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戾喝,讓倚翠徹底呆滯住了。

這個賤人!短短一夕之間,怎麽會態度轉變如此?

倚翠哭得梨花帶雨,繼續給蕭懷燼跪著,說道:“攝政王,雖然我知道楚姑娘也是為了自保避嫌,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但懇求您看在我們殿下的份上,把楚姑娘還給我們殿下吧!攝政王若是想要女人,我會找人代替楚姑娘的……”

楚昭榮下意識看了眼蕭懷燼。

他俊朗的臉陡然一沉,冷嗬了一聲。

男人陰沉的眸子睨向楚昭榮,他的唇角帶著一絲玩味,“瞧瞧,本王侄兒的人,要你都要到本王的府上來了。作為當事人,你怎麽說,嗯?”

楚昭榮隻是笑。

她笑裏帶著一絲嘲弄,一斂袖,走在倚翠的身旁,“我問你,二皇子蕭子燁與戰神王爺攝政王相比,誰更厲害?誰更強大?”

倚翠小臉一白,連攝政王的尊容都不敢看一眼。

那個男人,隻要站在那兒,便是風華絕代,氣勢淩人。

“這……這,自然是,攝政王了!”

“那不就得了?”

楚昭榮冷笑一聲,俯首看著倚翠,“我是有多眼瞎,才會看上你們家殿下?”

前世眼瞎心盲。

這一世,她絕不會重蹈覆轍!

蕭懷燼蹙緊眉頭,他睨向身旁的女人。

這個女人,被他壓在榻上強要的時候,她還一副視死如歸,為蕭子燁所犧牲的模樣。

現在又擺出這副忠心於他的模樣,是在做戲給他看麽?

倚翠柔婉的哭啼,控訴著,“楚姑娘,你為何要背叛殿下?難道是想把鍋都推給殿下,好自己脫嫌嗎?我真不知你處心積慮挑撥殿下與攝政王,是何意……”

“楚姑娘莫忘了昨日你找我要毒藥的事。你說王府裏老鼠多,是用來毒耗子的。可我卻看見你把毒藥抹在匕首上,你分明就是想要暗殺攝政王!”

楚昭榮冷笑一聲。

她從容坦然,從身後拿出一把匕首來。

“你說的,可是這把刀?”

她把玩著匕首的頭。

倚翠指著凶器,對蕭懷燼說道:“攝政王明鑒!我看見的就是這把凶器啊……懇求攝政王饒命,饒了楚姑娘一命吧,我願帶她回去向殿下謝罪!”

蕭懷燼注視著她手裏的匕首。

他點漆的眸子深邃,他冷冷地擒住楚昭榮的手,“你當真就這麽恨本王?不惜在刀尖塗毒,也要置本王於死地!”

楚昭榮吃痛,白皙的腕子被他捏住一道紅痕。

她用力抽開手。

“不,我恨的人是蕭子燁!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楚昭榮秀眸閃過一絲鋒芒,她抬起匕首,用力刺向倚翠的肩膀。

“啊……”

倚翠失聲尖叫,“救命啊!攝政王救我!……楚姑娘要殺人滅口了……”

楚昭榮冷冷抽刀,扔在了地上。

匕首發出“哐當”的一聲,尖銳凜冽。

她唇角帶著嘲弄,說道:“快不快滾回去!向你的好主子蕭子燁討要解藥!否則,再晚一步,你的小命可就沒了。”

倚翠大驚失色,萬沒有想到楚昭榮會使出這一計!

賤人,毒婦!

“攝政王救命,攝政王救命啊!”倚翠跪著口吐血,想要爬到蕭懷燼麵前。

蕭懷燼眉眼閃過一絲厭惡。

他俊臉冷峻,拂袖轉身,“沒聽見麽,滾出去!”

一股強大的內力,將倚翠震開。

“啊!”倚翠被撞到攝政王府大門那麽遠,鮮血直吐,繡花鞋都飛到了臉上,惹得王府門外的過路人嗤之以鼻。

楚昭榮被蕭懷燼緊握住手腕,她吃痛的被他扯到房裏。

男人的手,掐住她的小腰。

他有力將她抱了起來,抵在房門上,讓她與自己的眼神平視。

“這就是你所說的證明?”

蕭懷燼緊緊箍住她的細腰,仿若一捏就能軟化了,“本王總覺得還不夠。你說呢?”

他粗糲的指腹,摩挲著她衣料裏的溫軟。

楚昭榮淒楚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眉眼冷如刀,正在質疑她對他的愛。

她雙手捧住他的俊臉,眼裏閃過一抹血恨,“蕭懷燼。我恨蕭子燁。以前是我眼瞎!是我識人太少,沒有看穿他溫潤表皮下的禽獸麵目。”

“他與我庶妹楚芸淑苟合,是天底下最肮髒的男人!他哄我哄的團團轉,隻因我從未閱過男人,便被他的甜言蜜語騙的好苦,反失了真心待我好的人……”

“我不願再成為他的劊子手。我隻想跟你好好在一起,我想報仇!”

楚昭榮喃喃的說著,若是可以,她想把她的心掏出來給他看!

蕭懷燼被這猝不及防的表白所怔。

他緊擰的眉頭,鬆了一鬆,他唇角微微勾挑,“這算什麽?在討好本王麽。還是你覺得這樣就能夠放鬆本王對你的警惕,信任你?”

“是不是!說!”

他指腹忽而用力,掐了一把她的臀。

楚昭榮吃痛的咬唇,她的秀臉一紅,又羞又憤。

能不能還她後來忠犬的蕭懷燼!

麵前這個冷傲的男人,究竟想要對她怎麽樣!

楚昭榮的秀臉微熱,耳尖微燙,她漂亮的水眸氤氳著水汽,“你若是不信,我會一直證明給你看的,在此之前,你先……”

“先放開我。我被你勒著疼。”

這一句,竟是帶了些女兒家的嗔怪。

蕭懷燼頗有玩味的打量著她這副模樣,倒是少見的很。

他將她抱了下來,看著她小鹿亂撞慌忙整理衣裙的樣子,他勾起一抹譏誚,“你也知道害臊?”

他伸手勒緊了她的細腰。

她的小腰,算是他的一大愛好。

“你當初脫光衣裙跪在地板上,勾引本王的時候,樣子那麽孟浪。眼下怎麽知道害羞了?”

蕭懷燼說著,喉頭一陣幹澀炙熱。

他點漆的黑眸加深,隱隱帶了一絲克製。

他今日要她的時候,她還是清白之身。這一點,令他無端的一絲悅意。她還沒有被蕭子燁碰過。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

楚昭榮臉發燙了起來,她轉過身去背對著他。

那是前世的事了!

而且,她哪有脫光了衣裙那麽誇張?明明就是一場大雨將她淋濕了,她借此進他王府避雨,不過脫了一件外衣而已,裏麵是有穿的!

他好生故意,居然這麽說!

“主子。”

門外,下屬似是遲疑,說道:“三皇子殿下,蕭子燁來了。”

……蕭子燁!!他終究是來了。

楚昭榮的臉,頓然無血色。

她的渾身因為怒意而顫抖起來。

他來了……正好!

前世的恨,她今世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