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白允之就察覺不妙了,所以她趕忙拿出態度來,想著能從項目這邊下手,可以讓賀沅白稍稍改觀。與此同時,她還想著賀夫人應該不會那麽快告訴兒子這件事,畢竟要臉。
就算說了,她還能狡辯一番,總歸不會死的那麽快。
沒想到,賀夫人本就不是什麽綿軟溫柔的性子,外表看起來溫文爾雅隻是表象,賀夫人的火爆脾氣是深藏不露的。所以發現之後沒有猶豫多久,就直接把兒子喊回來攤牌了,甚至連最後通牒都下了,一點回緩的餘地的都沒有。
仔細算算,這距離東窗事發也不過幾個小時。
白允之坐在賀沅白麵前,她依然梗著脖子,一臉自己沒錯的樣子。
“我是早上遇見媽了,但我和那個男人清清白白,人家隻是早上來家裏送了文件,我作為一個公司的老總,有些事情總要親力親為,難道這也要被人汙蔑是在、是在——嗚嗚嗚,我不活了!”
白允之邊說邊抹著眼淚,“我就算想做些什麽,也不用選在家裏吧?這不是蠢人才能做出來的事情?”
她又哭又鬧,十分不滿。
賀沅白閉了閉眼,隻覺得被她吵鬧得頭疼欲裂。
他隻說了一句話:“我們小區門口有監控,你說的男人可是昨晚上送你回來,然後第二天早上還沒走的那個?”
這話跟剪刀似的,一下子剪斷了白允之狡辯的舌頭。
賀沅白越想越覺得無趣,自顧自地冷笑著:“然後我媽來的時候,他還沒走,你跟我說他是一早來送文件的?你們公司的文件好多呀,需要他送到家裏送了整整一夜?”
白允之啞口無言,她根本沒想到賀沅白已經去調出了小區裏的監畫麵。
“我……”
賀沅白深吸一口氣:“你要是不嫌丟人,可以跟我一起去監控那邊再看看母帶,看我有沒有蒙騙你。”
白允之哪裏敢,她已經慌得手腳發軟:“……我、我,是我一時間鬼迷心竅,是那個男人不安好心,欺負我喝醉了,所以才乘虛而入。我也是個受害者呀!!我怕被你發現,怕讓你臉麵無光,我也沒想到媽會一早過來……嗚嗚嗚!”
她剛剛還挺直的後背已經垮了下來,幾乎梨花帶雨,一邊哭一邊跪坐在地上,渾身癱軟站不起來。
賀沅白聽到這話,已經氣得麵色慘白。
他沒想到都到這個節骨眼上了,白允之的演技還是如此高超,依然甩鍋。
他也懶得跟她辯解,拿出一封離婚協議書送到她麵前:“簽了它,這件事我可以當做沒發生過,以後也不會出去亂說,我們倆就到此為止吧。”
白允之驚呆了。
她萬萬沒想到賀沅白有膽子跟她提離婚。
她臉上還帶著淚痕,眼珠子僵硬:“……你要跟我離婚?”
“對,簽了它,我們互不相欠。婚後的財產各自名下歸各自的,我不貪圖你的,你也不要來分我的,我們就這樣好聚好散吧。”賀沅白真是忍著巨大的傷心將這些話說出口,“趕緊簽字。”
白允之顫抖著雙手將離婚協議是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
她咬著牙關:“憑什麽?我跟你結婚,已經是給了你天大的麵子,你現在居然為了這麽一點點小事要跟我分手?!還這麽扣扣搜搜的,一毛不拔?賀沅白,你也要點臉吧!”
賀沅白萬萬沒想到撕破臉後,白允之還能這麽理直氣壯。
她一把抹去臉上的淚痕站起身:“哼,想這麽輕輕鬆鬆的離婚,沒門!!這才結婚多久,我就不信你整天在外麵難道沒有這些幺蛾子?那些圍繞在你身邊的鶯鶯燕燕,難道你都沒動心過?我才不信呢!現在是我倒黴,被你們母子倆拿捏住了,就想欺負人嗎?做夢去吧。”
她好不容易結婚,好不容易經曆了一場盛大婚禮。
就這樣虎頭蛇尾的結束,她如何甘心?
想要離婚可以,那就從賀家分出一大筆贍養費來,她才答應簽字!
她將自己這點小算盤說出來,賀沅白已經震驚得無言以對。
原來從前那些美好都是偽裝的,什麽溫柔文雅、嫻靜禮貌,都是幌子!
這個張牙舞爪,不知廉恥的模樣,才是白允之真正的內核。
客廳裏隻能聽到白允之一個人的咆哮聲,仿佛在她窮追猛打之下,賀沅白已經沒有招架之力了。
白允之冷笑:“怎麽樣?你還要我繼續簽字離婚嗎?”
“簽,為什麽不簽?!”
賀夫人的聲音從門口響起,她大步流星地走進來,“你今天不簽字,明天你幹的好事就會傳遍整個渝州。”
白允之顫抖著雙唇:“你瘋了?你賀家還要不要臉了?”
“我賀家就是要臉,所以隻能壯士斷腕。你這樣的人多粘著一天都是一張又爛又臭的狗皮膏藥,帶著更丟人還惡心!既然你要魚死網破,那我們就玩到底!”
賀夫人冷笑,“不過我可提醒你,做錯事的可是你白允之,不是我們賀家。網是一定會破的,魚死不死嘛還真不好說。”
她眼底流露出冰冷的寒意,看得白允之剛剛還很囂張的氣焰頓時熄滅了不少。
賀夫人將一疊照片摔在茶幾上:“這是你之前幹過的好事,沒想到吧,都被我知曉了。你不是要鬧?那就鬧出來看看,看誰最後更倒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