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證的第一天,沉鬱在家寫了一天的歌,淩呈一天沒有回家。

睡覺之前沉鬱象征性的發了條消息:老公你什麽時候回來呀?

對麵幾乎秒回:不回家。

不回來正好。

沉鬱轉頭就給吳遠發消息:遠哥你過來住一晚吧,省得來回折騰,明天一早我們一起去試鏡。

消息剛發出去,吳遠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小鬱,我過去方便嗎?淩總……”

“他不在家。”

吳遠沉默了幾秒,“你們不是新婚……”

“你先過來吧,見麵再跟你解釋。”

以為他跟淩呈吵架了,吳遠趕緊收拾好東西開車過來,進門後第一時間觀察他有沒有受傷。

“沒動手也沒吵架。”

沉鬱給他倒了杯水,“就隻是淩總不在家而已,沒有別的事。”

“他為什麽不在家?你們今天不是剛領證嗎?”

覺得今天不解釋清楚,以後肯定還要被追著問,沉鬱索性一次性跟他說明白了,“我喜歡他,但是他不喜歡我,我逼著他跟我結婚的。”

“你……”

實在想不通他怎麽明知道這是個火坑還非要往裏跳,吳遠一臉恨鐵不成鋼,“你這是何必呢,你這樣圖什麽啊!”

“人和心都不在我這,那就隻能圖錢了,他總得有一樣東西是我的。”

吳遠:……

好像也有點道理。

“那……他都不回家,你就打算這麽跟他過一輩子?”

沉鬱點點頭,“對啊,不可能離婚的。”

離婚是不可能離婚的,隻能喪偶。

看他這對淩呈一往情深死不悔改的模樣,吳遠無奈的歎了口氣,“你現在還能強,等以後你就知道了,兩個人的日子一個人過有多孤獨。”

”孤獨?”

沉鬱仿佛聽了個笑話,“遠哥你設想一下,現在有個人,他可以用高水平的經濟條件養著你,還能給你這麽大一棟別墅,他不回家,不幹涉你的任何行動和社交,甚至連你出軌都不在乎,你還可以在別墅裏花他的錢找一群美女開party,你孤獨嗎?”

這是什麽神仙日子!

吳遠果斷搖頭,“不孤獨,我做夢都能笑醒。”

兩個人的觀點達成一致,沉鬱給他安排了客房,還簡單介紹了一下別墅的結構,然後就回主臥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早兩個人一起去了影視城試鏡,又在那邊和幾個小有名氣的導演吃了飯,回去的時候都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沉鬱邊開門邊勸吳遠,“遠哥,你今天就還在這住吧,反正家裏也沒……”

剛開門就和坐在沙發上的淩呈對視了。

兩個人一坐一站,臉上是同款驚訝表情。

淩呈:“你怎麽回來了?”

沉鬱:“你怎麽回家了?”

吳遠:我是誰?我在哪?我該說點什麽?

“那個……小鬱,淩總,你們聊,我就先回去了。”

帶著一臉尷尬的笑說完這句話,吳遠放下沉鬱的背包轉身就走,生怕再多待一會兒會引起他們夫夫倆不必要的誤會。

他一走,客廳裏瞬間陷入一種迷之尷尬的氛圍。

沉鬱沒想到淩呈會突然回家,淩呈也沒想到這麽晚他還會從影視城回來,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淩呈先開了口,“你讓你經紀人住在家裏?”

其實前幾世這種事很常見,隻是現在淩呈還沒下線,別墅還在他名下,沉鬱也不好不解釋,“我怕早上時間太趕,昨晚就讓他來住了一晚。”

“他是男人。”

“我知道啊。”

不明白為什麽要強調這個問題,沉鬱一臉迷茫,“都是男人,他在家裏住一晚怎麽了?”

怎麽了?

你是個gay!你喜歡男人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雖然我們是協議結婚,但是該有的規矩要有。”

淩呈拿出了在談判桌上的氣勢,“我這人眼裏容不得沙子,頭上也容不下帽子,我不管你以前怎麽樣,以後行為舉止該收斂就給我收斂,帶男人回家住這種事,我不希望發生第二次。”

帶男人回家住?

這話到了他嘴裏怎麽就有一種我被捉奸的感覺了?

沉鬱試圖講道理,“他是我經紀人,是直男,我沒搬過來之前一直都住在他家。”

“我不是直男?那天晚上我不是照樣……”

後麵的話淩呈都沒好意思往下說,“反正我說不行就不行,你嫁過來就得聽我的。”

沉鬱:……

我忍,看在遺產的份上我就忍了你這個大男子主義的直男!

沉鬱默默在心裏罵了他不知道多少遍,然後才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好的老公。”

看他還算知錯能改,淩呈的火氣總算消了一點,“長成那樣就自己有點防範心,行了,上去休息吧。”

長成那樣?

