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東西,你認識嗎?”裴寂白拿出一塊玉佩遞過去。

陳二郎看了一眼後點點頭,“我在酒六子那裏見過一塊,不過現在應該已經被埋在後山的山洞裏了。”

酒六子那裏居然還有一塊。

這難道是大開寶藏的機關鑰匙?

“對了,這個玉佩好像有四塊,因為那天我看到他往牆上放的時候,旁邊幾塊是空的,後來我還聽到他嘀咕說什麽不夠深嗎的。”

“現在看到貴人手裏也有一塊一摸一樣的,我覺得我猜的是對的。”

“酒六子可有說帶你進去需要做什麽?”裴寂白又問。

陳二郎搖搖頭,“他還沒來急的說,山洞就塌了,貴人,我覺得我肯定有用,要不然酒六子不可能非要我進去,貴人你帶我走吧,如果你把我放在這裏,他們肯定會再來的。”

“上一次是我運氣好,跑了出來,可現在我都這個樣子了,哪裏還能跑得動?”

裴寂白聽說不對勁,“你剛才不是說,那些人都死了,以後不會有人再找你了嗎?”

陳二郎發現說錯話,支支吾吾想要岔開話題,裴寂白眼底閃過一抹陰鷙,擺擺手,長風立刻上前把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陳二郎嚇得立刻喊到,“我說,我說,是江東,他沒死。”

“你是怎麽知道江東沒死的?”裴寂白蹲下身子,陰鷙的眼底帶著濃濃的不悅。

“是他自己來找我的,我當時也嚇了一大跳,酒六子說江東這麽做是為了私吞那些財寶,讓我不要相信他。”

“可是我覺得他們兩個人都不是好人,貴人,我覺得你是好人,你帶我走吧,以後你說什麽我都按照你說的做。”

陳二郎扯著長風的袖子,一臉期待的看著裴寂白。

裴寂白站起身,神情冷淡的拒絕道,“如果你不想死,就留在這裏,直到把那些人都抓到為止,否則,隻要你活著一天,他們就不會放過你的。”

從陳家莊出來,裴寂白讓人過來照顧陳二郎順帶保護他,回京都城後,裴寂白準備回衙門,見天色不早後,改變主意。

“回府吧。”這個時辰,桑穆晚應該已經回來了。

黃昏時分,桑穆晚帶著桑子煜坐在院子裏吃薯條,看黃泉練劍,清冷的合歡樹下,母子兩人時不時說說悄悄話,不知道說了什麽好笑的,兩人笑笑繼續看黃泉練劍。

裴寂白站在不遠處,看到這一幕,隻覺得一身疲倦都消散了。

“爹爹。”桑子煜看到裴寂白開心的站起身,但是感受到他強大的氣場後,下意識躲到桑穆晚身後,然後偷偷的看著他。

桑穆晚見狀,好笑的拉過他,“你不是說你是男子漢嗎?男子漢還害怕自己的爹爹?”

“煜兒不怕,煜兒就是……就是……”桑子煜紅著臉跑過去抱住裴寂白的大腿,裴寂白一開始很不適應,但是那句爹爹讓他慢慢蹲下身子,抱起了他。

“怎麽這般輕?多吃一點,否則將來怎麽保護你母親。”

裴寂白抱著他來到桑穆晚身邊,桑穆晚倒了一杯茶遞給他,順便把小家夥抱下來。

“我可不需要他保護,我自己可以保護自己。”桑穆晚見他一身疲倦,吩咐黃泉去準備晚飯,“等下吃晚飯,王爺早點休息。”

“案子在重要也沒有身體重要,再說了,五日後就是我們的婚禮,到時候王爺盯著一雙黑眼圈出現多影響顏值。”

“顏值是什麽?”裴寂白聽不懂這些話。

“顏值就是長的好看的意思,王爺日日熬夜,休息不好會影響你的帥氣,咱們成親可是大事,王爺也不希望自己那日的狀態不佳吧。”

裴寂白意味深長的湊近一些,“你很期待那一天?”

桑穆晚被他突如其來的靠近弄的倉皇無措,“誰……誰說的……”伸手推開他,紅著臉回了屋子,裴寂白看著她落荒而逃的樣子,突然笑出聲。

這個女人雖然嘴硬,但有時候還是很可愛的。

吃完晚飯,桑子煜嚷著要去散步,桑穆晚隻好跟著她一塊去了院子,誰知道沒一會裴寂白也跟了過來。

“王爺怎麽也過來了,不是讓你趕緊休息嗎?”

桑子煜拉著黃泉去了旁邊的假山,小家夥很喜歡去假山上玩,假山上麵其實也沒什麽,可他就是可以樂此不疲的玩好幾個來回。

兩人站在假山下麵看著他,仿佛這世間一對普通的夫妻,此刻心裏眼裏都隻有她們的孩子。

可惜,裴寂白不是普通人,他們也永遠不可能成為普通夫妻。

“王爺身上的毒已經解的差不多了,再有十天就可以全部解了。對了,我聽長風說,你下午去了陳家莊,可是有什麽發現?”

“陳二郎認識酒六子,而且他知道江東還活著。”

桑穆晚其實之前就有猜測,不過眼下聽到裴寂白說起此事,心裏的猜測算是得到了確定。

“那他兩個人……”

“他們鬧崩了,因為江東想要私吞那些寶物,不過這是酒六子的說法,本王並不相信。”

桑穆晚讚同的點點頭,“不管他們兩個人的說辭是什麽,有一點是確定的,那就是,他們兩個人都在打寶藏的注意。”

“嗯。不過本王覺得,幕後之人不是他們兩人,他們兩人雖然有些小聰明,在這裏也有些人脈,但他們的能力不足以策劃這一切。”

“從慕容婉兒之死一直到現在,這兩者看似沒有關連,實則密不可分,就好像是一張網,有人想要把這張網織的牢固一些,如此勝算也就大一些。”

“在這,當年能掩護南吳皇室之人逃出來的人,肯定身份不低,但是我們現在查到的人,都隻是一些小人物,所以本王覺得,這幕後肯定還有其他人。”

桑穆晚聽完裴寂白的猜測,說起了下午她去別院的事情。

“王氏不知道江東沒死,我猜她和這件事情應該沒關係。”

裴寂白看著假山上笑的異常開心的桑子煜,神色晦澀的說道,“她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查一查就知道了。”

“可以。”桑穆晚讚同的點點頭,“不過最好別驚動他們母子,他們的日子並不好過,若是可以,之後的事情能不讓他們知道,就別讓他們知道了。”

說完案子的事情,桑穆晚說起了高老夫人大壽的事情。

“那日王爺要去嗎?”

裴寂白放下茶杯,雙眸輕笑的看向她,“你希望本王去嗎?”

“王爺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難不成我希望你去,你就會去嗎?”桑穆晚不太習慣裴寂白突然的溫柔,下意識要起身,裴寂白一把拉過她,隨後他也站了起來。

“如果你想讓本王去,本王回去。”裴寂白來到桑穆晚跟前,目光深邃的看著她,“是不是本王的錯覺,為何本王覺得,你最近在躲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