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在做什麽?”

突如其來的喊聲讓紀成業身子一顫,他手中的東西也掉落在地。

走近一看,察覺到他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掉在他腳前的是針,再看紀一鳴的手臂處在冒血,她眼神倏地一緊。

慌亂之餘,紀成業很快恢複過來,方才趁著傭人不在,他才過來的,沒想到這女人竟然這麽快就回來了。

“弟妹,我在給一鳴針灸,你不要誤……”

結果,他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時歡用力往旁邊一推,他差點踉蹌倒地,也再次見識到了時歡的力氣。

“你這哪是在針灸!這都紮出血來了!”時歡大吼道,“你是不是想把一鳴害死啊!”

她邊說邊小心翼翼地幫紀一鳴處理著血跡,光是看到,她都覺得刺疼不已,無法想象男人是怎麽忍受得住的,甚至還能做到麵不改色。

幸虧她早點回來了,不然還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

想到這,她心一驚,該不會她跟紀一鳴之間真的有心靈感應?!

“弟妹,瞧你緊張的,就是流了點血而已,一鳴現在就是個廢物……”紀成業奸笑,改口道,“就是個植物人,又不會疼。”

時歡氣急,她早就看紀成業不爽了,拿起地上的針,就說:“我紮在你身上試試,看看疼不疼!”

話落,還不等紀成業反應過來,她舉起針就往他手臂上一紮,疼得紀成業嗷嗷直叫,整張臉都快揪在一起。

她一定要替紀一鳴出這口惡氣。

“你想疼死老子?!”紀成業爆出了粗口,情緒一激動,狠狠扇了時歡一巴掌,清脆的巴掌聲頓時回**在房間內。

**的男人眉心不易察覺地一蹙。

“是你想害一鳴在先!你竟然打女人!你算什麽男人啊……”

半邊臉頰傳來火辣辣的疼,時歡捂著臉頰,大聲哭訴著,佯裝出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紀成業見狀,害怕時歡情緒失控會大聲尖叫,不想節外生枝,要是惹來了旁人就不好了,沒有多逗留,灰溜溜地離開。

他這一出去,時歡哭訴的表情立即停止,表情轉變忿忿,在內心早就把紀成業罵了千遍萬遍。

好在她都已經死過一次了,不過就是被扇巴掌,算不了什麽。

正在這時,身後傳來一陣低沉有力的聲音:“過來。”

時歡渾身一個激靈,迅速反應過來,回頭,瞧見紀一鳴已經醒過來。她迅速走了過來,麵色劃過擔憂:“你沒事吧?疼不疼?”

說這話時,眼神落在他的手臂處,上麵還留有針紮的痕跡。

紀一鳴微微一愣。

“你也真厲害,別人拿著針紮,你都能做到一聲不吭。”時歡感歎,要是她的話,早急著從**跳起來了。

紀一鳴不曾看自己的手臂,這點小傷對他來說不值一提,反倒視線盯著時歡半邊泛紅的臉頰。

直到現在,她的臉頰還沒消退的跡象,紀一鳴的眼神逐漸變得犀利起來,這個紀成業下手可真狠!

他沒回應,兀自走到了一處櫃子前,將抽屜打開。

時歡納悶,過後見他從裏拿出了藥膏,這才明白過來,他是要塗抹手臂,畢竟這樣被紮的地方才能好得快些。

卻見紀一鳴闊步來到她跟前,將手中的藥膏遞到她跟前,言簡意賅:“塗。”

頓了幾秒後,察覺到男人的視線盯著她的臉,時歡這才反應過來,原來紀一鳴拿藥膏是為了給她塗,她心中莫名一暖。

“你不接,是想讓我幫你塗?”

一聲反問徹底將時歡的思緒拉了回來,她迅速接過藥膏,應了聲:“我這就塗。”

站在鏡子前仔細塗抹著,時歡氣急,恨不得將紀成業狠狠踩幾腳,轉念一想,不必為了這些動氣,她好歹也拿針狠狠紮他了。

“你這麽著急回來是因為我?”身後響起紀一鳴的聲音。

“是啊,我可真是料事如神,”時歡不假思索地應答,塗好後,轉向他,話鋒也是一轉,“你還別說,你這藥膏挺管用,塗在臉上一股清涼的感覺,我也給你塗塗。”

她說著,還不等紀一鳴回應,拿起他的手臂就是一陣塗抹。

本想拒絕,但看到女人一臉認真的樣子,他鬼使神差地保持不動,算了,就勉為其難讓她塗一下。

“為什麽大哥要拿針紮你?”

談及此,紀一鳴目光漸變深邃,語氣緩緩:“可能是懷疑我的身份,特地過來試探一番。”

時歡恍悟,可能是她上次的話讓何淑梅起了疑心,所以特意讓紀成業來試探,好在紀一鳴絲毫沒有露出破綻。

她沒想到隨意的一句話就會給紀一鳴帶來麻煩,也無法想象他這些年是怎麽度過來的,果然豪門恩怨是非多。

塗抹時,察覺到男人眉毛一皺,大概是有些疼,時歡不禁放輕了動作。

塗抹好後,時歡自覺地將藥膏放回原處,正好看見紀一鳴正在解開襯衫扣子,這架勢,是要脫衣服。

她一驚,一連後退幾步,腦海中瞬間浮起強搶良家少女的畫麵,護著胸前,警惕道:“你要幹什麽?光天化日之下,你不要亂來。”

看著她這麽防備的樣子,好似下一秒就要將她吃掉,紀一鳴眉心微蹙,將襯衫丟在一旁:“不是要幫我處理口紅印子?去洗了。”

“啊……”時歡恍悟,她還以為……

果然是電視劇看多了。

拿過襯衫,她的眼神往紀一鳴身上瞥了眼,隻見男人結實的胸膛暴露在空氣當中,身材真好,她目光不禁多停留了幾分,想數一數他有幾塊腹肌。

差點撞上紀一鳴幽深的目光,她趕緊收回目光。

紀一鳴兀自走到衣櫃前,重新挑了件衣服穿上,時歡這眼神,也不知道是誰想把誰吃掉……

忙活完後,時歡走出房間,準備出去透透氣,在拐角處,突然瞥見了兩抹熟悉的身影,是何淑梅跟紀成業。

她眼神即刻充滿了警惕,退到一旁,偷聽起他們的對話。

偷聽,她是專業的!

“成業,你真的仔細看清楚了?那個廢物真的一點動靜都沒有?任由你紮針?”何淑梅的聲音率先傳入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