洗澡的時候沉鬱都還在糾結這句話。

我長成哪樣了?我不帥嗎?不好看嗎!

不喜歡男人就不喜歡男人,他竟然還嫌棄我的長相!

越想越咽不下這口氣,沉鬱洗完澡裹上浴袍抱著枕頭就去敲客房的門。

“老公,老公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我一個人睡害怕。”

不是嫌棄我嗎?

那你就還回公司睡去吧!

在外麵喊了半天也沒人理他,沉鬱沒了耐心,試探著開了一下門。

“啪嗒!”

竟然沒鎖門?

沉鬱輕手輕腳的走進去,剛進門就聽到了浴室傳來的水聲。

原來在洗澡啊。

看看浴室再看看不遠處的床,沉鬱果斷決定給淩呈一個“驚喜”。

放下枕頭爬上床,剛準備躺好,突然覺得身下有什麽東西硌著自己。

怎麽回事?床單沒鋪好?

沉鬱伸手扯了一下,感覺不太像是床單,掀開被子把手上的東西拿起來。

這是黑色的……

“沉鬱!”

“啊?”

對上淩呈憤怒的眼神,沉鬱一下把手上的平角褲扔到地上,“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我不知道那是你的……”

“這麽晚了來爬我的床,還偷拿我的**,你還有沒有點廉恥心!”

淩呈被他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還不給老子滾下來!”

“不是,你真的誤會了。”

沉鬱邊說邊跳下床,“我一個人睡害怕,所以才想來跟你一起睡,我敲門了你沒理我,我才……”

“我在洗澡!沒理你你就可以隨便上我的床?你簡直……看著我!你還知道不好意思?啊?”

“額……看你倒是可以。”

沉鬱委婉的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你能先把褲子穿上嗎?”

褲……褲子?!

以為房間裏隻有自己,淩呈原本是把**放在**準備洗完澡再穿,他這麽一說才想起來自己從浴室出來身上連條浴巾都沒有。

臥槽!

用最快的速度回到浴室,淩呈隔著門尷尬的都快要窒息了。

我竟然就那麽在他麵前站了那麽久?

我……我還讓他看我?

人進去半天也沒動靜,沉鬱都怕他在裏麵悶死,試探著敲了敲門,“淩……老公,你還好嗎?要不要我把褲子遞給你?”

“不……不用,你回你自己房間去。”

“啊……那你能先出來讓我進去洗洗手嗎?”

沉鬱看著自己的手一臉嫌棄,“我剛才不小心摸到了你的……額……那是不是你穿過的啊……”

“那是新的!新的!”

淩呈被他氣得都顧不上尷尬了,隨手拿了件浴袍裹上,打開門什麽都不說,扯著他的胳膊直接把人扔了出去。

這次淩呈長記性了,關上門立刻反鎖。

“你有病啊!”

沉鬱看著自己胳膊上通紅的手印,一連踢了好幾下他的門。

垃圾炮灰!

快下線吧你!

第二天一早,沉鬱剛起床就發現了不對。

昨天淩呈扔他出來的時候太用力,現在胳膊上的印記不止是紅的,還開始泛青了。

幸好隻是約了八點半線上討論劇本,這要是見麵,夏天這麽熱他還得穿長袖。

覺得在臥室不太方便,沉鬱洗漱完就抱著電腦準備去客廳,結果一打開門就看到了準備下樓的淩呈。

他怎麽還沒走?

昨天的氣還沒消,沉鬱實在不想勉強自己去打招呼,抱著電腦仿佛沒看到他一樣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淩呈:???

他什麽意思?

爬床未遂惱羞成怒了?

“咳咳……”

試圖用咳嗽聲尋找存在感,結果沙發上的人就戴著耳機看電腦,根本看都沒看他一眼。

以為是沒聽到,淩呈往沙發附近湊了湊,“咳……咳咳咳……”

肺都要咳出來了,身邊的人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老子就不信了!

“就知道看電腦,早上起來不知道吃早飯嗎?”

這句話一出口,沉鬱立刻轉頭看過來。

淩呈板著臉,“看什麽看,說你呢,瘦得跟電線杆子似的還不吃早飯,不知道的還以為嫁給我讓你受委屈了。”

耳機裏一片驚訝的吸氣聲,沉鬱無奈扶額,“導演,各位老師,不好意思啊,我馬上就處理好。”

什麽導演?

他在那自導自演什麽呢?

以為他在故弄玄虛,淩呈特意湊到電腦屏幕前看了一眼。

視頻會議的畫麵一出現在眼前,淩呈差點當場栽進電腦裏。

臥槽!

怎麽這麽多人!

沉鬱:……

完了,徹底沒救了。?