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燁被打了兩巴掌,人都懵了,又覺得自己麵子丟了,隻好臭著臉嘟囔道:“我知道,可是現在孩子已經沒有了,又能怎麽樣?”
聽到他這爛泥扶不上牆的話,夏淑妃更是生氣,卻又不忍心再打他了,隻好咬牙問:“到底是誰幹的,誰這麽缺德?這麽壞?你到底查出來了沒有?”
“那個熬湯的小丫鬟已經抓到了。”蘇子燁跪在地上膝蓋疼,於是一邊站起來,一邊跟夏淑妃說話。
“這會兒正關在柴房裏,就等著母妃過來做主。”
聽到他的話,夏淑妃的臉色才好了一些,隨即又不滿道:“你不能事事都指著母妃過來幫你做,你得學會成長,你……”
她話還沒說完,蘇子燁就已經揮了揮手,“母妃,你別說了,還是先看看到底是誰害的王妃吧。”
夏淑妃被他噎了一下,見他轉身出去,話也卡在了喉嚨裏跟在他後麵一同出去了。
婢女已經被帶過來了,哭著喊著說自己冤枉,自己沒有想過要害王妃。
夏淑妃走過去,那婢女便哭著上前拽住夏淑妃的裙擺,哭著說:“請娘娘給奴婢做主,奴婢真的沒有謀害皇嗣和王妃之心,求娘娘明鑒啊。”
夏淑妃看著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樣子,心裏不免懷疑,暫時壓下後問:“你既然說你無心害王妃,藥是你煎的,旁人可沒辦法接觸到。”
她這麽說後,婢女愣了一下,像是在努力回想。
一會兒後,她急急道:“娘娘,奴婢在煎藥的時候,曾經離開了一段時間,那段時間,奴婢沒有時時刻刻看到藥。”
“哦?”夏淑妃眼裏閃過一絲懷疑,“既然這樣,那你可知道,有誰進過廚房?”
“這……”婢女遲疑了一下。
夏淑妃的眼神眯了眯。
她看出來,流胎藥不一定是這個婢女下得,但這個婢女知道有人靠近了藥,並且知道是誰。
“你既然不說,那本宮便當是你給王妃下的藥,你謀害皇嗣和王妃,罪當如何?”
夏淑妃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讓婢女的身子抖了一下。
夏淑妃掀了掀眼皮子,再度開口提醒道:“本宮提醒你一句,這罪名,可是殺頭,誅九族的大罪,你若是不想活了,可以直接告訴本宮,本宮便殺雞儆猴,讓你為死去的皇子陪葬。”
孩子如今已經流掉了,即便夏淑妃再生氣,麵上也是一副上位者的姿態,自然也不會流露出什麽。
這麽多年,在皇宮,她早已經習慣了喜形不言於色了。
“你自己考慮清楚。”
她提醒的聲音才完,婢女便連連求饒:“奴婢瞧見了,奴婢回來時,曾瞧見葛嬤嬤從廚房出來,奴婢也不知道,是不是葛嬤嬤趁奴婢不在的時候下了藥,請娘娘叫葛嬤嬤來查問一番,還奴婢一個清白吧!”
不過片刻,葛嬤嬤便被人帶著過來了。
她顫顫巍巍的跪在地上求饒,說自己一概不知。
婢女見她不承認,當場就和她掰扯了起來,兩人開始互相攀咬。
“夠了。”夏淑妃不耐煩的打斷了她們,“本宮沒空聽你們在這狗咬狗,既然你們都不承認,我便將你們各打五十大板,再盤問,想必也能得出答案了。”
葛嬤嬤臉色一變,她都一把年紀了,怎麽禁得住五十大板的盤問?
等挺過了五十大板後,她早就奄奄一息了,哪裏還有力氣為自己辯解,這分明就是把自己置於死地。
更別說,這件事還要牽連家人的。
她趕緊跪著爬到夏淑妃麵前,痛哭流涕的求饒:“娘娘,饒了奴婢吧,奴婢什麽都說,老奴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求娘娘饒過奴婢吧!”
夏淑氣定神閑的說:“好,你說,本宮聽著。”
葛嬤嬤猶豫了一瞬,便全盤托出:“奴婢是受人之托,有人給了奴婢一包藥,讓奴婢放進王妃的藥罐裏,說是給王妃安胎的藥。”
“這個人是誰?”
“奴婢不知。”葛嬤嬤搖了搖頭,“奴婢隻在廚房待著,未曾去過別處,不知那人是哪個院中的,更不知她是誰。”
“很好,殺了吧。”夏淑妃風輕雲淡道。
葛嬤嬤臉色大變,隨即又連連求饒,“娘娘,求您饒了我吧,我是無辜的。”
夏淑妃眯著眼睛,一字一頓道:“本宮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夏淑妃將府中所有婢女和家丁都拉了過來,連侍衛和管家都沒放過,就站在葛嬤嬤麵前,等著她一個一個的指認。
看了許久,葛嬤嬤才終於在幾十個人中找到了那個人。
那個人被揪出來後,被按在了地上,一臉不忿的看著夏淑妃,甚至還出言挑釁:“淑妃娘娘,就是我給王妃下的藥,我就是想讓王妃腹中的孩子死,如果不是因為藥量不夠,我還想讓王妃一起死呢!”
“很好!”夏淑妃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既如此……”
“我可不怕死,想怎麽處置我,娘娘隨意!”
夏淑妃早就看出她不怕死了,但她有的是手段讓這個囂張的女人生不如死。
不過半日,那女子便堅持不住,說是有人指使自己的。
夏淑妃這才讓人將她拖了出來。
此時的她,已經與中午時那個囂張的女人判若兩人,這會兒,她渾身都是汗,如一個發瘋的潑婦,還在劇烈的咳嗽著。
“說吧。”夏淑妃揚了揚下巴對她說。
她顫抖著發白的嘴唇,抬眸看了一眼周圍看她笑話的人,瑟瑟縮縮的說:“是宋清嫵指使我的,藥是她給我的,都是她!都是她!都是她害了我!”
躲在人群中看好戲的宋清嫵原本想看她打算攀咬誰,沒想到她直接指名道姓點了自己的名字。
一時間,所有人都看向了她,她瞬間變成了眾矢之的。
反應過來後,宋清嫵迅速為自己辯駁:“你胡說什麽?我何時指使過你?又何時讓你害王妃了?你可別為了活命而攀咬我,我清者自清,可不是你能得罪的!”
她既是為自己辯駁,也是暗暗提醒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