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少女與少年的搏鬥對於觀眾來說隻是開胃小菜,而如今登場的雙方才是令他們**高漲,瘋狂下注的選手。

略有些輕蔑瞥了瞥看台上因猜測輸贏爭得麵紅耳赤的人,隱月的目光立刻匯聚在出場的選手上。

上一任比武冠軍,縱使是見識過無數大場麵的隱月都不禁蹙了蹙眉,怎會有人生的如此強壯,健壯的體格如同小山一般,發達的肌肉,整個人身體結實的就像鋼樁鐵柱一般,而他身上遍布令人不寒而栗的傷痕,可見“戰績顯赫。”

隔著無數人,即便從未見過淩夜少年時的模樣,更何況他如今一頭亂發遮住半張臉,腳上拴著的腳鏈還連著兩個沉重的鐵球,隱月還是一眼認出了他。

此時的淩夜完全沒有成年時身材高挺,劍眉星目的半分影子,反而看起來比同齡人還要矮小瘦弱,這樣鮮明的身材對比,任誰也不會押注在他身上。

有人上場解開了淩夜身上的腳鏈,遞給了他一把匕首,他抬眸看向爭做主位的比武場主人,目光陰冷銳利,宛若黑暗中的獵殺者。

同時有人遞給了比武冠軍盾牌,隨著響徹雲霄的歡呼聲,廝殺開始了。

我要救他。隱月壓抑不住腦子裏的想法,可又怕自己出手太早幹預了淩夜日後的軌跡,她垂在身邊的手一點一點攥緊起來,克製自己想要衝下去擋在淩夜身前的念頭。

看出了隱月的緊張與情緒起伏,三號和四號更覺著詭異了,殿下真的好似突然之間變得陌生起來了。

比武場上的淩夜矯健如捕食的獵豹,小小的匕首在他手中宛若挫骨鋼刀,招招致命,不出一會兒便在比武冠軍的身上留下了道道血痕,他的表現超乎了觀眾的想象,眾人都屏息凝神,專注著賽場上細微的變化。

看似淩夜占上風,可隱月的手卻緊緊抓住了圍欄,心裏為淩夜捏一把汗,這樣肮髒的比賽她見了太多,比武場的主人精心打造的“冠軍”,怎麽能被其他人帶來的人給輕易擊敗呢?

腳掌在地上猛力一踏,身子輕盈地一縱,淩夜手裏的匕首已向比武冠軍襲去,出手又快又狠,刀鋒淩厲。

感覺呼吸一滯,隱月的心跳得急快,目不轉睛盯著場上的一舉一動。

“哐當!”一聲,是匕首落地的清脆聲,緊接著便是渾身突然疲軟無力的淩夜被用力扔出去砸到堅硬牆麵的悶聲,揚起了不少塵沙。

怎麽回事?淩夜怎麽失手了。隱月沒搞明白,眼看淩夜便要取那人性命,怎會局勢立刻變了。

“殿下,這比武場上多的是醃臢手段,他怕是被人下藥了。”看出了隱月的疑惑,四號在一邊解釋著。

不能等了,再等下去我的淩夜身體怎麽扛得住。隱月相信淩夜能反敗為勝,但在這樣惡劣的條件下,她真怕他傷了身子,她也清楚為何當初貓娘說他有些隱疾了,就是小時候落下的病根。

眼看著比武冠軍一步步走向被摔得肋骨不知道斷了幾根的淩夜,隱月開口了,“住手!”

比武場上有規矩,有人看上了選手便可阻止擊殺,但也要付出昂貴的代價,倘若貿然製止不能給出相應的對價,後果可見一斑。

賽場上同時兩聲清亮的女聲響起,隱月尋著聲音的來源看向了不遠處,與她一樣披著鬥篷,不過鬥篷是白色罷了。

原來是南宮昭雪,上輩子的賬,這輩子我要跟你算的清清楚楚。冷哼一聲,隱月明亮的眼眸閃過一絲寒意。

“二位,打斷比武可是要付出代價的,不知兩位小姐承受得起嗎?何必遮遮掩掩,不如露出本來麵目。”墨托從主位上站了起來,目光在隱月和南宮昭雪麵前徘徊。

南宮昭雪率先撩下了鬥篷露出真容,長長的黑發下,南宮昭雪一張嬌俏的瓜子臉,像一朵盛開的月季花,秀雅絕俗,讓人移不開眼。

有人認出了南宮昭雪的身份,不可思議的盯著她,人群中傳來了竊竊私語。

“怎麽可能,這是南宮一族的南宮昭雪,她怎麽會來這裏。”

“好美啊,超凡脫俗便是如此。”

“另一個女人是誰呀?竟然敢和南宮昭雪叫板。”、、、、、、

“我想買下這個人。”南宮昭雪微微一笑,水蔥般的手指輕輕一點,指向已經在藥物的作用下昏死過去的淩夜。

一見是南宮昭雪,墨托濃黑的雙眉擰到一起,但也不敢得罪南宮家,連忙想開口將淩夜送給南宮昭雪。

“隱月殿下到。”三號得到了隱月的示意,正色高呼,嗓音響徹賽場。

纖纖玉手一動,隱月脫下了披在身上的長袍,即便是比武場上昏暗的燈光下,她濃豔的眉眼卻是麗的驚人,微微上揚的朱唇豔麗至極,膚白如雪,還未成年便已美的耀眼,過目難忘。

風隱月,中土帝國出了名的美人,有著熠日殿下的寵愛,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極為尊貴的殿下。

眾人先是一愣,這樣的貴人竟然會出現在比武場,接著便是一片片如同潮水般向隱月行禮跪下,高呼“拜見隱月殿下。”,其中包括了驚愕的南宮昭雪。

微掀清幽的眸瞳,隱月抬了抬手,“都起來吧,不必多禮。”

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南宮昭雪修長的柳眉微微一蹙,抬眸看宛若神靈在世高高在上的隱月。

“巧了,我也想買下這個人。”隱月的話頓時讓比武場炸開了鍋,眾人紛紛猜測淩夜是有什麽過人之處,竟同時得到了南宮昭雪和隱月的青睞。

抿了抿唇,南宮昭雪清麗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愕與不可置信,她不敢相信隱月殿下突然冒出來竟是為了和她爭奪一個比武場的鬥者。

她承認,她在賭,賭她一提及熠日,隱月便會知難而退,“隱月殿下來此處,不知熠日殿下可否知曉?”

眸光冰冷,隱月一步一步往下走,全場寂靜無聲,過了許久,她才慵懶吐出一句話:“我的家事,你敢管嗎?”

額頭上冷汗岑岑,墨托隻在這比武場橫行霸道慣了,哪見過這樣站在權利巔峰的人爭鋒想對的場景,隻怕惹了哪方不高興,辛辛苦苦經營的比武場就這樣付之東流。

“是我僭越了。”睫毛輕顫,南宮昭雪被隱月的眼神看得頭皮發麻,隻覺有些恍惚,明明前不久才見過,隱月殿下怎有如此氣勢了。

取下待在皓腕上的寶石鐲子,隱月交給四號遞到了墨托麵前,四號沉聲道:“殿下的賞賜,還不快謝恩。”

誠惶誠恐接過手鐲,墨托注視著已經遠去的嬌麗身影,推都禁不住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