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政王這財大氣粗的樣子,讓暗衛傻眼了。

幾大箱子的黃金?送去楚府,僅僅隻是給楚姑娘買衣裳嗎!

暗衛不敢忤逆攝政王,點點頭,“屬下這就去!”

還是自家攝政王大方啊。

誰能做到這點。

這可不是大方的一點點的程度……

外頭夜色已深,隱隱有暴雨征兆。

蕭懷燼掌燈,他忽而感覺體內的寒火毒隱隱有些發作之意。

他緊凝著門外的夜色,今夜本該是圓月。

他神色微動,還好今夜未留榮兒。

否則讓她看見了,他也於心不忍。

“來人,備浴池!”

蕭懷燼拂袍,他將外頭的一件外袍脫下。

隻留裏頭墨色的底襯。

他邁開長腿,離開房裏,向著府上藥池而去。

此刻,暗衛照著主子的吩咐,去給楚姑娘送金子去了。

外頭的暴雨傾瀉,楚府的管家過來迎。

幾個人得知是攝政王送來的,嚇得趕緊把金子都抬去小姐的房裏。

楚昭榮剛洗漱完,她看見幾大箱子。

“他送來的?不用,全拿回去吧。”

她皺起秀眉。

蕭懷燼是不是瘋了?

這麽幾大箱子的金子白送給她,買衣裳?

下人訕訕道:“小姐,攝政王府的人送過來後就走了。”

哎,這可是大事兒啊。

還得去知會老爺一聲才行。

下人放下就準備走了。

楚昭榮卻說道:“你讓府上的人退回去!就說攝政王的心意我領了,這些金子我用不到。”

她心裏是有些氣焰的。

他讓大哥帶她回府,明日都不必去找他。

現在是打算補償她,安慰她嗎?

幾大箱的黃金,她是用錢哄的好的嗎?

下人悻悻然,說道:“小姐,若是退回去,不太好吧。”

有些心驚膽戰,誰不怕攝政王哪。

楚昭榮神色不悅。

他要送是他的事,她接不接也是她的事。

怎麽這個楚府,還是蕭懷燼做主了?他手能伸那麽長嗎。

“我的話你也不聽了?既然如此,你去攝政王府當差如何。這幾大箱子的金子送你如何。”

她也不管他送過來是什麽意思。

總之,她不能收。

下人聞言,訕訕。

小姐這是和攝政王又鬧別扭了嗎?

“小姐息怒,奴這就原路返回,給一分不少的送過去。”

下人輕歎了一口氣,隻得找人過來,再原封不動的送回攝政王府去。

可好不容易打包完準備送回去。

沒想到被攝政王府的人攔住了。

暗衛說道:“你們這是幹什麽,我家攝政王給楚姑娘送的金子,你們這是要送到哪兒去!”

下人隻得道:“我家小姐不收啊!”

沒想到攝政王府的人還沒走呢。

暗衛道:“攝政王吩咐了,楚姑娘必須收。”

態度很是強硬,不準許送回。

下人兩邊為難,幹脆說道:“這樣吧,我帶你去找我家小姐說!”

於是,讓人暫且先別動金子。

領著攝政王的人,就去了楚昭榮的房間。

楚昭榮見此,讓人進來,她問道:“蕭懷燼為什麽讓你給我送金子來?”

她打量此人的裝束。

看著也不像是攝政王府的下人,有些像為蕭懷燼辦事的下屬。

暗衛低聲道:“我家主子怕楚姑娘缺銀子用,特意送過來。”

楚昭榮不解,她好端端的缺什麽銀子?

