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顫前的人們像沒了約束的野獸,肆意妄為的暴露著內心原始的獸性,盡情的釋放著壓抑良久的情緒。
而台下卡座坐著的人,大多數都是青少年。
他們穿金戴銀,衣著顯貴,麵前桌上擺滿了昂貴的酒水,彼此間推杯換盞,相互攀談。
蘇寶染不太適應這樣的環境,也並不喜歡。
她記得前一世,付彥柔也是用慶祝的借口將她帶來酒吧,卻給她喝下了帶藥的啤酒,當時她慌極了,甚至還傻乎乎的打電話給周常鳴求助。
結果她等來的是,對方的爽約,和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
若不是她當時拚死反抗,或許……
想著,蘇寶柒眼底閃過一抹戾氣。
付彥柔等人訂的卡座,在主廳的中心位置。
他們沒等她落座,就占據了絕佳的位置,三三兩兩攀談起來。
蘇寶柒也不在意,坐在角落裏,擺弄著手機。
她又不是來跟他們敘舊的,沒必要裝得跟他們有多好交情似的。
看著蘇寶染默默的坐在角落處,無人搭理的可憐樣,丁雪晴笑了。
青紫臃腫的臉頰笑起來,配著酒吧晦暗的霓虹燈,著實滲人。
看得坐在她身旁的付彥柔等人不禁打了個冷顫。
“柔柔,現在可是個報仇的好時機,要不然我們修理他吧?”
丁雪晴收回笑容,狠著臉道。
朱笑笑和阮佳桐兩人也連忙應聲附和。
“是啊柔柔,剛好大家也在,讓蘇寶染這個鄉下來的野丫頭當眾丟臉,肯定能狠狠的搓搓她的銳氣。”
三人說話時,滿臉的戾氣橫秋。
顯然是對於被蘇寶染暴揍而感到不滿想要報複。
要不是她們打不過,指定早就去找蘇寶染的茬了。
“夠了,你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要是破壞了我的計劃,沒你們好果子吃。”
付彥柔聞言冷漠地瞥了她們一眼後,將目光挪向低頭擺弄著手機的蘇寶染,眼底盈滿了陰沉。
一個鄉下來的野丫頭,也敢在自己的麵前出盡風頭,她真是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三姐妹雖然很好奇付彥柔的計劃是什麽。
但她不說,她們也不敢多問。
角落處擺弄著手機的蘇寶染,沒有注意到付彥柔陰毒的眼神。
她此刻的注意力,都在屏幕裏簡潔且單調的內容上。
除了她發送給顧曄澤的信息之外,再沒別的了。
整整一天,都沒有收到他的回信,蘇寶染不免憂慮。
他該不會是看見信息生氣了,所以才不回的吧?
蘇寶染想著,腦海裏的戲碼已經收不回來了。
她就像在屏幕裏見到了顧曄澤正在收拾著她的行李,將其全部丟在門外,心裏霎時慌了。
完了!
他要是生氣不讓自己再住在家裏怎麽辦?
想到又要變回流離失所,無家可歸的日子,蘇寶染覺得該付出行動了。
她敲打著鍵盤的雙手幾乎快得出現了殘影。
【哥哥,你為什麽不理人家?】
【人家現在快要喝醉了,哥哥你能不能來接接我呀?】
【哥哥……】
酒吧門外。
手機冰冷的提示音,不斷的從顧曄澤的口袋裏響起。
他停下腳步,拿出手機查看,滿屏都是蘇寶染發來的信息。
顧曄澤唇角微微勾起,並沒有理會,收起手機朝著酒吧內走去。
二樓。
金碧輝煌的包間裏,童錦辰江金明兩人已經到了。
顧曄澤越過兩人,直接走到包間巨大的落地窗前,居高臨下的眺望著納入透明玻璃窗的酒吧主廳。
他視線掠過眾人,最終落在中心處那個低頭玩著手機的人兒身上。
絢爛的霓虹燈都掩蓋不了她臉上清晰可見的緊張。
顧曄澤不用想就能猜到,她是怕自己趕她走。
勾了勾嘴角,拿出手機回了一條信息。
【怎麽樣?酒吧好玩?】
“叮咚!”
帶感的DJ裏忽然響起一道細弱蚊聲的提示音。
時刻盯著屏幕的蘇寶染,像見到了救命稻草似的,急忙打開查閱。
然而,她看著屏幕裏信息的內容,所透出來的冷漠語氣,卻是心頭拔涼。
壞菜了!
他果然是生氣了。
此地不宜久留!
蘇寶染霍然起身。
付彥柔可以等以後再收拾,顧曄澤才是最重要的!
看著她起身朝門外走去的身影,顧曄澤知道她誤會了自己的意思,略有無奈。
這女人怎麽這麽笨?
要是自己真的生氣了,還能讓她看出來?
雖是這樣想著,但顧曄澤翹起的嘴角卻是壓不下來。
“叮咚!”
再度響起的提示音,攔下了蘇寶染的腳步。
【你來二樓包廂。】
她看著屏幕裏的消息,下意識的抬頭朝二樓看去。
玻璃窗裏清俊男人的麵容,帶著淺淺的笑意,徑直映入她的眼簾,心裏不禁詫異。
南……顧曄澤?
他怎麽會出現在這的?
難道他是為了自己才來的?
驚訝之餘,蘇寶染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心裏甜蜜極了。
她扭頭看著眾人,根本沒人注意到她。
甚至就連她都已經離開了卡座,也沒人發現。
當然蘇寶染也懶得搭理他們。
她現在隻想盡快去往他的身邊!
可惜,麻煩總比順心先來。
就在蘇寶染轉身朝著二樓走去時,一道意料內的身影,擋在了她的身前。
“有事?”
瞧著擋在身前端著兩杯酒水,麵帶笑意的付彥柔,蘇寶染沒給她好臉子。
自己現在並不想搭理她。
她要是還不知好歹,可就別怪自己無情了。
“寶染,大家都玩的盡興呢,你怎麽一個人想要偷偷溜走啊?”
付彥柔臉上帶著委屈,上來就直接開大招,展示著她獨門絕學,白蓮花的本領。
“還是說,你的心裏根本沒有我們這些同學們?所以你才不想和我們有過多接觸?”
說著,她眼裏竟然泛著淚光。
可惜就是演技不怎麽好,眼底藏匿的陰險,全被蘇寶染看穿。
不就是白蓮花惡心人嘛?
搞得誰不會似的。
“姐姐~你怎麽能這麽說人家呢?”
蘇寶染比她還要委屈,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人家隻是想上個廁所而已,你這樣平白無故的揣測人家,讓人家以後還怎麽在班級裏和大家友好交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