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安還不會拐彎,就隻能叫:“祖,祖母!”
方嫵就喊:“哎吆,哎吆,差輩分啦!”
大殿內歡鬧一團,而外頭,唐馨兒牽著承兒的手腕走下了馬車。
承兒已經長成尊貴公子的模樣,他小心翼翼詢問:“姨母,我們是要進去把賀禮送給方小將軍嗎?”
唐馨兒咬了咬唇,猶豫良久才呢喃:“不用了,就這麽看看他吧,待會把賀禮交給下人就行!”
駐足片刻,就聽到禮官大喊:“禮畢,新郎新娘即刻入洞房!”
唐馨兒唇邊頓時溢出一抹輕鬆的笑容,她低聲呢喃:“方清月,希望你和寒姑娘能幸福!”
再沒遲疑,她轉身快步登上馬車。
聽到馬兒的嘶鳴聲,方清月步子一頓。
他轉頭看向馬車的方向,眼底閃過一抹複雜。
寒悅兒貼心開口:“你如果想追,就去追吧,我不在意!”
方清月失笑:“不追了,彼此都已經放過,我又何必再徒增煩惱?”
夜色繾綣,寒悅兒側耳傾聽著外麵的腳步聲。
不多時,林若幽匆匆走了進來。
她打趣道:“得償所願,是什麽樣的感覺?”
寒悅兒握住她的手道:“多虧了你,讓你小舅舅看清楚了自己的內心,不然,他始終都要藏著的,我等的好苦,他也過的很煎熬!”
林若幽垂眸輕笑:“我隻是不想讓有情人因為世俗和責任被迫分開罷了,人活一世,原本開心的日子就不多,總不能一直被過往消耗後半生該有的幸福!”
寒悅兒忍不住詢問:“小幽兒,為何你活的這般通透呢?”
她登時愣住,若不是她重活一世,她也會看不開的啊!
她幾乎都要忘記了另外一個軌跡裏麵的自己!
她垂眸失笑:“因為我曾經大夢一場,夢到自己被傷害,早早的離開這個世界,而方家也滿門抄斬,待我醒來之後,我就想著務必要改變那條人生的軌跡!”
寒悅兒心疼無比,想要告訴她,那終究是夢!
可是看到她眼底的悲傷,她覺得又不是夢!
她柔聲勸慰:“終歸,現在的你是最好的,你護住了母親,更護住了方家,還有三個可愛的小寶寶!”
林若幽搖搖頭:“不,最重要的是我有了阿晟,唯有他在,我才能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
不可否認,是他給了她最大的庇護。
重活一世,就算她謀算過人,哪又怎樣?
借著阿晟的勢,她才能過的順遂!
想起他,林若幽唇邊不由得露出一抹笑意。
當初,寒悅兒還一顆心撲在他身上呢。
如今,卻陰差陽錯的成了她的小舅母。
她笑眯眯從袖子裏麵摸出一個冊子道:“這是我送給你的新婚禮物,可比外頭賣的那些好看多了!”
寒悅兒就很好奇,下意識詢問:“這是什麽?”
就在她伸手打開的時候,林若幽卻一把按住:“別急,等我走了,你跟我小舅舅兩人一起看啊,好東西,就要夫妻間欣賞!”
寒悅兒隻得歇下心思:“行,我知道了!”
林若幽叮囑:“可別偷看,不然,我費盡心力給尋來的好東西,可就半點作用都沒有了!”
這時候門口傳來響動,正是方清月已經大步走了進來。
他埋怨林若幽:“回去管管你家皇上,要不是姐夫幫我擋著,他能把我給灌趴下!”
林若幽眨眨眼睛:“那他喝多了嗎?”
方清月皺眉:“你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還不走?”
林若幽快步往外走去,回頭還叮囑寒悅兒:“一定要一起看啊!”
待她的身影消失之後,方清月還詫異詢問:“她讓咱們一起看什麽?”
寒悅兒看到玉樹臨風的小將軍,俏臉就染滿了紅暈。
她低聲回答:“幽兒送給了我一個小冊子,還叮囑務必要跟你一起欣賞!”
方清月毫不猶豫的開口:“那你打開!”
寒悅兒聽話打開,當看清楚畫麵,她驚叫一聲,連忙就扔了出去。
她轉過身將整張臉埋進錦被裏麵,不滿開口:“小幽兒太過分了!”
方清月麵色古怪的伸手撿起,鬼使神差的問了一句:“悅兒,咱們要學上麵的嗎?”
寒悅兒悶聲打斷:“誰要學,趕緊扔掉,扔進火盆裏麵!”
方清月才不舍得扔,畢竟這畫麵可真不錯。
比外麵地攤上賣的好多了!
他小心翼翼放到旁邊,將寒悅兒從錦被裏頭拉出來。
此刻,她的一張俏臉紅的幾乎都要滴出血來。
她皺眉說道:“我是沒想到,小幽兒做為當朝皇後,竟然也能辦出這般不靠譜的事情來!”
方清月幽幽開口:“悅兒,時辰不早了,咱們該就寢啦!”
她渾身緊繃:“就,就什麽寢?我還不困,我想著還有些藥丸子沒收拾好,我去看看!”
說完,她打算落荒而逃。
方清月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直接拉到懷中。
她都快要哭了,顫聲呢喃:“方清月,我怕!”
方清月失笑:“你喜歡我的時候,就不怕了?”
她小聲爭辯:“喜歡是喜歡,可我沒想過會嫁給你,還要做那樣的事情!”
方清月徐徐勸著:“悅兒,每個夫妻都要這麽做的,你是醫者,應該更明白才對,難道你後悔嫁給我了?”
她連忙搖頭:“沒有,我不後悔!”
方清月認真說道:“我也不後悔,既然我們千難萬難的走到一起,更應該珍惜當下,如果悅兒不肯,我也不會勉強,我可以去隔壁客房睡的!”
她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行,那樣我得被小幽兒給嘲笑死,哪有大婚夜睡客房的啊?”
方清月就委屈攤手:“我不是怕你不自在嗎?”
她強撐著吸了一口氣道:“我可以的,我幫你解衣裳吧!”
察覺到她有些哆嗦的手指,方清月不由得失笑。
他主動把自己的外衫脫下,連帶著也幫她解開。
寒悅兒平躺在床榻上,隻覺得心口砰砰跳的厲害。
方清月完全照顧著她的情緒,極其耐心的讓她放鬆。
直到她帶著哭腔的聲音響起:“方清月,我有些難受!”
他再沒遲疑,用錦被把兩人遮了個嚴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