她問道:“為什麽會這麽說。”

暗衛一愣,心想,楚姑娘應該知曉主子讓他過來楚府,保護楚姑娘安危的吧。

那要是告訴楚姑娘實話,楚姑娘應該就不生氣了。

“屬下看見楚大將軍把自己的銀子,都給了楚姑娘。心想姑娘缺銀子。於是回去通報主子,主子送了這些金子過來。楚姑娘還請笑納,畢竟是主子的心意。”

哪想,這話不說還好。

一說徹底就完了。

果不其然,楚昭榮的臉色頓時變了。

她緩緩看向人,說道:“所以,你是蕭懷燼貼身的暗衛。你不去你自家主子身邊待著,跑來監視我做什麽?”

她的一舉一動,難不成都在蕭懷燼的監視之中。

前世,他變著法子囚禁她,禁錮她。

她逃走過,卻又被他抓回來狠狠虐。

這一世,她原以為會因一切事情而改變,可為什麽,他還是要派人監視她?

她哪裏做得還不夠好嗎。

暗衛一怔,忙說道:“楚姑娘誤會了,我家主子其實是為了……”

楚昭榮自嘲一笑。

她打斷了人的話,說道:“為了保護我是嗎。那倒不必了,我有三位兄長,我大哥還是大將軍,輪不到他通過一個暗衛監視的方式,來保護我!”

“金子退回去!你也立刻從我楚府滾出去,明白?”

她轉身,拂袖,帶著一絲清冷。

暗衛抿唇,隻得無聲默默扭頭走了。

走之前,暗衛不由得提醒一聲楚昭榮,“楚姑娘,我家主子身上的寒火毒發作了。上回為了姑娘的二哥,可是把唯一的千歲蓮都送過去了……楚姑娘就算看在主子待你好的份上,也莫要辜負他的心意!”

能說的都說了,接下來就看楚姑娘是怎麽想的了。

隻一會兒的功夫,暗衛就沒了人影。

楚昭榮發現人走後,她低吐了一口氣。

她隻是不想活得提心吊膽,膽戰心驚。

不想活在滿是眼線,別人的目光裏!

她嘴角一絲苦澀。

但是蕭懷燼對她好是真的……

他身上的寒火毒,她一直都在想辦法根治,但實在是難治。

他為了她的二哥,把千歲蓮都給她了。

楚昭榮秀眉擰起,她立刻去府上去尋些幹藥材過來熬製,爭取把解藥讓人送過去。

門外雷雨交加,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

攝政王府,蕭懷燼沐身在藥池裏,他俊臉蒼白,帶著一絲隱忍。

他體內的寒火毒,愈演愈烈。

他催動內功,卻毫無作用。

隻能熬過這一夜,再做打算。

暗衛與人搬著黃金大箱子進來,來到浴池旁。

暗衛跪下,低聲道:“主子,屬下辦事不力,請主子懲罰!”

蕭懷燼鷹隼的眸光瞥去。

他注視著被退回來的金子,“怎麽,你惹本王的榮兒生氣了?”

浴池裏的水汽氤氳,他有力的腰身沒入在池中。

暗衛硬著頭皮,說道:“是,屬下暴露了,楚姑娘發現屬下了。主子派屬下過去是為了保護楚姑娘,怕蕭子燁的眼線暗害,可楚姑娘不喜歡被監視的感覺,誤會了主子……”

“楚姑娘她現在,很生氣。”

暗衛垂著頭,很是愧疚。

蕭懷燼眸子閃動,他淡聲道:“你回來,不必再去。”

他安排自有他的道理。

既然小榮兒不喜歡,他也不勉強。

如今楚大將軍回府,至少楚府能安全一些。

暗衛應聲。

這時,王府的下人匆匆過來稟報:“回攝政王,外麵來了楚府的人。說是奉楚姑娘之命,給您送藥來了。”

暗衛一愣,楚姑娘不惱了?

暗衛忙對主子說道:“主子,恕屬下多嘴。屬下告訴楚姑娘主子病發的事了……”

蕭懷燼俊臉冷沉,他冷嗤道:“擅作主張!過後下去領罰。”

暗衛滿是歉意低頭,“是,主子。”

麵對送來的藥,他唇動了動,看向下人道:“榮兒送來的藥麽,拿過來給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