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這個時候,薑早才知道謝老讓她一起用餐的真正目的。

是要羞辱她。

為了他的女兒羞辱她。

薑早婉拒:“這裏有服務員,應該用不上我。”

看清他的目的是什麽,就算是傅延霆的老師,她也不會任由別人欺辱。

薑早看了眼傅延霆,他沒有說話,似乎並不打算幫忙。

“你看上去像個秘書,應該經常做這種事。”謝老冷哼,對薑早十分的不尊重。

這人今天就是來讓她丟臉的,怎麽可能就此罷休。

可惜,薑早也不是好惹的。

“我可以給你敬酒,畢竟你是傅總的老師。”

薑早拿過酒,走到謝老身邊。

謝老本來就對薑早沒有多少好感,見她這麽順從,又生出輕蔑。

這種厚臉皮的小女生最得男人喜歡,也怪不得謝言要求著他幫忙。

薑早倒完酒沒有急著回去,”我聽說謝小姐也是在盛華做秘書。”

謝老一愣,沒想到薑早會扯到謝言的身上,也不清楚薑早到底想幹什麽。

她笑了笑,看上去人畜無害:“按理說謝言小姐作為您唯一的女兒,應該學著繼承公司,怎麽做了秘書,還圍著男人跑?”

“你說什麽!”謝老猛地放下酒杯,怒道。

薑早根本不怕:“我應該是無法體會了,畢竟我不是秘書,隻是普普通通的設計師,做不到您說的那一套,不過謝言應該可以。”

謝老慍怒。

這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燈。

居然敢這麽說。

要知道,敢當眾給他難看的人沒有幾個,甚至都找不出來。

薑早這種初出茅廬的小丫頭片子更是沒有。

這人有點膽識。

可惜腦子壞了。

得罪了他,沒有好果子吃。

“延霆你看看你們公司裏的人,這不是成心要給我難堪嗎?”謝老看向傅延霆,微怒。

傅延霆很尊重謝老,當即請罪:“老師別生氣,她沒有成心給您難堪的意思。”

隨後,傅延霆又看向薑早,那眼神泛著不悅。

薑早知道,傅延霆是不可能幫著自己說話了。

但是他也別想讓她低頭。

更何況還是向謝言的父親!

薑早冷笑:“我說的話要是聽不明白,我不介意再說一遍,但是看你們都不願意聽,可以當我沒說過,我先走了。”

她轉身就要走。

男人清冷的聲音響起:“去哪,現在是工作時間。”

薑早陡然頓住。

“現在恐怕不需要我了吧。”

“沒讓你走就不許走,回來坐下。”傅延霆命令道。

薑早深呼一口氣,為了保住工作,隻得聽話。

“要是以前,這種員工你都是開除的,怎麽對這個人那麽手下留情呢?”

傅延霆看向謝老,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她拿下了商星洛的合作,是個很厲害的設計師,所以我讓她留在盛華。”

謝老卻不屑一顧:“這樣的人留在身邊也是無用。”

傅延霆見他這麽生氣,其實也能猜到是因為什麽。

謝老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之前他從來沒見過薑早,現在卻對她無緣無故的惡意這麽明顯,原因隻能有一個。

傅延霆已經猜到。

“說到工作,謝言已經一個多月沒來了,我一直想和您說,是否還要讓她繼續待在盛華。”傅延霆垂眸,語氣卻十分鋒利冰冷。

謝老一怔。

“怎麽會,她一直和我說都在幫助你工作。”

之前他還去問過謝言。

謝言也說得好好的,和傅延霆關係很好,工作上也被誇了很多次。

因此他還為女兒自豪了很長時間。

傅延霆是從來都不會騙人的,所以謝老立刻就想明白了是因為什麽。

他突然有些懷疑女兒謝言的話真實性有多少。

他不願相信自己從小寵到大的女兒會撒謊騙人。

“那她這幾天都在什麽地方,你知道嗎?”

“不知道。”

謝老疑惑:“你們關係這麽好,她都不和你說?”

傅延霆一默。

他看向謝老,扔出一個驚天炸雷。

“謝言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把她當妹妹。”

謝老愣了。

“你說什麽?”

他像是聽錯了話一樣。

不過這種反應也是正常的,畢竟謝言總是在家裏說她和傅延霆快要結婚了。

不止和他說,還跑去和傅爺爺說。

搞得有點趕鴨子上架的感覺。

傅延霆一臉嚴肅,繼續重申:“我說我和謝言沒有任何關係,最近的流言蜚語太多,您可能誤會了,我隻把謝言當成妹妹。”

薑早聽到這話,不由得多看了一眼他。

傅延霆居然會這麽說。

“你們不是都要結婚了嗎,言言還和我說……”

傅延霆畢竟還是尊重謝老的,今天這個大烏龍,他也知道必須要解釋清楚了,否則之後謝老還會繼續針對薑早。

“是謝言誤會了,她是不是和您說我們有不正當的關係?”

“我都調查過了,那晚不是謝言。”

傅延霆難得又一次把話說得那麽明白。

謝老怔住,沉默,然後深深地看了眼傅延霆。

事到如今。

他不是傻子,也知道這裏麵的因果都是什麽。

“延霆,是我沒管好言言,你放心,我回去肯定好好教育。”

“老師別介意,我知道你也是為了謝言,姿勢有時候溺愛是一把刀。”

謝老歎息:“我知道了。”

幾分鍾後,傅延霆和薑早坐在回去的車上。

兩個人都一言不發。

實際上是薑早不敢先開口。

感覺天塌了。

傅延霆居然知道謝言不是那晚上的人了。

那是不是就證明傅延霆已經知道了真相。

“怎麽不說話,還在生氣?”

傅延霆扭頭看她,挑眉笑道。

薑早緊張地看著他。

不知道該說什麽。

“那個,你知道謝言不是……”

傅延霆垂眸,噙著玩味的笑:“其實一開始就懷疑過,隻是現在才找到證據而已。”

“而且那晚的女人是誰,我已經知道了。”

傅延霆看向薑早,意有所指。

“是誰?”

薑早幹笑了幾聲。

卻沒想到,傅延霆猛地抓住自己的手腕:“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