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燁怒從心起,“那就別怪本殿下不客氣了!”
這個該死的賤女人,早就該治她一治了!
正想有所行動。
“阿榮!你在幹什麽!”
楚炳穿上外衣,一臉嚴肅的走了過來。
身後有下人提著燈籠。
楚炳見到蕭子燁,連忙拱手道:“殿下!殿下勿怪,小女她不懂事。”
“阿榮,還不退下!是為父讓殿下過來帶淑兒走的。”
楚炳給蕭子燁使了一個眼色。
蕭子燁立馬明白了過來。
“楚昭榮,你聽見了沒有!尚書大人親口所說,難道連你父親的話都不肯聽了?還不快些讓開。”
拂開旁邊的下人,蕭子燁扶著楚芸淑就要走。
楚昭榮緩緩看向楚炳。
“父親,你當真要讓他們走,是麽?”
她自嘲一笑,心底無比酸澀,說道:“原來在父親的心裏,阿榮什麽都不算!甚至連一個妾室所生的女兒,也比不上。”
可笑嗎?
她拚盡全力想要嗬護的家人,想要維護的父親。
如今卻是因為旁人,而用刀子反戳她的心窩!
可笑她前世以父親為尊,凡事聽話的順從。
自以為這樣,就能得到父親的重視。能讓母親在父親心裏的地位,也能尚存一些。
楚炳抿唇,說道:“阿榮,不要胡鬧了。這件事與你無關。芸淑是殿下的人了,殿下有權將她帶走。你且讓他們走吧!”
楚昭榮心底冷嗤。
她放過他們?
誰來放過她?放過她的楚府,她的家人?
父親好生愚昧!
隻看得見蕭子燁假惺惺的溫潤外表,卻看不見內地裏的奸惡!
而父親處心積慮想要對立的攝政王,卻是百般維護她與她楚府的人!
“我若是不讓呢?”
她秀臉帶著一絲堅決。
楚炳臉色一沉,說道:“楚府是由你做主,還是由為父做主?阿榮,你太任性了!”
“殿下,就請你帶著淑兒走吧!老臣在此,會好生勸慰女兒。還望殿下也不要介意阿榮,她也是無心之過。”
楚炳拱手,說道。
蕭子燁冷哼一聲,抱起了楚芸淑就走。
楚昭榮站在原地,她隻是嘲弄的一笑。
人走後,她的心卻跌到了穀底。
不是因為蕭子燁與楚芸淑那兩個畜生。
他們走得遠遠的也好!
隻是,讓她失望的是父親!
她天真的以為父親是真的是為自己的……
可在蕭子燁與她之間,父親選擇了弄權。
嗬,多麽諷刺。
楚炳歎了口氣,把自己的外衣披在了女兒的身上,“阿榮,父親的良苦用心,你如何明白?朝堂之事,並非你了解的如此淺顯!”
楚昭榮冷笑。
她不懂?
她親眼看見蕭子燁用萬箭,將父親的心髒活活穿透!
這就是父親所謂的效忠?給一條狗效忠?
最後隻會落得慘死的下場!
還會連累整個楚府一起。
楚昭榮嘰嘲道:“父親自以為是,終有一日,必會後悔!”
她拂袖離開。
風將她的衣裙搖曳的吹起,帶著凜凜。
楚炳迷茫的看著女兒。
真的是阿榮嗎?真的是他的女兒嗎?
阿榮怎會變得如此讓人陌生……
他隻知道,效忠於未來的儲君,這條路一定是對的!
他隻能,效忠於蕭子燁!
“為父,絕不後悔!”
楚炳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楚府門外。
蕭子燁扶著楚芸淑上了馬車裏,“芸淑,放心,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
楚芸淑感動的坐下,“殿下……”
兩人緊緊的相擁。
一顆石頭飛砸在了馬車壁上。
發出“咚!”的一聲。
兩人嚇了一個激靈,楚芸淑不安道:“殿下,萬一攝政王知曉此事……”
蕭子燁強行鎮定。
“別怕,不過是一隻貓。我皇叔不會管我的事的。走!”
馬車啟程,回宮裏。
楚府外,攝政王府的暗衛見人走後,立刻趕回府上。
暗衛回到王府,將實情告知。
案牘前,男人正在掌燈閱軍務。
蕭懷燼聞聲,冷嗤一聲。
他聲音低沉,寒聲道:“未經本王允許,私自帶走人!很好。”
他周身泛著冷焰,看向暗衛,“小榮兒怎麽樣。”
甚至能想到,那抹嬌小身軀的小嬌氣包,她此刻得難受成什麽樣。
暗衛說道:“回主子,楚姑娘看起來應該沒什麽,不過換做是屬下。自己的親生父親如此胳膊肘往外拐,心裏不難過也是假的。”
隻能說,楚尚書實在過於昏庸,沒腦子了些!
蕭子燁那是什麽人?有用就留,沒用就殺。
日後要真登基為皇,哪裏還有老東西的一席之地,整個楚府都不見得能安然無恙。
蕭懷燼冷瞥了一眼。
他淡聲道:“本王不準你進府,你又進府去看了?”
若未看清楚,如何得知如此細節!
暗衛惶恐,立馬跪下。
“主子恕罪!屬下是看蕭子燁潛入府裏,擔心楚姑娘的安危,所以破例一探究竟。主子息怒,屬下下不為例。”
蕭懷燼冷瞥一眼,他道:“起來。”
他拂開軍務,起身。
男人的身形挺拔,帶著森森的寒意。
他冷嗤一聲。
敢惹了他的小榮兒不開心。
這些人,活膩歪了!
暗衛低聲說道:“屬下再去楚府守著,以防蕭子燁回首掏使壞。”
看來主子這下,是真的動怒了!
惹了誰不好,敢觸動攝政王的逆鱗,一百條命都不夠賠的!
夜色黑沉,整個攝政王府卻帶了一層陰鷙的陰霾。
楚府裏,楚昭榮在房裏,輾轉反側。
她若想要計劃順利進行下去,必須得將父親拉回來。
可事已至此,父親顯然沒有改變立場的決定。
她揉了揉眉頭,她不知道蕭子燁是用了什麽,迷惑了父親的雙眼,導致父親如此對皇家死心塌地。
看來她要一點一點揭露蕭子燁那野心的嘴臉。
她一定會看到曙光的,一定。
楚昭榮以手微微枕在青絲上,她還要把蕭懷燼在她楚府的地位提升起來。
他可是未來的姑爺。
她輕聲喃喃道:“蕭懷燼……”
他一直孤傲冷峻,又冷又硬的性子。
她也一直倔強,就事論事,不屑於裝腔作勢。
蕭子燁與楚芸淑,卻一個比一個會裝蒜,那披著人皮的表麵之下,卻是長著畜生的臉。
可究竟誰是真正值得的人,她心裏明白。
她也想讓楚家人明白。
慢慢的,看到蕭懷燼的好……
看到他冷硬的外表之下,溫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