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昭榮以為要被蕭懷燼扔進馬車裏,被他欺負的時候。

就在這時,攝政王府的暗衛迅速趕到。

暗衛蹲身通報,“主子,宮裏傳來了消息!說蕭子燁答應和親,迎娶和親公主!皇上此刻已解除蕭子燁緊閉,並差人將楚芸淑也送了回來。”

蕭懷燼唇角勾勒一抹嗤笑。

他將身上的人兒放下,斂了袖袍,“早些想通,何至於受罪。”

他偏頭看楚昭榮一眼,啟聲道:“本王進宮一趟。”

他再無多言,俯身進了馬車裏,放下簾子。

暗衛喏聲,立刻上了馬頭。

“楚姑娘回去吧,此處風大。我家主子還有事要辦。”

暗衛提醒一聲,讓她不要在這裏繼續等著。

楚昭榮默默看著馬車走了。

抽身就走,好不無情。

她吐了口氣。

不過,蕭子燁忽然答應和親,意欲何為?

那時鬧成那樣,蕭子燁都沒低頭答應!

如今關了緊閉,反而想通了要迎娶和親公主?

這會否是蕭子燁與楚芸淑的計策?

她隻記得前世和親公主離開了國度,這一世,已經截然不同的走向了。

蕭子燁娶了和親公主,意味著什麽。

楚芸淑能答應?

楚昭榮秀眸微動。

她得留意,同時也要提醒蕭懷燼。

這兩個畜生,可是什麽事都幹得出來的。

楚昭榮長長的鬆了口氣,她回到了母親程氏的屋裏去。

此刻,房裏。

三位哥哥都在守著,見妹妹回來了,迎了過去。

楚铖:“小妹,攝政王可是走了。”

她緩緩頷首,“方才接到宮裏的消息,說蕭子燁答應迎娶和親公主。他進宮去處理此事了。”

看向床榻上的母親,她緩步走了過去,握住母親的手。

程氏麵帶擔憂,欲言又止。

二哥楚昀神色微動,說道:“可蕭子燁,已經答應迎娶楚芸淑。阿榮,要小心堤防。”

他之意是,此事太過突然。

不知蕭子燁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楚昭榮點了點頭,她說道:“我也是這麽想的。現在蕭子燁已經解除緊閉了,楚芸淑一會就出宮回來。”

母親程氏抿唇,輕歎道:“衛氏被發配到鄉野之地,楚芸淑若是得知此事,想必不依不饒。阿榮,小心為上。母親眼下身子不利落,顧不上幫你了。”

楚昭榮心頭柔軟,她握住母親的手。

“阿榮可以,母親莫憂。”

她低頭看著母親蒼老的手,心頭一陣酸澀。

上一世,母親提醒過她小心蕭子燁,那時她第一次忤逆了母親,後來那兩個畜生害她家破人亡,她方真真體會到什麽叫追悔莫及!

如今重活一世,家人健在,她愈發珍惜!

一旁久久沒說話的三哥楚珩,傲嬌的哼唧一聲。

少年說道:“反正看不見你家三哥哥唄。”

站在這兒好半晌了,都沒人理他。

在家裏地位真是越來越低微了。

楚昭榮聞言失聲一笑,她起身拉住三哥的胳膊。

“哥哥,阿榮錯了,還不行嗎?”

“哥哥是最好的,最親的人!”

她抱住三哥的臂膊,逗他歡心。

楚珩的嘴角,欲要揚起,但克製住,又拉下去。

少年口嫌體直,鬆開了她。

“別來套近乎啊。”

楚珩心裏舒坦,卻不表現出來。

從小捧著長大的妹妹,如今長到了及笄的年齡。

在自己身邊,那是多待一天,就少一天。

妹妹總是要嫁人的。

每每這麽想,心裏就難受的緊。

大哥楚铖與二哥楚昀,相視一笑。

誰能製服府上的小霸王?

非小妹阿榮莫屬!

一物降一物,就是如此了。

母親程氏看著兄妹打鬧,溫柔一笑,“好了。你們不要在我這裏吵鬧,我要歇一會兒。都出去玩吧。铖兒,帶著他們出去吧。”

最年長的孩子,總是最懂事。

程氏慶幸自己,生了最大的沉穩的大將軍兒子,管著這些小的。

楚铖伸手撈過三弟。

“阿珩,走吧!別在母親跟前鬧了,大哥帶你去練武。”

“又練武?”

楚珩絕慘,被大哥揍出的淤青還沒消。

出了房間,兩人走在最前頭。

楚昭榮則是與二哥,並肩走在後頭。

二哥性子慢,溫潤如玉,總是能顧及到細節之處,待家人甚是體貼。

很多時候,大哥帶著三哥廝混鬧騰,她就願意依偎在二哥的身邊,聽二哥吹吹笛子,撫撫琴,淨化下心靈。

楚昀一襲月白衣袍,他走路生風。

他緩緩看向妹妹,問道:“阿榮,與攝政王的誤會,可解開了?”

他翩翩衣袖,隨風搖曳。

楚昭榮說道:“其實也不算是誤會,他是太在乎我了,所以事事都要弄清楚。不過這一點,我覺得很好。”

她有被偏愛的感覺。

這是真實的存在的感覺。

若是夢,那會讓她更加恐懼。

楚昭榮聽見二哥咳嗽了一聲,她問道:“二哥最近沒有在熬藥喝了嗎?”

雖然咳嗽聲少了一些,比以前好很多。

但多年的病根子,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去掉的。

若是二哥還在喝藥,那今日中毒的也會是二哥,幸好。

楚昀溫聲說道:“千歲蓮已經喝完了。不過不打算再繼續服用其他藥材。依我之意,暫且停藥試試。”

是藥便有三分的毒意。

他不想此生都用藥罐子吊著,哪怕是一日,也想做回普通的正常人。

楚昭榮聞聲,她略微擔憂。

二哥如今的確沒有什麽大礙。

等她空下來一些,她再去打聽打聽,哪裏有千歲蓮可以再利用的。

至於蕭懷燼身上的寒火毒,正是因為缺少千歲蓮,才會複發的。

看來得多多關注著些了。

她正與二哥並肩走著。

長廊盡頭處,碰見了從宮裏回來的楚芸淑。

隻見楚芸淑一身未換下來的囚服,灰白帶著肮髒,滿臉黑灰。

一瘸一拐,捂著自己懷有身孕的的肚子,臉色慘白。

顯然是在牢裏吃了苦頭。

撞見兄妹四人,楚芸淑惡狠狠的說道:“你們把我母親怎麽樣了!還我母親!我母親對你們怎麽了,你們要把我母親送到鄉野之地!”

楚芸淑發了瘋般的向她衝了過來。

“……楚昭榮,你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