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延華和薑珮君聽說向晚蕎自殺的事情後,匆匆忙忙趕到醫院。
薑珮君進病房瞧見自家閨女那張蒼白的麵容,心疼得說不出話,眼眶一瞬變得濕濕的。
“你這孩子,好好的日子不過,鬧什麽自殺啊?”向延華責備的話語中又帶著幾分心疼,“你說你萬一有什麽好歹,我和你媽怎麽辦?”
向晚蕎再次見到向延華和薑珮君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麵前,雙眸一瞬就紅了。
前世因為被肖栩安和呂思薇這對狗男女蒙騙,加上向延華和薑珮君不顧她的意願逼迫她嫁給顧景湛,所以她跟父母之間鬧了不少矛盾。
一天雨夜,向延華和薑珮君去北城談生意,在回來的路上遭遇車禍,不幸身亡。
原以為這隻是一場意外,直到最後才發現這一切都是人為。
肖栩安和呂思薇為了侵吞向氏集團和向家的家產,一起策劃了這場車禍,合謀害死他們。
向延華無奈歎息一聲,“以後不管遇到什麽事都可以跟爸爸媽媽說,不要這麽想不開,更不要去做傷害自己的事情。”
向晚蕎強忍著眼淚,羞愧地低著頭,根本不敢抬頭直視他們。
薑珮君淚眼汪汪地握著她受傷的那隻手,動作輕柔地撫摸著她手腕上的紗布,關心地問了句:“疼不疼?”
從母親口中聽到這份關懷,向晚蕎的眼淚再也忍不住了。
她咬了咬唇,聲音顫顫地開口:“爸、媽,對不起。”
薑珮君滿眼心疼地看著她,手撥弄了一下她肩上的發絲,“好了好了,爸爸媽媽沒有怪你,但你以後不能再這樣了知道嗎?”
向晚蕎點頭,淚流滿麵地抱著薑珮君。
“媽,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薑珮君回抱著她,手掌撫著她的背,輕聲安慰道:“好孩子,知道錯了就好。”
向延華看見向晚蕎哭得這般傷心,心裏也很不是滋味。
思慮一番後,他緩聲開口:“蕎蕎,你要是實在不願意跟顧景湛在一起,爸爸……”
向晚蕎知道向延華想說什麽,當即從薑珮君懷裏退出來,打斷他的話:“爸,我不跟顧景湛離婚,這輩子我是不會跟他離婚的。”
此話一出,向延華和薑珮君都愣住了,隨後互看了對方一眼。
他們剛剛……沒聽錯吧?
‘不離婚’這三個字,居然從向晚蕎嘴裏說出來!
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蕎蕎,你……”向延華滿眼疑惑地看著她,小心翼翼試探道,“你剛剛說什麽?”
薑珮君也伸手摸了摸她額頭,滿臉擔憂地問:“蕎蕎,你是不是覺得哪裏不舒服啊?頭痛不痛?”
向晚蕎抬手擦了擦眼淚,語氣十分真摯地對他們說:“爸、媽,我說的話都是認真的。之前都是我不對,從今往後我不會再鬧了,我會跟顧景湛好好過日子的。”
氣氛凝滯片刻。
“真……真的?”薑珮君半信半疑。
向晚蕎特別用力地點了一下頭,肯定地回答:“嗯,真的。”
向延華還是不太相信。
從前那個作天作地的女兒,怎麽鬧了回自殺以後就性情大變了呢?
這真的是他們的女兒嗎?
薑珮君溫婉一笑,輕拍了拍向晚蕎的手背,說:“好,隻要你能想通就好。”
“蕎蕎,你要是真的不想跟顧景湛在一起不必勉強,爸爸這次不會再加以阻攔了。”向延華卻道。
一想到向晚蕎為了離開顧景湛都走到了自殺這一步,他心裏就充滿了自責和內疚。
“爸爸現在也想通了,隻要你能好好活著,其他什麽事情都不重要。”
向晚蕎知道自己的態度突然發生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確實很難讓他們信服。
畢竟她之前為了跟顧景湛離婚要死要活的,現在忽然說不離婚,是個正常人都會懷疑她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向晚蕎道:“爸、媽,我知道你們做這麽多都是為了我好,我沒有怪你們,我現在是真心悔過,也是真的想要跟顧景湛好好過日子。”
向延華看得出來向晚蕎說這段話的時候表情什麽的都很認真,心裏懸著的那塊石頭也算是落了一半。
或許這次死裏逃生真的讓她想明白了很多,所以才會有所改變。
“蕎蕎,你現在真是這麽想的?”向延華問。
薑珮君開口維護向晚蕎:“好啦,女兒都已經這麽說了,你就別再懷疑她了。”
“是是是,我不說了。”向延華暫且放下心中的疑慮。
向晚蕎看著向延華和薑珮君,臉上不自覺地掛起了笑容。
還好,他們都還在。
還好,一切都能重新開始。
傍晚時分。
向延華和薑珮君剛離開沒多久,肖栩安便悄無聲息地來了。
他擺出一副擔憂的模樣,坐到病床前關心道:“蕎蕎,你怎麽樣了?沒事吧?”
向晚蕎看見肖栩安那張臉,眸底驟然變得一片冰寒,濃烈的恨意不自覺地流露出來,雙手緊緊攥成拳。
“向晚蕎,你以為我真的愛你嗎?我對你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像你這種人盡可夫的賤人,我看一眼都嫌髒,又怎麽可能會真心愛你呢!”
“我跟你在一起不過是為了你們向家的家產和向氏集團的股份,隻要你死了,你們向家的一切就都是我的了。”
……
向晚蕎回想起前世肖栩安對她說的那些話,雙手越攥越緊,不久前才換好的紗布此刻又滲出了鮮血。
現在的她才知道自己上輩子有多蠢,放著顧景湛這麽好的男人不要,偏偏對肖栩安那個渣男死心塌地。
肖栩安,上輩子你害我家破人亡,謀奪我向家家產,這輩子我定要你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價!
“蕎蕎?”
肖栩安注意到向晚蕎眼神的變化,不由地愣了一下,心裏莫名有些發緊。
她這個眼神……怎麽突然變得這麽陌生?
難道她已經有所察覺了?
向晚蕎深吸一口氣,收斂起眼裏的真實情緒,扯唇露出一個牽強的笑容。
“安哥哥,你終於來看我了。”
“蕎蕎。”
肖栩安見向晚蕎恢複以往對他的態度,便暫且打消了對她的懷疑,隻當剛剛是自己產生的錯覺。
“蕎蕎,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再怎麽樣也不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啊!”
向晚蕎強壓著心裏對他的恨意,努力扮演著與以往一模一樣的角色。
既然他這麽喜歡演戲,那她就陪他演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