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江澈沒有再開口說話,轉眸看去霍庭風,似乎在等他的意見。

喬茶茶也看去霍庭風,見他宛若置身事外的喝著湯,便接著開口。

“反正距離周六,也沒幾天,不如還是讓那個女生住下,先幫蘇蘇過了測試,到時她自然就走了。”

“而且我相信今天這事,哪怕她真有意思,之後肯定也不敢,再出現在三爺麵前。”

她有理有據的說著,時不時的看去霍庭風。

雖說她的確是想,幫秦蘇蘇過了測試,但同時,她也想看看。

霍庭風,能為秦蘇蘇,妥協到哪種地步。

蕭然巧顯然是,觸及到他的底線,那他究竟會不會,因為蘇蘇的測試,而放寬底線?

一碗藥湯盡數入腹,霍庭風將空碗放到桌上,抬起一雙漆黑的深眸,如同深淵般,不透風,不見底,讓人琢磨不透。

就是遲遲沒有說話,無端讓房間內的空氣,變得有些焦灼。

喬茶茶微微鬆了口氣,像是已知答案般,無奈的笑了笑:“要是三爺,實在不想那個女生,出現在家裏,那還是讓她現在走吧。”

看來,三爺也並不是,分外遷就秦蘇蘇的嘛。

說完,她就上前去拿過空碗,正欲要走。

坐在沙發上的霍庭風,卻冷不丁的掀開薄唇,冷清的聲線,波瀾無驚:“由她,住在周六。”

話音轉而,消散在空氣裏。

卻讓江澈與喬茶茶,尤為一怔。

喬茶茶拿著空碗的拇指,緊緊發力,要不是碗是瓷的,怕是早被她的力道捏破。

麵上露出開心的笑意,眼角彎彎:“好,我替蘇蘇,謝謝三爺。”

江澈也暗暗鬆了口氣,至少三爺的氣,應該也消了。

另一邊,秦蘇蘇房間裏。

換了身衣服的蕭然巧,幾次想要跟秦蘇蘇搭話,可又被她身上散發出的寒意,生生止住話頭。

尷尬而又不知失措的,坐在椅子上,低頭看著書桌上的課題。

秦蘇蘇就坐在邊上,拿著書本在做筆記,卻一直沒有開口,跟她說過一句話。

連找衣服給她時,也不過是從衣櫃裏,隨意挑出一件,然後扔到她身上。

就在蕭然巧不知,這種氣氛要僵持多久時,房門被人推開。

進來的人,正是從霍庭風房間,下來的喬茶茶。

“你們開始補習了嗎?”她手裏端著一份果盤,說話間,就走到桌邊,把果盤輕輕放下。

秦蘇蘇抬眸看了眼表姐,淡淡出聲道:“在看書,三爺……怎麽樣了?”

“三爺挺好的。”喬茶茶拉過一邊的椅子,在她對麵坐下:“我解釋了下,所以三爺,也沒生太大的氣。”

聞言,秦蘇蘇半信半疑的蹙起眉頭,心裏還是有絲膈應。

如果不是因為自己,三爺哪會受這種氣。

而坐在另一旁的蕭然巧,卻不由的低頭笑了笑,心中有絲竊喜。

還好,三爺不太生氣,搞不好他心底,並沒有那麽抗拒。

“好啦,你也別,跟你同學置氣。”喬茶茶化身知心大姐姐般,口氣溫和知性:“現在最重要的,是周六的測試,你要抓緊補習才是。”

這會兒,憋了半天的蕭然巧,終於借機開口求和:“是啊秦同學,今天的事是我的過錯,但是時間緊迫,我們先開始補習吧。”

秦蘇蘇垂眸看了眼,手中的課本,似有權宜好一會兒。

才懶懶的開口,杏眸裏噙著幾分,冷冷的威脅之意:“你能幫我補習,我是很謝謝你,你對我做些什麽,我倒不介意,但是你不能對三爺,抱有一絲無妄念頭,否則別怪我,不念及同學之情。”

“知道了,我真沒對三爺,有什麽心思,我在學校是有男朋友的。”蕭然巧真誠的解釋著,眸光映著燈光明亮:“不信,你明天回學校,可以問問賀同學。”

“算了。”秦蘇蘇不想聽她解釋,也不想再計較:“而且,我住在三爺家裏的事,不太想讓別人知道。”

“我知道的,我不會多說。”蕭然巧再次,肯定的點頭。

見狀,一邊的喬茶茶揚著眉頭,欣慰的笑了笑:“好了,那你們好好學習,我回房休息了。”

“嗯。”秦蘇蘇輕應著。

隨後,兩人又開始,昨天晚上模式。

接下來,蕭然巧在霍家,都格外安分守己,甚至有些不太自然。

要麽就是,呆在秦蘇蘇房間,要麽就是呆在,自己房間。

好像生怕霍家人,讓她走般。

秦蘇蘇房間裏。

蕭然巧從包裏,拿出上課時,用本子簡做的試卷,放到書桌上。

“這是我出的模擬試題,你先單獨做,我回自己房間先洗下,做完叫我上來。”她邊把包上拉鏈拉好,邊囑咐道:“後天就要測試了,得抓緊。”

雖然秦蘇蘇對她好感全無,可也不得不說,她在幫忙補習這方麵,可謂是仁至義盡。

看著書桌上,試卷裏娟秀的字體,第一筆都那麽認真。

秦蘇蘇默然的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那我先下去。”

出了房間的蕭然巧,腳步輕輕的下樓。

到了大廳,卻沒有先進房間,而是拉住正走過的傭人,笑著問道:“能問下,江先生的房間在哪嗎?”

傭人對於昨天的事,還曆曆在目,對她沒有多好的臉色,冷冷道:“你找江先生房間,又做什麽?”

蕭然巧也不惱火,保持著禮貌的微笑:“昨天的事,江先生幫我解釋了下,我想跟他好好道謝,沒有別的意思。”

傭人狐疑的掃她一眼,最後還是指了指,另一邊的樓梯上去的房間:“那間樓梯上去就是,不過之後,你別說是我告訴你的。”

說完,傭人不想跟她,有半分關係,急忙走開。

而蕭然巧眯起眼睛,朝著那邊樓梯望了望,眼底湧出一絲絲精光,唇角緊抿。

轉眼,夜深人靜。

偌大的霍家,幾乎所有人都睡下了,隻有秦蘇蘇房間的燈,還亮著。

房間裏,手肘支在桌上的蕭然巧,好不容易,把試卷改完,雙眼耷拉的睜都睜不開。

“終於改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