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笑笑愣了一下,讓她去監視阮佳桐?
兩人繼續對視著。
“你相信我?”
還沒到相信那個程度,隻是現在沒有更好的人選了。
蘇寶柒點點頭,“做完這件事後,我們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
她現在在猶豫,是直接用現在掌握的事將那幾個人釘死,還是再給他們些機會。
不過這些都需要朱笑笑去看著阮佳桐。
思考了片刻,朱笑笑點頭應下。
兩人又商議了一些細節,才先後離開咖啡廳。
走在街邊,迎著陽光,蘇寶柒看見了熟悉的人,立刻揚起明媚的笑,撲了過去。
“哥哥!”
顧曄澤張開雙臂將人抱在懷裏,下巴忍不住在她頭頂摩擦。
“哥哥怎麽會在這裏?”蘇寶柒驚喜地問。
校門口有很多這樣的小情侶,不在意其他人目光地摟摟抱抱著,他們這一對並不算顯眼。
但這樣的高顏值還是吸引了很多人目光。
尤其蘇寶柒,在學校也小有名氣,見到她這樣毫不避諱地和人抱在一起,紛紛投來視線。
在看清顧曄澤的臉後,他們更驚訝了。
難怪蘇寶柒會直接公開自己有男朋友的事,這男人看起來比葉琛更帥!
看看他那寵溺地笑,還散發著成熟男人的魅力。
怪不得蘇寶柒看不上葉琛了。
“想你了,就來接你。”顧曄澤將人緊緊地摟在懷裏,努力平穩語氣,掩飾住內心的慌張。
聽著哥哥強有力的心跳,蘇寶柒安心地靠著。
“那我們回家吧。”
回家吧。
在那個恐怖的夢裏,他也想帶著寶寶回家,但卻來不及了。
那個夢太真實了,真實到他醒來時有些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直到現在握著柒柒的手,他才能清醒過來。
坐在車上,蘇寶柒察覺到哥哥情緒不對,忍不住轉頭望向他。
“哥哥,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顧曄澤緊緊握著她的手,搖了搖頭,臉上依舊掛著溫柔的笑,“沒有不舒服,中午做了個噩夢,現在還沒緩過來。”
兩人對視,蘇寶柒能感覺到哥哥眼中流淌的哀傷。
究竟是什麽樣的噩夢?讓強大的哥哥也會這樣難過?
但見哥哥沒有要提起的意思,蘇寶柒隻能岔開話題。
“一定是因為我不在你身邊才會做噩夢,今天晚上就不會了。”
“好,有柒柒在,哥哥一定不會做噩夢的。”
接下來的幾天,顧曄澤的精神狀態一直不太好,問了他幾次都說是因為做噩夢。
關於噩夢的內容也沒有說。
蘇寶柒心中擔心,悄悄聯係了上次為他診治過的心理醫生。
卻也沒有從他口中得到什麽答案。
陳致掛斷電話,看著麵前的病人,歎了口氣。
“顧總,上次我在為蘇小姐診治的時候就說過了,如果病人不能對我敞開心扉,那我們就是在浪費時間,您說呢?”
他們已經相對而坐一上午了,這位顧總對他很防備,作為心理醫生,他搞不清楚,這樣的病人為什麽要過來?
顧曄澤煩躁地扯扯領帶,看著麵前一直在說話的人。
“我隻是想問你,夢境是怎麽回事!”
陳致更煩躁好嗎?
正常人誰會問出這種話來。
如果他能解釋清楚夢境是怎麽回事,那他就不會是心理醫生了。
“顧先生,你問我夢境是怎麽回事,就不能單說夢境,你要告訴我你做了什麽夢,夢裏發生了什麽事,我才能根據你做夢的內容,給你一個解釋。”
這樣的對話今天上午已經重複很多次了。
他甚至都能預料顧曄澤下一個動作是什麽,看吧,果然又是把領帶扯到一邊,靠著坐回去了。
思考著夢境的內容,顧曄澤痛苦地閉上眼睛,他不想將這些說出來,甚至不想去回憶。
又在這浪費了兩個小時,顧曄澤轉身離開,不忘付了一筆不菲的谘詢費。
枯坐在辦公椅上,陳致看著顧曄澤支付的谘詢費,摸了摸下巴,其實這樣的谘詢可以多來幾個。
在心理醫生那裏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顧曄澤隻能自我開解。
夢裏的事都是假的,就像當初寶寶的噩夢一樣。
但這樣的開解沒有什麽效果,從陳致這裏離開後,顧曄澤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司機隻能開著車在後麵,不遠不近得跟上。
柒柒這兩天已經注意到不對勁了,不能再想這件事了,不能因為他的這個噩夢,再讓柒柒回到前段時間那個狀態。
或許是這段時間工作壓力太大了。
顧曄澤回頭上車,“去最近的酒吧。”
司機趕緊導航,幾分鍾後就到了已經營業的酒吧。
現在時間還太早,酒吧裏冷冷清清的,隻有調酒師一人在吧台後麵擦拭用具。
抬手打斷他的問候,顧曄澤直接指著他後麵酒櫃上的金牌馬爹利幹邑,“兩瓶,找個包廂。”
調酒師看著他指的酒正要質疑,就見他身後跟著過來幾個保鏢,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親自帶幾人去了包廂,“您稍後,酒馬上拿來。”
顧曄澤今天是來買醉的,想大醉一場,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都忘了,恢複到以前的狀態,不讓柒柒擔心。
掛斷陳致的電話,蘇寶柒皺眉,哥哥這段時間情緒不對,也不知道是什麽影響。
想起自己渾渾噩噩的那段時間,她有些擔心,難道哥哥也是因為什麽刺激記憶混亂了?
也不對呀。
哥哥是沒有那些記憶的,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蘇寶柒忍不住臉滾鍵盤,煩躁的她不想思考。
保姆阿姨端著水果上來,就看見女主人的頭發都抓亂了。
“蘇小姐,吃點水果休息一下吧。”
埋著頭比畫了一個OK,蘇寶柒依然沒起來。
她現在在認真思考,是時候與之前的事做個了斷了。
她也應該進行全新的生活了。
前世的事不管是夢還是真實的,都應該過去。
不能沉浸在前世的仇恨中,錯過了今生和哥哥相守的機會。
聽著保姆阿姨離開的腳步聲,蘇寶柒緩緩抬頭,插了一塊蜜瓜,眼中滿是決絕。
既然決定了斷,那就不能再那麽溫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