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蕭瑋彥送來的雪靈草去藥房帶了一個時辰,再出來的時候,洛明煙身上都染上了藥香味。

“小姐,洛成仁和洛成信都回來了。”

“哦,那好戲就要開場了。”

洛明煙挑了挑眉,在紫芙的伺候下,淨手更衣,才剛坐下沒一會兒,主院的下人就過來請洛明煙了。

也沒有故意拖延,洛明煙將紫芙三人都帶上了,又當著來人的麵將洛十叫了出來:“好好在院子裏守著,不管外麵發生什麽時候,都不要離開清心堂一步。”

“是。”

洛十沉聲應下。

來人看了洛明煙一眼,連忙低垂下頭,神色有些閃躲。

洛明煙瞟了她一眼,隻當沒有看見:“走吧,可別讓侯爺與侯夫人久等了。”

到得主院,便看見洛嫣然、洛成仁、洛成信、尹明月都已經在了,就連腿腳還沒有好利索的洛成義都被抬了過來。

“什麽樣的大事,竟然連你都叫來了。”

洛明煙徑直走向洛成義,紫芙很是伶俐地不知道從哪裏搬來一把椅子,就擺在洛成義旁邊。

是的,昌平侯與昌平侯夫人坐在主位,其他五人坐在下方,然後正廳裏就沒有了多餘的椅子。

“洛明煙,你別太放肆了!準許你坐了嗎?”

昌平侯夫人麵色漲紅。

這丫頭,真的是太膽大妄為了。

正廳是用來待客的,椅子自然是不會少。

隻不過,想著今天的目的,她特意讓人將多餘的椅子撤掉了,就為了從一開始在氣勢上壓洛明煙一頭。

可誰知道,洛明煙竟然一點都不生氣。

反而還將這裏當做了清心堂一樣,自便得很!

靠在椅子上,洛明煙嘴角含笑,側看向昌平侯夫人:“不讓坐?看來是夫人覺得我又犯了什麽錯,特意讓人將我請過來,打算對我三堂會審?”

“你有這個自知之明就最好了。你毒害兄長,如今證據確鑿,看在血緣關係上,本夫人也不送你去見官,但你今天必須接受家法處置,你若是敢反抗,本夫人就以忤逆不孝之罪,送你去官府!”

自從洛明煙回到侯府後,侯府上下都在洛明煙手中受過氣。

好不容易有了證據可以整治到洛明煙,昌平侯夫人便是再也不想忍耐了。

這哪裏是女兒啊,分明是仇人!

“今兒個本夫人要是治不了你,你日後就真的是要反了天了!”

“哦?你們想要對我用家法,我倒是想知道,你們有什麽證據說我毒害兄長了。”

看著洛明煙那悠然淡定的模樣,洛成仁便氣得有些牙癢癢。

“證據,我已經找到了,一會兒就讓你心服口服。我倒要看看,到那個時候,你還能不能保持住這份淡然的模樣!”

淡然,自信,仿佛他們這些人在她麵前,全都是不值一提的螻蟻!

洛明煙,是懂得如何才最刺激人的!

“柳神醫,請出來吧。”

話音落下,門口便有一人走了進來,手中端著一瓶花。

“這花,倒是有些眼熟。”

洛明煙勾唇笑了笑。

果然是不出她的意料啊。

鮮花餅紫芙是當眾試吃過的,而且都被他們給丟掉了。

剩下能做文章的,便就隻剩下這幾朵花了。

“你自然是眼熟了,這就是你讓紫芙送去我房間的那幾朵花!也正是你毒害我的證據!”

洛成仁怨恨地等著洛明煙,眼角有些發紅。

都是眼前這個女人害的,要不是她,他怎麽可能會被趕出禦林軍!

眼見著他就要成為禦林軍的都尉了,如今卻是什麽都沒有了。

洛嫣然也是一臉傷心失望地看向洛明煙:“妹妹,你怎麽能……那好歹是你的三哥哥啊,你就算是不喜歡我,也沒必要對三哥哥動手啊,難道就因為三哥哥處處護著我,你便連自己的親哥哥都不認了嗎?”

“她就是個虛榮妒忌的女人!”

有了依仗,洛成信的膽子也是大了起來,狠狠瞪了洛明煙一眼,而後輕聲哄著洛嫣然:“妹妹,你別難過,就算她不喜歡你也沒關係,我們大家都是喜歡你的。你就是我最喜歡的妹妹。”

洛嫣然雙眼濕潤,一臉感動看向洛成信:“五哥哥,謝謝你。”

兄妹倆四目相視,柔情脈脈。

“嘖,怎麽感覺我就突然成了一個壞人和外人呢。”

洛明煙歎息一聲,側頭看向一直沒有吭聲的洛成義:“你也和他們一樣的想法,認為是我借著給洛成仁送花的機會毒害了他?”

洛成義微微抬頭,便能看見他那胡子拉碴的模樣。

陸玉琴走了。

還一心想與他和離。

他一直拖著沒有答應,還讓人給陸玉琴送了信過去想要求和,陸玉琴卻一點回應都沒有。

洛成義知道,中秋節那天晚上,他太急躁了,將好不容易心軟的陸玉琴又給趕走了。

他很後悔。

可陸玉琴鐵了心要離開他。

後悔也是沒有用了。

這些日子,他龜縮在自己的房間裏,將窗戶都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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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見陽光,不出房門,整個人都陰鬱了許多。

“我不知道。”

簡短的四個字,說出來的聲音低沉嘶啞,這嗓子,就像是幹渴了許久甚至都已經受傷了。

洛明煙聽著有些意外。

竟然說的是不知道。

她倒也沒有想過,洛成義會自此就站在她這邊,也根本就沒有這個想法。

她意外的是,洛成義竟然沒有向著侯府這些人。

不僅是洛明煙意外,就是侯府眾人也是詫異。

“二哥,你說什麽呢,你忘了自己是怎麽變成這樣的了?”

洛成信一臉不可置信。

本是想要提醒洛成義的,卻不想,他這句話落下後,洛成義就抬頭緊緊盯著他,那目光中充滿了……憤怒?

是他看錯了吧。

二哥怎麽會對他有怨恨?

“二哥?”

洛嫣然也是輕皺眉頭,一臉不讚同地看向洛成義:“二哥哥,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我怎麽覺得……你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以往,你與幾位哥哥都是同樣想法的呀。”

“不一樣?”

嘶啞的聲音重複著這句話,而後突然就笑了起來。

“是不一樣了,你們,都不一樣了,哈哈!”

洛成義那刺耳的笑聲,讓侯府眾人眉頭緊皺。

隻見洛成義踉蹌著站起身,似乎是要往門外走,可是斷腿的傷,卻讓他一下子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