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張口用力,又無意識的速鬆了些力道,舔了兩下,含糊不輕的說:“餓了……”
霍庭風微怔,一時之間忘記將手收回來,黑夜中,那雙眼睛迷離又清洌。
氣氛忽然有了很微妙的變化,他喉結微微一動,將手收了回來,又像是有些嫌棄,在她後背上擦了擦,淡淡的說:“你之前吃了很多。”
“我想吃魚,小魚幹。”
霍庭風“……”
她以為胃不舒服是因為餓了,隻要吃飽了就好了。
秦蘇蘇對小魚幹愈發的渴望,連帶著也清醒了一些,舔了舔嘴唇,這才抬起眸,眨巴眨巴的看著他。
這個嬌氣軟軟的樣子,任誰看到都舍不得拒絕她。
霍庭風清冷了數年,所以,他是個例外,淡漠的移開了視線,按下了一旁的電話,聲音清冷如小溪流水:“過來一下。”
說完,掛斷了電話,沒再看她,耳邊聽見她不滿又不適的哼哼聲。
門外很快響起了腳步聲,江澈小心翼翼的推開了門,這個時間點讓他有些納罕。
下一秒,看清房間裏的情景,那張床多出來的一道身影讓他驀地瞪直了眼。
“三,三爺。”
著實是太驚訝,江澈的聲音都磕巴了一下。
這麽多年了,這可是頭一回在三爺的**看到女人,她可憐兮兮的卷縮在三爺的懷裏,不滿又嬌噌的模樣,再配上三爺那一身禁欲的氣質。
天……
霍庭風不悅的看著他:“看夠了?”
江澈連忙收回視線,強行平複內心的震撼:“三爺,怎麽了?”
話音剛落,一直忍耐著的秦蘇蘇無意識輕哼了一聲,那聲音綿軟有些無力,似是忍受著痛苦。
江澈愣了愣,定眼看過去,這一下,看出來了異常。
她蜷縮著腰手捂著某一處,眉眼緊蹙,嘴裏不時發出哼哼。
這是……
“胃疼?”
雖然是問句,聯想到白天她吃的那碗紅通通的麻辣燙,他也基本肯定了。
“去拿藥。”霍庭風的話再次確定了答案。
江澈連忙點點頭,隻覺得她此刻委屈粘人的模樣十分熟悉。
忽然間想起了他家那隻前不久因為吃多了導致拉肚子的懶貓,一樣的粘著人哼哼,尋求安慰,再看她卷縮在三爺的懷裏,這幅景象竟然像極了一隻尋找安全感的貓。
而一向討厭與女人觸碰的三爺允許她這樣沒被踹下去,真的足夠他驚訝很久了。
江澈思緒間已經從一旁的架子上拿出了備用醫療箱。
拿著之前他買的達喜給她喂下去,不久,秦蘇蘇終於老實了一些。
乖乖軟軟的,似是舒服了,也不再吵著要小魚幹了,滿足的抿著嘴唇睡了過去。
……
日光暖洋洋的,照在身上很舒適,還有徐徐清風吹來,這是一個怡人的早晨。
秦蘇蘇在一片暖陽之中睜開眼,輕顫的睫毛眨了一下,又眨了一下——然後頓住了。
嗯?
什麽情況?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是霍庭風的房間,**還有他的味道。
但是卻沒有他的人。
整個房間都是灰白的顏色,簡單又禁欲,看著還有些冰冷孤寂,像極了霍庭風給人的感覺。
秦蘇蘇歪著頭,心裏喵了一聲。
難道她真有夢遊症不成?
不,那是蒙人的,她根本沒這毛病。
晃了晃腦袋,秦蘇蘇下了床,光著兩隻小腳丫溜出了房間。
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神清氣爽。
這時候睡個回籠覺最爽了,但她還在好奇階段,想弄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霍庭風的臥室很大,囊括了客廳書房,還有兩個房間,足夠一家人生活了。
秦蘇蘇站在那裏,鼻尖動了動,很快找準了方向,朝書房走了去。
霍庭風從文件中抬眼,循著聲響看了過去。
看到她,他的臉上沒有半點意外,眉宇淡淡的冷,目光觸及到了她**的腳。
她的腳小小的,腳指頭細膩剔透,像是軟軟的凍般,很可愛。
開了一夜的空調,地板有些冷,她走起來躡著腳,下意識尋找溫暖。
霍庭風收回了視線:“醒了?”
秦蘇蘇立即乖巧的點頭,彎著眸笑容甜美:“三爺,早。”
霍庭風翻閱著文件,像是隨口一問:“昨晚上的事,忘了?”
秦蘇蘇挑了下眉,有些疑惑的‘唔’了一聲,手指撓了撓下巴。
昨晚有發生過什麽事嗎?
她沒喝酒,沒有醉,竟然忘了,不應該呀……
見她如此,霍庭風也知道了答案,她昨晚與平時恍若兩人,在她的潛意識裏,或許是在做夢,醒來就忘了。
收回視線,拿起另一份文件翻開,嗓音寡漠:“櫃子裏有鞋,穿上,沒什麽事,就回你自己的房間。”
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讓她心裏有些不滿,她沒有去穿鞋,光著小腳丫子轉身就離開。
看來,霍三爺沒那麽好被攻略。
昨天晚上也許是她半夜起來上洗手間然後迷迷糊糊走錯了房間。
剛好他在書房睡了一晚,所以沒什麽大礙。
秦蘇蘇回了房間,撲到**,觸及到綿軟的被窩,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休息了一會,剛準備再睡會,門外響起了聲響。
除了嗅覺外,秦蘇蘇的其他四感也比普通人靈敏些,很快,她聽出了薑蜜的聲音,而和薑蜜在一起的,是徐思佳。
徐思佳來別墅,找的是誰自然不用想,何況,也清楚聽到了一道朝書房方向走去的腳步。
想來她的職責是伺候霍庭風,眼下有客人到,好像該去伺候著哦~
秦蘇蘇眯著眸,澄澈的眸子裏噙著幾分狡黠,懶懶的彎起了嘴唇。
徐思佳推開書房的門,卷發在身後微漾,迎麵的陽光灑在她的笑容上,添了幾分柔意,她溫婉的笑著,朝裏走了去:“三哥。”
“嗯。”霍庭深應了聲。
徐思佳笑容不減,沒有坐在會客的沙發上,而是徑自朝霍庭深所在的辦公桌走了過去。
“爺爺回來了,說是兩家人好久沒有聚下,讓我問問你有沒有時間。”她穿著高跟鞋,走路時風姿綽約,嘴角的笑意可人。
霍庭風在這時抬起了眼,文件也合上放到了一旁。
他清冷的眉宇間是慣常的深不可測,抬手捏了下眉心,剛要啟唇說些什麽。
門口傳來了聲響,有人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