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秦昊天,仍保持著理智,臉上帶著成熟穩重的笑容。

畢竟是經曆過,商場打磨的男人,才不至於在霍庭風麵前,太過於失態。

“霍三爺,你自己有空,親自來我們家?”秦昊天拉著蔣清秋坐下,彎起的眼角裏麵,隱隱跳動著激動的火花。

大名鼎鼎的霍三爺,親自來到他家,應該是為了,跟秦蘇蘇在一起的事。

莫不是,大女兒訂婚宴剛要玩完,小女兒就要跟霍三爺訂婚?

柳暗花明,又一村?

霍庭風坐在沙發上,漆黑如玉的眸子裏,裹著一層常人,看不透的濃霧,自帶傲然的威嚴感。

老實說,他也不知道,秦蘇蘇讓自己,一起回秦家幹嘛,所以他沒法,回答他的問題。

坐在他身邊的秦蘇蘇,眨巴著靈動的眸子,光芒閃動間,用餘光掃到,從樓梯裏下來的女人。

粉唇輕輕一揚,語調拔高,好讓大廳裏的人,都能清楚聽到,她接下來說的話。

“三爺這次跟我回來,是想跟爸媽商量一下,他想挑個合適的時候,跟我訂婚,想來問問,爸媽的意見。”

話落,秦家大廳忽然陷入,莫名的沉靜中,仿佛所有人都被點中穴道,久久不能動彈。

連同霍庭風,漆黑如深淵的眸底,亦閃過一絲錯愕。

跟她訂婚?

這是把他坑到秦家,強行逼他訂婚麽?

秦昊天眨眨眼睛,嘴角漸漸彎到耳根,眼裏的欣喜若狂,溢於言表:“寶貝女兒,你說什麽?你現說一次!”

寶貝女兒?

秦蘇蘇心裏冷笑一聲,靈動的杏眸彎起,隱隱勾起一絲譏諷之意,自她的回憶裏,秦昊天就沒稱過自己,一句寶貝。

今個這,還是頭一次呢。

看來三爺的麵子,那可真比天高,比海寬。

連同蔣清秋,也激動的坐不住,舔了舔嘴角,想要保持著優雅的儀態,又實在是控製不住,內心的欣喜。

柔聲跟著問道:“三爺真的有意,跟你訂婚嗎?”

“是啊,不然他跟我,回家幹嘛?”

秦蘇蘇小腦袋點了點,配上一身毛絨絨的裝扮,更顯嬌憨可愛,像極一隻小奶貓。

坐在她身邊的霍庭風,麵無表情的抬手,修長的手指,按了按眉心。

“那……那三爺在家,吃個中飯吧,我們吃飯的時候,再談訂婚的事。”秦昊天雙手激動的按在沙發兩邊,,整個人開心的,快要控製不住自己。

沒想到,嬌嬌跟蕭家的訂婚宴沒等到,反而要等到,蘇蘇跟霍三爺的訂婚宴。

“是啊是啊,三爺留在家裏,吃頓飯吧。”蔣清秋熱情的挽留著,仿佛三爺能在家裏,多呆一會兒,就給秦家添了,無上的榮光般。

秦家夫婦兩人,目光如炬的看去霍庭風,候著他開口。

隻見霍庭風,涔薄的唇微微輕啟,黑眸如玄玉,散發著幽幽勾人的細光:“蘇蘇做決定就好。”

聞言,秦家夫婦,又不約而同的看去秦蘇蘇,目光帶著驚訝與震驚,又有一絲欣慰與開心。

真不知道,秦蘇蘇這丫頭,給霍三爺灌了,什麽迷魂湯,居然能讓他,對她百依百順?

不過,總得來說,霍三爺如此待她,那對於秦家來說,自然隻有好處。

以後,多巴結好秦蘇蘇就行。

“蘇蘇,你難得帶三爺回家一趟,就勸他在家裏,吃頓飯再走吧。”秦昊天麵帶和藹的笑意,難得溫柔的說著。

秦蘇蘇抬手撩開,耳邊的碎發,明明是回答秦昊天的問題。

可她眸光閃爍的,卻轉至樓梯口處的女人身上,眸底裏跳躍而出的挑釁之意,明豔而又絢麗:“當然可以啊。”

剛下樓的女人,身上穿著一套,冬季新出的高訂華衣,豔麗的麵容上,畫著別出新意的奶茶妝,顯得她整個人清新脫俗,別有一番風味。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她是聽到了,霍三爺來到家裏,所以特意打扮一番的。

隻是沒有想到,一下樓,就聽到秦蘇蘇,要跟霍三爺訂婚的消息。

仿佛是一個炸雷,毫無征兆的響在她的耳邊,將她震得腦仁發疼。

特別是,秦蘇蘇故意投過來的挑釁目光,更是讓她氣得,心頭發疼。

怎麽會,偏偏是這個時候,帶霍三爺來家裏,要談及訂婚的事!

接著,秦蘇蘇半挑著眉頭,靈動的杏眸裏,妖冶的微光愈發的明亮,如同燭火般跳躍起來,熠熠生輝的,另人挪不開目光來。

她揚唇,破天荒的,主動跟秦嬌嬌打招呼:“姐姐,你也起來啦。”

聞言,秦家夫婦卻沒有,回頭看過大女兒一眼。

在他們看來,大女兒又一次,讓他們失望,本來也沒什麽,他們夫婦也沒多想。

但是今天秦蘇蘇,帶霍三爺回家,爭回一口氣。

對比下來,他們自然是對失敗者,沒有什麽好臉色。

秦嬌嬌不甘心的咬著下唇,能理解爸媽的反應,卻還是氣得厲害,又委屈又憋屈,細眉緊緊蹙著。

憋了好半天,才看在霍庭風的麵子上,回了一句話:“嗯。”

雖然秦蘇蘇他們來得早,但是秦家人,為了遷就霍庭風,所以上午十點多,就準備吃中飯了。

家裏傭人,沒一個閑下來,幾乎一大半都圍在廚房裏,特意為霍三爺,做了滿滿當當的,一桌子好菜。

蔣清秋特意到地窖裏,拿出珍藏多年的葡萄酒,因為家裏傭人,幾乎都在忙著,照顧霍庭風。

所以她隻好吩咐,秦嬌嬌先去醒酒。

秦嬌嬌看了眼葡萄酒的年份,不由心頭更悶,酸酸的說了句:“上次蕭傅來家裏,也沒見你,把這瓶酒拿出來。”

這時候的蔣清秋,一心做著,能當上霍庭風丈母娘的春秋大夢,根本沒空在意,秦嬌嬌的心情。

便隨口敷衍道:“哎呀,上次蕭傅來時,給忘記了嘛。”

說完,她又挑著眉頭,似開玩笑又似惋惜的道:“唉,要是蕭家不整那出,你能跟蕭傅如願訂婚,下次我肯定也會,把最好的酒拿出來,去好好招待他,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