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艾兒騰出一隻手來,緩緩接過手帕,眼睛輕眨著,聲音柔柔的道謝:“謝謝。”
不知,是不是她的嗓音動聽,竟讓周顧維揚唇,笑帶幾分曖昧。
側過臉湊近她的耳邊,悄咪咪的說私房話。
那邊上偷瞄,他們的工作人員,滿眼冒出小星星,那個羨慕嫉妒恨呐,都快讓眼珠子瞪出來了。
要不是劇組要求,不用私拍照片視頻,她們早就偷拍幾張,放超話裏當壓圖了。
期艾兒心尖直跳,悸動的感覺一路從耳尖,蔓延至她的心底,讓她呼吸摒住。
仔細的豎著耳朵,聽他說話。
他揚唇,帶著溫熱的呼吸聲,嗓音蠱惑。
“我助理還是不記仇,給你麵子,沒有用力,打在你鼻子上,不然在鏡頭,你的鼻子怕是要歪了,到時候你到底,要怎麽跟,你的粉絲解釋,你是天然美女的事啊?”
聞言,期艾兒紅腫的臉,瞬間慘白一片,眼底冒出來的歡喜,直接僵掉。
整個人仿佛掉進冰窖般,一股子寒意自耳垂,灌至全身,讓她如同冰雕般,站在原地。
而始作俑者,一臉淡然隨意的,從她身邊越過,仿佛無事發生。
一邊的助理,見她呆站原地,猜到她又受了刺激。
這世間,果然一物降一物,惡人自惡人磨。
喜聞樂見的笑了笑,候了好一會兒,才走過來扶住期艾兒,燙傷的手背,還包著紗布。
“去休息室,休息會兒吧,後麵還有一場戲。”
受了天大委屈的期艾兒,憋著一肚子的氣,紅腫的臉頰,愈發的鮮豔,腳步重重的,下了台,衝到休息室裏。
拿出鏡子照著臉蛋,兩邊紅腫程度,像是腮幫裏麵,塞著兩個饅頭般,高得可怕。
她咬牙切齒的,恨恨而道:“秦蘇蘇!她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居然敢在眾人,麵前打我,我一定要讓她,死得很難看!”
鏡子裏,那張不成人形的臉上,隻有一雙眼睛,還完好無損,綻放出攝人的冷光。
一向畏畏縮縮的助理,站在一邊,冷冷的看著她,全無之前的畏懼,反而有股子,看透了的淡然。
後來,直到期艾兒要上台時,臉上的腫還沒消,便取消了,最後一場戲。
又是早早收工的一天。
秦蘇蘇臉上,按著一包冰袋,聽到外麵工作人員,說下班去哪聚餐的聲音,好奇的走了出來。
片場裏的工作人員,基本上都認識她,對她好感也很好。
一個個,見到她時,都很客氣友好。
“秦小姐,你臉上的傷,好點了嗎?”
“已經沒事了,謝謝關心。”她禮貌的笑了笑,拿下冰塊,給他們看看臉蛋。
果然,原先鮮紅的五指印,已經淡消不見。
“真的沒事了,秦小姐還是美貌依舊。”工作人員客氣的奉承著, 麵上的笑容,倒是真心實意的。
就他們閑聊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道略為豪放的女聲:“秦蘇蘇。”
大家都不用回頭,就知是誰。
工作人員聳聳肩,朝著秦蘇蘇揮揮手:“那我們先走了,明天見。”
“好的,拜拜。”她笑著揮手告別,給人一種,鄰家小妹的親切感。
話落間,楊姐背著黑色,容量很大的LV包。
大步走來,關切的詢問:“臉怎麽樣,消腫了沒?”
“沒事了。”秦蘇蘇再一次,重複剛剛的動作。
給楊姐看過臉蛋後,楊姐才長舒一口氣,笑晏晏的推著她,進休息室,進來後把房門反鎖起來。
見楊姐神秘兮兮的,秦蘇蘇細眉輕攏,下意識壓低聲音,問:“怎麽了楊姐?”
誰知,楊姐忽然一個轉身,望著秦蘇蘇,就仰頭大笑起來。
好像,憋了一個世紀的笑般,足足笑了一分鍾,笑得前俯後仰,直拍大腿。
“秦蘇蘇啊秦蘇蘇,我真沒想到,你一個大學生,居然是個大人物,你怎麽敢,當著大家的麵,扇期艾兒的巴掌?”
光是想想,當時的畫麵,可讓楊姐心驚肉跳,又覺得刺激得不行。
好像是在看,恐怖片的心情般,害怕屏息又暗暗激動。
“她不是說,都是為了,拍攝效果麽?”秦蘇蘇懶懶揚唇一笑,眸光透徹幹淨:“她即找這樣的借口,來打我,那我同樣也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
“你哪是其人之道,還治其身?人家打人一巴掌,你回多少巴掌,你自己數沒?”楊姐憋著笑,佯裝埋怨的瞪了她一眼。
“好在劇組人員都向著你,最後拚命護著你,去給期艾兒台階下,不然,有你好受的。”
“好啦,我下次會注意的。”秦蘇蘇順著她的話,道了個歉。
有一說一,人家期艾兒,正當紅女星,明地裏去招惹她。
不僅僅會自身添麻煩,還會連累周顧維、楊姐。
大不了,下次要是期艾兒,還做手腳,那她就暗地裏,還以顏色就是。
聞言,楊姐滿意的笑了笑,接著說道:“今天下班早,一起去吃個飯吧。”
“整個劇組的人,一起去的麽?”秦蘇蘇輕聲問道。
要是整個劇組人一起,她就不去了,怕耽誤回醫院,給阿婆送吃的。
“不是,就我們三。”楊姐搖搖頭,提了提肩上的包帶,另一隻手拉過她的手。
“走啦走啦,本來昨天你第一天上班,就要請你吃飯的,結果天氣不好,就沒去,今天正好下班早,一起去。”
那架勢,根本不給秦蘇蘇,拒絕的機會。
……
三人一同來到,一家裝潢氛圍,很好的西餐廳。
周顧維拿著黑色帽子、口罩,把臉掩得嚴嚴實實的,剛一進餐廳時。
還是瞬間,吸引到很多人的目光,甚至有眼尖的,一眼認出,他就是周顧維。
失聲尖叫的喊他:“周顧維,我是你鐵粉,我好喜歡你的。”
一石激起千層浪,整個西餐廳,立馬沸騰起來。
“真的嗎?真的是周顧維嗎?”
“周顧維怎麽會在榕城?”
楊姐與秦蘇蘇,在後麵離得遠遠的,一頭的黑線。
秦蘇蘇壓低聲音,納悶的問:“姐,她們是怎麽認出來的,他都把臉,包成這樣了。”
楊姐一副自帶免疫的笑了笑,咧著牙用腹語回答:“身高啊身高,他這該死的,一米八五的身高。”
“錯,分明是我身上,藏不住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