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包間裏的男人,都安分下來,秦蘇蘇拿著刀的手,還是不敢鬆懈半分。

她杏眸淩然的看著為首,開口卻是對小南說話:“小南你能站上來點嗎,我給你解開繩子。”

沙發上的秦以南點點腦袋,然後費力的雙腿蹬起來,好不容易站到二姐的邊上。

秦蘇蘇抬手先幫他,把嘴裏的白布拿出來,小南便重重的喘著氣,氣息不勻的喚了句:“二姐。”

“轉過身來,我幫你把繩子解了。”秦蘇蘇麵不改色,聲音淡淡。

小南腦袋點了點,然後背過身子,把係死的繩子朝著二姐的左手,以方便她解繩 。

秦蘇蘇隻能單手解,另一隻手拿著手術刀,所以解得有些吃力,纖長的手指扒拉著麻繩,沒一會兒,纖纖五指,指尖泛紅,傳來微微的疼意。

還好,不管怎麽樣,繩子還是都解開了。

秦以南抖開繩子,身體終於得到自由,他抬起小手抓住二姐的左手,虛弱的出聲:“二姐。”

他不知道現在該說什麽,隻知道氣氛緊張,但是他也很擔心二姐,看起來二姐很累。

秦蘇蘇滿腦子隻想著,讓小南全身而過,握著刀的手驟然發力,直抵為首的脖子。

頓時,為首的脖子傳來絲絲刺痛,溫熱的鮮血沿著刀忍,滲出來些許。

“你要做什麽!”為首的緊張的瞪大眼睛,擔心秦蘇蘇亂來:“你對我動手,你跟你弟弟都跑不了!”

“慌什麽,我隻是不小心手滑了下,沒想對你怎麽樣。”她悠悠然的說著,杏眸裏平白閃出些許興味,冷光乍然卻透著媚惑的美感。

站在她身邊的秦以南,瞪著那雙亮亮的眸子,望著二姐。

心裏很是不安,雖然二姐看起來,很懶淡從容的模樣,可是細心的他,還是看到她,白淨如鶴的額頭上,滲出細細的汗珠,而且眼瞼處,也泛著微微的青。

二姐,應該很累了。

正當他盯著她出神,忽然肩頭平白承了一隻手,象征性的拍了兩下,接著看到二姐粉唇微揚,口氣轉緩。

“小南,你現在先出去,二姐稍後就來。”

說完,秦蘇蘇單手撐住沙發邊借力,然後雙腿躍開,便敏捷的跳到沙發後麵去,一手按著他們為首的肩頭,一手還是拿著刀,抵在他的喉嚨。

隻是位置變了,她站到為首的後麵去,睜著一雙如琥珀般杏眸,泛著冷然之意,淩淩的掃過眾人,用著命令的口吻道:“你們都讓開,讓小南走出去,離他遠一點,快!”

聞言,站在茶幾前的八個男人,分明往兩邊站開。

秦蘇蘇細眉輕攏,注意了他們讓開的距離,又嗬了句:“退遠點!”

以防他們反手把小南抓住,等下又麻煩。

話落,那幾個又往後連退好幾步,就差都到左右兩邊牆麵貼著了。

如此,她垂眸看去小南,聲音溫柔而略有幾分憔悴:“好了,小南你現在要做的,就是頭也不回的跑出去。”

秦以南盯著他們放開的路,目測從沙發跑出去,不到一分鍾的距離,他可以做到。

但是,他卻沒有急著跑出去,而是轉頭看著二姐,亮亮的英眸裏,閃爍著動人的淚花,微微顫顫的:“我跑了,那二姐呢?”

“你不用擔心我,等你跑遠了,二姐再出來,是一樣的。”秦蘇蘇耐心的安慰著:“你放心吧,他們老大在我手裏,我不會出事的。”

“那我們一起出去。”秦以南搖搖腦袋,放心不下二姐。

秦蘇蘇細眉擰成一團,眼睛處還畫著,黑色的記號,所以顯得有些奇怪:“小南,聽話!”

“我不會丟下二姐的,我是要保護二姐的!”秦以南的英眸裏,迸出一絲堅定的微光,稱得他的小臉,愈發的俊朗英氣。

“這不是丟下二姐,你先走,我隨後就到,真的,二姐不騙你。”

“一起走不行嗎?”他奶聲奶氣的聲音,近乎請求。

這房間裏的人,都太嚇人了,他不想讓二姐,一人處於危險之地。

“小南。”秦蘇蘇見他不願意走,心頭糾成一團亂麻,又很欣慰小南對自己的重情重義,又怕僵持不了多久。

她格外認真的看著他,剔透如星的杏眸裏,漸漸趨於平和,星光黯淡:“我問你,你信不信二姐?”

秦以南不假思索的點點頭:“信。”

“那二姐答應你,你跑出去後,我一定會平安出來的。”她微挑著眉頭,緩緩而道:“既然你信我,你就快走。”

秦以南小臉皺成一團,苦苦做著思想鬥爭,最後抬起一雙氤氳水汽的眸,緊緊的看著二姐。

“好,那你一定要馬上出來。”

聞言,秦蘇蘇暗鬆一口氣,其實這個時候,她已經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如何。

她隻想讓小南平安無事,隻要小南離開,那就夠了。

她緩緩點點頭,眸光泛出幾分欣慰柔和:“好了,你快走吧。”

秦以南爬下沙發,小小的身影朝著門外走去,走到房門處時,忍不住回頭看著二姐,聲音嘶啞,哭腔明顯:“我就在外麵等你,二姐你一定要出來!”

秦蘇蘇站在沙發後麵,以房間距離來算,她站的位置,算是離房門最遠的。

她抬眼直直的看著小南,粉唇緩緩上揚,露出明媚而絢麗的輕笑:“好,你先出去,聽話。”

秦以南鼻頭發酸,下巴顫抖的點點頭,然後出了房門,便泣不成聲的大哭著。

弱小而無助的,去找著從走廊走過的,每一個大人。

“求求你們,幫一下我二姐,她被壞人抓起來了。”

“求你,幫我報警行嗎?”

可現在臨近半夜,還在夜場輾轉的人們,大多都是醉熏熏的,沒有人去在意,一個小男孩的話。

也不算是他們冷漠,隻是誰會想到,有人在夜場裏綁架人呢。

“小朋友,你二姐是不是,隻是在跟朋友玩遊戲啊?”

“哈哈哈,是啊,你別太緊張。”

過路的人,甚至對秦以南開始打趣,伸手捏著他淚嗒嗒的臉蛋:“好啦,別哭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