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然和唐綿綿正要走出司安街的時候,突然看到不遠處一群人圍著。

“這人怎麽突然就倒了,不會有事吧?”

“有沒有事,現在咱們也不敢上手啊,萬一是訛人,那誰家也掏不起那麽一大筆費用。”

“那也不能就這麽幹看著啊,人萬一要是真死了怎麽辦?”

“那那那,不行趕緊打120吧,總不能讓人死了呀。”

雖然這麽說,但是很多人把手放進口袋裏就是拿不出來了,明顯是不願意攤上這渾水。

畢竟120也是需要費用的,誰出誰也不願意。

可顧然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走過去撥開人群,直接就開始上手把脈了。

周圍的人都開始議論紛紛的,就是沒有一個人上去搭把手,恨不得離得遠遠地。

隻有唐綿綿願意搭把手,幫著顧然一起。

這些人不幫也就算了,各種議論紛紛。

甚至剛剛拿不出手機的人,現在也拿出來了,在這各種拍攝解釋。

“以視頻為證,我們可沒有碰這位老大爺,是他自己摔倒的,那個女士和我們也沒關係,是她自願過去的,訛人可別訛我們,我們都是普通老百姓。”

“這話不能這麽說吧,怎麽說人家姑娘也挺勇敢的,不幫她也就算了,你們還在這說這些風涼話,難道現在社會就沒有一點好人了嗎?”

瞬間,群人閉嘴,鴉雀無聲。

這個開口的女人四十多歲的樣子,剛剛走過來就看到了這些人的嘴臉,不由得心疼義無反顧救人的顧然。

而此時顧然還有唐綿綿的幫助。

當李月霞看到唐綿綿,不由得愣了一下。

唐綿綿自然也是注意到李月霞,對著她“噓”了一聲,李月霞頓時明白,這是怕她認出她來。

顧然給老先生檢查了一下,原來老先生有心髒病。

現在顧然身上也沒有藥,隻好抽出銀針來,在老先生的穴位上一紮,快準狠。

這時,立馬又有人質疑了。

“就這麽幾根針,能好使嗎,真以為自己是能人了?”

“是啊,知道姑娘你好心,但是萬一被紮死了,可得不償失啊。”

人們都十分擔心起,這個老先生會不會被顧然給紮死,畢竟怎麽看這姑娘年紀不大,也不像是什麽厲害的人。

就說是有點本事,但是這老先生年紀可不小,一不小心就會惹上麻煩。

可顧然現在沒心情想這些。

她是在養父的熏陶下長大的,人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既然選擇做中醫這一行,就要負責任,不能見死不救。

當然,如果是壞人,她也會替天行道。

“老爺,老爺你沒事吧?”

突然,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闖了進來,手裏正拿著幾串冰糖糖葫蘆。

他趕緊來到老先生的旁邊,想要扶他起來,突然想到什麽,立刻從口袋裏拿出一個迷你小藥瓶。

正是救心丸。

就在同一時間,老先生睜開了眼睛。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十分震驚。

一個小姑娘,怎麽會有這麽大的本事?

“謝謝你姑娘。”

老先生想要起來,可是顧然搖搖頭,“老先生,你稍等,我把針收了。”

說完,幾根針迅速被收起,一氣嗬成。

看著顧然這行雲流水的動作,老先生突然說了一句話,“你是不是同心堂顧大夫的女兒?”

這話一出,一片嘩然。

誰也沒想到,這同心堂顧大夫的女兒也能如此厲害。

老先生被扶了起來,人群也跟著散了。

救護車來了,人也好了。

李月霞和唐綿綿說了幾句話也離開了。

“老先生,你認識我父親?”

“我以前經常會去,都和你父親成好朋友,隻是你上學後,很少回來,所以後來我都沒見過你,真沒想到,這麽快,你都成了大姑娘了,隻可惜……”

說到可惜這兒,顧然當然明白他的意思。

而她也能想起眼前這個慈祥的老先生是誰了。

就是父親的好朋友,年紀要比父親大了一輪,以前自己經常會跟在他屁股後麵叫爺爺,還讓他給自己買糖吃,她尤其是喜歡吃冰糖葫蘆。

一股親切感油然而生。

“爺爺,我好想你啊。”

說完,顧然就擁抱住蘇城,眼眶裏盛滿了淚水。

旁邊的特護還想阻攔,卻被蘇城示意不用。

“好孩子,爺爺也想你呢,爺爺離開這一趟,結果回來就遇上這樣的事情,也難為你了。”

說完,蘇城拿起冰糖葫蘆遞給顧然,“知道你難過,爺爺給你買了冰糖葫蘆,就是希望你以後能開開心心的。”

顧然站好,點點頭,結果冰糖葫蘆,心中十分的激動。

上一世自己太傻,就連蘇城的最後一麵都沒見到。

“放心吧,爺爺,我會的,你也要保重好自己的身體啊。”

蘇城慈祥的笑了,摸了摸顧然的小腦瓜,滿臉的幸福。

“看到你我就放心了,爺爺身體不好,先回去了,有任何困難,記得來找爺爺,爺爺給你擺平,知道嗎?不要一個人受委屈。”

暖心的話,讓顧然的心情洶湧澎湃。

她的爺爺,還是那麽好。

所以,她更想珍惜。

“嗯,我知道了爺爺,你快回去吧,要是身體有什麽不舒服,立刻給我打電話。”

說完,顧然把手機號給了蘇城,兩人道別。

不遠處,一個穿著大名牌的陳不凡著實亮眼,而身前的輪椅更是十分顯眼。

“二哥,這不是你剛娶的小媳婦嗎?怎麽好像還和蘇老認識,他們到底什麽關係啊?”

陳不凡驚訝的表情,都快趕上吃雞蛋了。

反觀秦司墨,一臉的麵無表情,像是一潭死水一樣,讓人琢磨不透,他到底在想什麽。

“走吧。”

“好嘞!”

陳不凡推著秦司墨就要去追顧然。

秦司墨轉頭給他一記冷眼,嚇得陳不凡一哆嗦。

“二哥,你這麽看我幹嘛?”

秦司墨冷冷道:“讓你走不是讓你追她。”

陳不凡詫異,“不追她追誰?”

秦司墨無語。

這麽多年兄弟白做了。

“回家。”

陳不凡意味深長的,“哦……我明白了。”

看他那欠揍的模樣,秦司墨懶得搭理他。

他要是能明白,豬都會上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