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隨即將那雙眸子落在了紀一鳴身上。
事實的確是這樣,確實有人在背後說她,但不是紀一鳴而是另有其人。
此刻。
紀成業的房間內充滿著一股怨氣。
一想到時歡方才過來就是想看他的笑話,紀成業氣不打一處來,尤其是想到時歡竟然會護著一個植物人,忍不住抱怨了幾句。
他遲早會成為紀氏的掌門人,時歡要是求著跟著他,會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可惜啊,時歡寧肯跟著一個廢物,走錯了路。
“別生氣了,兒子,”何淑梅滿眼心疼,輕輕拉住了紀成業的手臂,“這個沒教養的臭丫頭!還以為紀一鳴能活多久?竟然敢看你的笑話!我看她就是不想活了!”
“媽,你上次說她跟一鳴說話,一鳴有了細微反應?她不會身上真的有魔力?所以我才會變得這麽倒黴?”
“不要擔心,她就是施展雕蟲小技而已,”何淑梅目光陰險,冷哼聲,“不過仔細想想,確實是個禍患,不能久留。”
紀成業眼睛倏地睜大:“這是什麽意思?”
“當然是除掉她。”
何淑梅臉上泛著算計的光芒,語氣堅定道,既然覺得時歡礙眼,是個禍患,大不了神不知故不覺地將她除掉。
兩人對視,臉上都顯露出了陰險的光芒。
……
晚上。
時歡獨自走在回去的路上,莫名覺得氣氛詭異,身後像是有人跟蹤著,但是回頭一看,並沒看到任何人影。
難道是想多了?
摒棄疑慮,她繼續往前走,突然身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她頓感不妙,還來不及回頭看,眼前陷入一片黑暗,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她意識到是有人用麻袋套住了她的頭,此刻正試圖捆綁住她的手。
她用力掙紮。
捆綁她的男人爆了句粗口,這小妞看著身形單薄,力氣倒挺大!
兩人糾纏鬥爭時,他趁時歡看不見,狠狠敲擊她的頭。耳畔隨即傳來“砰砰”的回聲,時歡隻覺頭暈目眩,最終暈倒在地。
綁架她的男人將她拖到了河邊。
隻要將她扔到河裏,她雙手雙腳被束縛住,不管怎麽掙紮都逃脫不了,到最後隻有一個死字,這樣一來,他的任務就能完成了。
正準備動手時,肩膀傳來一陣束縛,他暗歎不妙,等回頭,對視上了餘容的那張臉,他神色變得狠厲起來。
計劃都快要成功了,竟然來了這麽一出。
他使出九牛二虎之力跟餘容爭鬥,到底是比不過餘容的身手,很快就跪倒在他身下。
即便是這樣,他眼神凶狠,充滿不甘心。
“快說!是誰派你來的?”餘容厲聲問道。
他甚至將刀架在了男人的脖子上,男人都不吭一聲,一看就是經常接這種任務,保密工作做得很好。
趁著餘容不注意,他掙脫了束縛,直接往河裏一跳。
餘容氣急,想追上去,身後傳來一道低沉的聲音:“算了,先救人。”
回頭一看,見紀一鳴已經迅速來到了時歡跟前。此刻,女人躺在地上,雙手雙腳被舒服,頭上也套著麻袋。
紀一鳴將她的束縛解開,那張嬌小的容顏映入眼簾,嘴唇泛白,頭發淩亂,但一點也不影響顏值。
他眉心狠狠一蹙。
餘容在旁邊檢查一番,道:“紀少,你不用擔心,少夫人沒大礙,隻是暈倒了。”
“誰說我擔心了?”
餘容抿唇,不知該怎麽回應,出來也是紀一鳴安排的,方才他分明捕捉到了他臉上一閃而過的緊張。
突然,他注意到了時歡的後背處有血跡,急著脫口而出:“不好!少夫人後背處受傷了。”
這一聲再次讓紀一鳴臉色一緊,仔細一看,果真是有擦傷的痕跡,血跡已經凝固,一定是剛剛在跟綁架的人鬥爭時所致。
神色變化時,正好與餘容投射過來的眼神對視,他即刻收斂表情,站起身來,裝作不在意道:“不過就是擦傷,把她抱到車上。”
餘容暗歎口氣,紀少果然很冷漠,少夫人的命太不好了。
他搖頭,作勢要將時歡抱起。
隻是手還沒來得及碰到時歡,耳畔隨即又傳來紀一鳴一本正經的聲音:“你速度太慢,我來。”
話落,他快速走到時歡跟前,將女人小心翼翼抱起。
餘容錯愕,他的速度不慢啊……
終究是紀一鳴不放心?
將時歡抱到車上後,紀一鳴坐在她身旁,見時歡依舊處於昏迷的狀態,靠著他的肩膀,或許是疼痛,昏迷中,她的眉心都是微微皺起的。
紀一鳴眼底籠罩著一層陰霾,在時歡出事之前,他心中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像是能預知到時歡遇到危險一樣。
果不其然,時歡就遇到了這檔子事。
他無法想象,要是晚來一步,會是怎樣的場景。
車廂內氣氛低沉。
透過後視鏡,餘容能夠看到他那張低沉的臉,又加快了車速,並跟紀一鳴搭話:“紀少,少夫人突然遇到危險,是招惹到什麽人了嗎?”
方才逼問綁架的人,結果半天都問不出所以然來,綁架的人直接投河了。
紀一鳴眼神複雜地望向窗外,輕輕從口中吐出三個字:“很明顯。”
“紀少的意思,是跟大少有關?”
沒得到回應,算作默認。
紀一鳴隨後目光沉沉地盯著身旁的女人,想著他本身就處在危險當中,時歡現在既然嫁給了他,注定跟危險脫不了關係。
他的計劃必須要加快速度了。
回到老宅,剛將時歡放到**,她就醒了。似乎是做了噩夢,時歡是被驚醒的,眼睛倏地睜開,慌亂中下意識地摟住了紀一鳴的脖子。
紀一鳴順勢倒下,壓在了時歡身上,兩人靠得十分近。
看著兩人姿勢曖昧,餘容站在一旁不知所措,這種情況下,他是不是要走?
紀一鳴剛想出聲,就見時歡疼得叫出聲,眉頭一皺,他瞬間意識到這一壓,觸碰到了她後背擦傷的地方,迅速站直了身子。
時歡忍著疼,咬牙問道:“這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