他眼裏蘊著濃濃的殺意,厲聲道:“顧景湛,我的歌兒是被你害死的!你沒資格提她!”

顧景湛不以為然地笑了。

戰九道:“宋輕歌的死跟湛爺沒關係,這一切都是威廉為了報複湛爺做的局。”

冷瑾玄輕嗤,“你覺得我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