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溪家族的廣告公司規模之大著實令人驚歎。
整棟寫字樓中,有六層都歸屬於他們公司,可見其實力非凡。
楊鳴原本讓詹心怡準備了幾套衣服,但到了現場才發現根本派不上用場。
公司內部設有專門的服裝庫,各式各樣的衣飾應有盡有。
不僅如此,攝影棚裏更是配備了各種專業級的打光設備,令人歎為觀止。
為了讓蕭宇達也能參與其中,楊鳴安排他暫時擔任詹心怡的“助理”,負責跑腿取物等瑣碎事務。
而楊鳴則與白溪坐在茶水間閑聊。
“說實話,你怎麽看都不像個學生。”白溪啜了一口咖啡,若有所思地說道。
“那我像什麽?”楊鳴笑著反問。
“說不上來,就是感覺你做事特別沉穩,仿佛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多年似的。”
“你說的還真準!”楊鳴笑道,“我上學期間所有開銷都靠自己賺,這難道不算是社會曆練嗎?”
白溪莞爾一笑,放下咖啡杯:“你那個麵膜的試用裝我已經體驗過了,效果不錯。你希望我怎麽幫你宣傳?”
“很簡單,你以後聚會時隨口提一提就行。”
“如果有人想購買呢?”
“讓他們去淘寶搜索。”
“淘寶?”
“對,我已經注冊好了店鋪,搜索‘韓水一品’就能找到。”
對於淘寶,白溪並不陌生,隻是從未親自下單購物。
據說這是國內最大的網購平台。
在2007年,淘寶還未像後來那樣家喻戶曉。
畢竟當時智能手機尚未普及,家庭電腦擁有率也不高。
一般在淘寶上購物的多為中產家庭。
這幾天注冊公司時,楊鳴已經將淘寶店鋪準備就緒,交了一千元押金,又花了八百元請人設計了店鋪裝修。
當時的淘寶店鋪裝修還沒有現成模板可用,很多內容需要編寫代碼。
好在這個市場已經相當成熟,價格也不算高。
關於直通車等推廣方式,競爭還沒有後來那麽激烈。
楊鳴隻購買了自己店鋪名稱的關鍵詞,確保搜索“韓水一品”時,自己的店鋪能排在首位。
實際上,他並不打算專注於網上銷售。
淘寶店鋪隻是一個跳板,他真正的目標是占領江城市場。
如果不是受限於知名度和資金,他甚至想與各大商場的美妝店談合作。
目前,他的策略是從熟人入手,積累一批固定客戶。
麵膜作為消耗品,用完後還需再次購買。
隻要有了穩定的客戶群,就不必過於擔心庫存積壓問題。
待到資金充裕、知名度提升後,他計劃開設線下實體店,比如“體驗店”之類的。
等線下業務穩定後,再逐步拓展線上市場。
至於如何開拓線上市場,楊鳴早已胸有成竹。
一想到自己的計劃,他就不禁興奮起來。
不過他也深知,凡事都要循序漸進,現在還不是操之過急的時候。
“對了,一會我爸也要過來。他想見見你。”白溪忽然提起。
“叔叔為什麽要見我?”楊鳴有些疑惑。
白溪眉梢一挑,微笑道:“我跟他提起過你,他說想和你聊聊。”
“聊聊?”
……
董事長辦公室內,一個身著戧駁領西裝的男人坐在辦公桌後麵。
男人看上去應該差不多有五十多歲了,不過身材卻絲毫沒有發福,顯然平時有在運動。
他正是白溪的老爸,白建忠。
楊鳴坐在沙發上,並沒有顯得很局促,而是把目光放在了對方背後掛著的那幅字畫上。
上麵寫著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見路不走”。
“聽小溪說,你還在上高三?”白建忠笑著問。
“是的叔叔。”
“你對未來有什麽規劃和打算?”
楊鳴沒想到對方會問自己這個問題,斟酌了一下說:“努力考上大學,好好讀書。”
聽到這個回答,白建忠滿意地點了點頭:“從剛才你坐下來,就一直盯著我背後的這四個字看,你對這四個字有什麽見解?”
“見解談不上,不過倒是有所領悟。”
“哦?你說來聽聽。”
“見路不走,在一般人來看,可能會理解為不走正道,專門撈偏門。而在我覺得,反而是在提醒做人一定要踏踏實實,實事求是,不能老琢磨捷徑。”楊鳴道。
聽到這番話,白建忠來了興致:“你繼續說。”
“見路不走是‘見路非路,即見因果’的意思,跟‘見相非相,即見如來’是一個道理。見路不走是實事求是的執行和具體,更具提示性,更容易理解和操作。”
“叔叔將這四個字掛在辦公室,想必是想提醒自己,不要拘於教條,見到別人的路,不能盲目模仿參照。畢竟每個成功者,他背後的條件經驗,都不是可以複製的。去模仿,去複製別人的路,反而會適得其反。”
楊鳴侃侃而談地說道。
白建忠聽完之後,愣了好一會,甚至有些不敢相信,這番話是從一個小孩嘴裏說出來的。
這四個字,是當初一位“高人”送給他的。
這些年,他從這四個字裏參悟出很多道理,那些道理也讓他在商道取得了一定的成就。
所以,他一直都把這四個字當做自己的壓箱秘寶。
他也問過很多人對這四個字的看法,可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說出楊鳴這番話。
而楊鳴說的這番話,正好和白建忠參悟出來的東西一樣!
自己參悟了多年,才得出來的答案,一個小孩進來到現在不過五分鍾,就已經洞察出這四個字裏的玄機了?
此時白建忠,心裏很震撼。
楊鳴上一世是什麽人?
混跡社會多年,後來又去搞詐騙。
一直走的都是歪門邪道,當初為了詐騙斂財,他還特意去佛學院讀了兩年。
對於佛家和道家的文化,說不上精通,但也不是一般人能比。
加上他還學過心理學,很容易就能洞察出對方的心思,通過一些細節,自然也就能分析出對方想要聽到的話。
“你父母是做什麽的?”白建忠忍不住問。
楊鳴心裏有些無奈,怎麽每次都有人要問自己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