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的媳婦,誰管不是嗎。

蕭子燁未過門的妻子,憑什麽來找蕭懷燼?

楚昭榮秀臉神情微動,既然他府上有人,那她來得不是時候。

她淡淡說道:“既如此,那我明日再來吧。”

她轉身就要走,不打擾某人待客。

守衛見此,連忙喚道:“楚姑娘!要不你還是再等等吧……”

攝政王府的下人們都知道,主子跟楚姑娘關係匪淺,守衛生怕自己沒留住楚姑娘,事後會惹得主子雷霆震怒。

楚昭榮卻說道:“不必了。”

她直接掀開簾子,抬腳欲要登上馬車。

可就在這時,府外的公主的馬車旁,下人老嫗陰陽怪氣的開口了。

老嫗走到她的麵前來,上下打量她。

“哎喲姑娘,你是誰呀?怎麽會到攝政王的王府前來呢。我可沒聽說過,攝政王他在外頭有養什麽嬌妻啊!”

老嫗的語氣帶著嘲諷,一張老臉看不起任何人似的。

王府的守衛就要開口訓斥老嫗,告訴老嫗楚姑娘的身份。

結果楚昭榮伸手示意,不必言說。

她微微笑著,轉身坦然看著老嫗。

“你是公主身邊的隨從?”

她從容淡然,看上去十分大度。

格局之大,與老嫗對比,便知對比。

老嫗哼的一聲,說道:“是又怎麽樣?這位姑娘,我奉勸你還是好自為之吧。不要跟我們家公主搶人,你是搶不過的,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

“更何況,這攝政王把你晾在門外,可見他也對你沒有意思!定是你勾搭攝政王,不要臉皮上門來糾纏吧。這年頭的小姑娘,果真厚臉皮的很!”

老嫗自以為是,自說自話的諷刺道。

楚昭榮秀眉微挑。

有意思。

她很久都沒碰到過這麽蠢的人了。

上一個,還是被她攆出府,命人暴打一頓的賤奴杭三娘。

“鄰國的人來我大啟國,應當懂些規矩吧。既然這麽不懂規矩,那正好,不如我教一教你大啟國的規矩,如何?”

楚昭榮神情帶笑。

老嫗臉色一變,惡狠狠道:“你算個什麽東西!我可是公主殿下的侍從,你這個黃毛丫頭,也想教訓我不成!”

王府守衛見此,趕忙讓下人進去通報,楚姑娘來了。

但願兩邊不要起什麽衝突。

楚昭榮秀臉微冷,她反問道:“再說一遍,試試?”

她衣袖裏,銀針鋒芒畢露。

老嫗狠聲道:“我說你怎麽了!想要借攝政王上位的賤丫頭!……”

話還未說完。

“嘩!”

楚昭榮一記銀針紮在了老嫗的喉頭上!

快準狠。

她收針拔去,秀眸凜凜道:“這便是我的規矩!”

老嫗頓時大聲驚叫,倒在地上,“……啊!我的喉嚨!我快沒法吸氣了啊!”

王府守衛慌忙過來,嗬斥老嫗。

“你這老仆!有眼無珠。這位乃是當朝尚書大人之女,楚姑娘!更是我們家主子日後明媒正娶要過門的攝政王妃!”

守衛將老嫗從地上拖起來。

老嫗卻不管不顧,大聲呼叫道:“……欺負人了啊!大啟國的皇親欺負人了……我要找公主為我做主,我要找攝政王為我做主!”

像是瘋了一般的衝進王府內。

下人早已將事情稟報主子。

此刻,府上正堂。

蕭懷燼正坐在桌前,他今日一襲織錦紋袍,襯得俊美無儔。

他聞言,唇緊抿成一條線。

擲下手中的杯茶,他聲音冷沉,掃了眼下人,“說清楚。誰把誰打了?”

下人連忙說道:“主子,楚姑娘把外頭那老嫗給紮了……”

話音剛落,老嫗就哭天喊地的進來。

撲通跪在地上,就是一通亂扯,惡人先告狀。

“公主,攝政王。你們要為老奴做主啊!老奴被外頭的那姑娘,欺負到頭上去了。老奴不過說了一句話,那姑娘就用針紮了老奴的喉嚨啊!老奴險些沒能活著來見公主……”

老嫗添油加醋,各種控訴。

楚昭榮由著府上下人帶到了正堂裏來。

她入眼,便看見了相國的公主。

一身粉黛的衣裙,宛若蝶舞,生得靈秀幾分。

公主的臉頰帶著桃色,此刻聽聞自家奴仆所說,眉頭彎彎似是不悅。

與此同時,公主也看見了楚昭榮。

那一刹那,眼裏帶有了一絲自行慚穢的感覺。

隻見楚昭榮今日一襲紅裙,灼灼清豔。

蕭懷燼喜歡她穿得像個小妖精一樣,對他勾魂攝魄。

她擔心他會惱她放他鴿子,所以今日特地打扮過,才來的。

公主從未見過如此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不由細想,這個女子與攝政王究竟是何關係?

“你是何人,為何要教訓我的仆人?”

公主年方十五,剛及笄,名紀長樂。

楚昭榮看了眼麵前的蕭懷燼。

男人的眸子裏幽深,他似乎想旁觀,看看他的小榮兒,能給他什麽驚喜,玩出什麽把戲來。

他淡然,勾起唇角,拂袍落座,飲茶。

楚昭榮暗暗瞟他,他居然還想看熱鬧!

這狗男人。

她恢複從容,對公主說道:“公主的這位下人,嘴巴實在是太髒了。我隻是聽不下去,想讓這刁奴閉嘴而已。”

楚昭榮睨了眼地上叫屈的老嫗。

老嫗惶恐的說道:“公主,老奴能說什麽話啊?這位姑娘再怎麽樣也不能打人吧,老奴的脖子上,可都有針眼為證啊!”

說著,要讓眾人看。

可公主看了一眼,卻愣是沒有看見什麽針眼。

楚昭榮很是從容,她的銀針一落,斷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蕭懷燼起身,他提步走到老嫗麵前。

他俯首淡淡看了眼。

“針眼何在。”

他語氣冷沉,對公主道:“公主便是這樣管教下人的麽。還是,在戲弄本王?”

老嫗臉色大變,連忙磕頭求饒。

“攝政王饒命啊,老奴說得句句屬實,老奴也不知為何會……”

難不成,這丫頭的醫術高明!

竟能做到施針不留針眼?

公主紀長樂有些不悅,說道:“我的下人跟了我這麽久,從來不會撒謊。本公主相信她。今日之事,就當沒發生過,本公主也不計較了。”

“隻是,攝政王。這樁婚事,你早晚要給本公主一個說法。”

“今日不早了,攝政王又有貴客。明日我們宮裏見。”

紀長樂正欲帶著奴仆離開。

可王府的守衛頓時圍了過來,受到攝政王指令,不肯放她們走!

蕭懷燼俊臉帶著沉沉。

他伸手緩緩攬住楚昭榮,看了懷裏的人兒一眼。

他的指腹摩挲,唇角勾起譏誚,說道:“公主不計較。本王卻想好好計較計較。本王向來寵著小榮兒,容不得任何人欺負了她。”

“你們說說,這事本王該怎麽處置?”

蕭懷燼語氣森冷,周身冷意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